眼见徐国难动作越来越大胆,俞依偌被摸得手软脚软,脸热心跳红晕染颊,好不容易挣扎着恢复三分清明,伸手拍开不老实的登徒之手,横了一眼低嗔道:“胡说些啥子,不要动手动脚——我,有了!”
最后两字轻如蚊蚋微不可闻,徐国难耳力虽精心情激荡之下却也听不清楚,他在漳州实施厄斯计划虽然不免跟着旗人出入风流场所假戏真作,然而内心深处最眷恋的还是独守空房的温柔妻子,见俞依偌欲迎还拒不由地更加情热如火,用力抱住红潮满面的妻子,正想吹熄蜡烛推倒床上习演周公之礼,忽地想起平安号走私海船顺手牵羊得来的珍宝,当下从怀里取出玛瑙手镯,献宝般递给俞依偌,呵呵笑道:“这是为夫送给娘子的见面礼,请娘子赏收。”
玛瑙手镯是刘员外为冯德贵七房小妾精心挑选的生日贺礼,做工精美价值千金,烛光映照下璀璨生辉,鲜红夺目眩人眼目。
自己说的话没被丈夫听清,俞依偌微感失望,心头却不自禁一宽,垂下眼皮望向玛瑙手镯,立时被眩目红芒晃花了眼睛,伸手抚摸觉得温润清凉,竟能感觉到丝丝凉意,喜得扬起秀眉道:“这手镯好生漂亮,真地送给我么?”
见俞依偌得到见面礼孩童般欢喜雀跃,徐国难暗叫惭愧,自己终日忙于公事极少顾及无怨无悔默默奉献的妻子,连见面礼都是顺手牵羊,委实有些对不住,赶忙笑道:“当然送给娘子佩戴,愿娘子越戴越年轻,越活越娇媚,与国难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顿了一顿道:“还有见面礼物明日送给姆妈,让她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听到长相厮守永不分离俞依偌眼神现出痴迷,用鼻音轻嗯了声,小心翼翼把玛瑙手镯套进皓腕,果然交映生辉两相得宜,说不出的魅惑迷人,瞧得徐国难情欲陡涨,轻轻抱住妻子搂进怀里。
俞依偌得到见面礼眼角眉心溢满喜气,偎依在徐国难胸口抚摸玛瑙手镯越看越爱,对着烛光反复欣赏个不停,竟是一时舍不得摘下,忽地想到了什么,望向徐国难轻声道:“你给淑媛准备了什么礼物,这妮子生性泼辣可不好对付,没有礼物说不定眼红说怪话。”
徐国难想起黄骠马明明是哈善赠送自己,却被徐淑媛大模大样据为己有,心中微微有气,冷哼道:“阿黄本来就是我的,她却强索了去,还好意思开口向我讨要礼物。”
俞依偌不明所以,星眸闪动有些疑惑。
窗外枝条忽地无风自动,仿佛有野物伏在枝条中间,徐国难瞧着妻子娇艳欲滴模样心头大为躁动,没有留意窗外异样动静,搂着俞依偌低声调笑道:“娘子,常言说得好小别胜过新婚,如今已是夜深人静周围无人,听房的人儿早就走得一干二净,就请上床安歇吧。”
他与俞依偌成婚之际生怕家人躲在房外听房,三更半夜依旧对坐不动,当时徐国难就对俞依偌说此言语,俞依偌听徐国难提起新婚旖旎情景,面泛桃花娇羞不禁,抚着玛瑙手镯垂头不语。
见妻子眼波流离予取予求的温柔俏态,徐国难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小腹如遭烈火焚烧难以自禁,伸手就去拉扯俞依偌的内衣。
俞依偌浑身滚烫颤抖不已,觉得浑身火辣辣如同火烧,脑海好不容易保持半分清明,犹豫片刻握住徐国难急着脱衣的胳膊,轻声道:“国难,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有了!”
还没说完就已晕染双颊,掀起眼皮飞快瞄了眼徐国难,娇羞不禁再次低下头去。
这回徐国难听得一清二楚,他是过来人,自然明白俞依偌说的是啥意思,乐得合不拢嘴巴,停止动作抱住俞依偌道:“真地有了?我——又要当爹了?!”
没等回答急忙松手道:“千万小心些,切莫误伤了腹中孩子。”
窗外黑影听到依偌怀孕也是大出意料,情不自禁啊了一声,只是卧室两人各有心思,谁都没有留意窗外传来的异响。
徐家三代单传,添丁增后自是天大????????????????喜事,俞依偌嫁入徐家多年,生下徐太平后一直没有怀孕,虽然徐文宏刘雅萍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俞依偌私心却觉得对不起公婆,私下时常为此难受,求神拜佛各种生子良方不知吃了多少。
见徐国难听到怀孕欢天喜地模样,俞依偌嗯了一声,垂下眼皮低声道:“上次你离家公干,没过多久我就感觉泛酸恶心,月事也没有按时到来,当时就怀疑是不是有喜,私下找张大夫把脉诊治,方才晓得已经——”
说到这里禁不住娇羞脸红,声音轻如蚊蚋,“有了身孕。”
生子良方果真妙用无穷,临别之际数晚云雨奋战就让妻子珠胎暗结?
徐国难不自禁有些感激岳父大人为己着想,手舞足蹈笑得合不拢嘴,半晌伸手轻抚俞依佑小腹,依旧平平坦坦光洁白腻,却能依稀感觉到幼小生命在子宫孕育。
不知这是过于欢喜产生的错觉,还是境界提升拥有的超能力。
“两位老人家知不知道?”
把耳朵紧贴小腹仔细倾听胎儿动静,徐国难满脸都是幸福,头也不抬追问道。
俞依偌咬着嘴唇轻轻摇了摇头,秀眉微蹙欲言又止,眼神有些忧虑。
徐国难瞪眼道:“这样的大喜事怎能不赶忙告诉爹娘,让两位老人家也高兴高兴——日后你要多注意休息,千万不能过于劳累,家中活计都可以推给淑媛,免得她没事整天缠着我。”
俞依偌听得晕红俏脸,忍不住嗔怪道:“我哪有那么娇嫩。国难,怀孕的事先不要告诉爹妈——”
“为啥?”
徐国难有些不解抬头望了眼俞依偌,片刻之后重新把耳朵贴回小腹,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气。
“我——想过些日子再找大夫仔细诊断,万一假怀孕岂不闹出笑话。”
俞依偌俏面有些苍白,低垂眼皮忸怩道,偷偷抬眼望了徐国难一眼。
徐家子嗣不旺阖家都盼望多子多孙,俞依偌以前也曾月事不至诊断怀孕,最后发现竟是大夫误诊,被徐淑媛私下传为笑话,羞得俞依偌好些天抬不起头。
眼下虽已诊断怀孕,俞依偌还是心中忐忑,生怕大夫误诊闹出笑话。
见俞依偌似喜还忧的不安模样,徐国难不禁有些失笑,觉得俞依偌的担忧有些道理,沉吟片刻点头道:“娘子说得有理,明日为夫再请妙手刘亲自诊断,他当过王府御医,亲自为董国太开方调养,医术高深绝不会误诊。不管怎样你以后都要少干活多静养,千万不可过于劳累,万一累着了可不得了。”
见俞依偌神情有些不以为然,顿了顿加重语气道:“只要能给徐家再添个孙子,就是娘子的最大功劳。”
添丁增后是徐家头等大事,俞依偌轻嗯了声,轻轻把头靠在徐国难肩上,眉目间欢喜不禁,洋溢着重为人母的幸福感觉。
徐国难轻轻搂住俞依偌,想起俞洪德赠送生子良方时的言语,微笑道:“看来生子良方确有用场,服了没几日娘子就已怀孕,以后还要多服才是。”
心想粮仓失火之事不知处理得如何,如果俞洪德还是没有脱罪,自己倒要想方设法帮上一把。
不过这话如今不可提起,免得破坏难得的温柔场景。
俞依偌微微点头,忽地想起徐太平在鹿车上的童言无忌,俏面发白有些紧张,咬住嘴唇轻声问道:“万一怀的是女儿,咋办?”
她心中自然极盼生个男娃,然而生育之事做不得主,是儿是女全凭老天爷作主。
“女儿必定跟娘子一样美丽贤惠,为夫照样喜欢得紧。”
徐国难自是明白妻子心思,毫不迟疑高声应道,把俞依偌搂得更加死紧。
俞依偌听得满心欢喜,徐家三代单传盼着添丁增后,丈夫却能如此开明事事为自己着想,真是难得的夫婿良人,她瞧着徐国难转身整理被窝,心里莫名感到紧张,晕着脸吃吃问道:“你——干嘛?”
“当然上床睡觉。”徐国难有些奇怪地望了俞依偌一眼,哑着嗓子道:“为夫本想与娘子好好亲热一回,既然娘子身怀有孕,为了稳妥起见咱们还是分床而睡,免得不小心伤了徐家子孙。”
听丈夫对自己如此体贴照顾,俞依偌心里溢满幸福,眸光温柔得简直要滴下水来,俏眼迷离踟蹰片刻,轻声道:“国难,有些时候夫妻之道并不一定要那个,依偌与你分别一个多月,也是时刻想你恋你,今晚不要你再为我苦熬。”
没等徐国难悟过神来,俞依偌就轻轻俯身勇敢掀开徐国难的衣袍,娇媚横扫了一眼许久未见的勃起怒蛙,粉嫩红唇在烛光映照下如同初绽桃花魅惑无限,室内登时旖旎温存春色无边。
窗外夏虫窸窣蛙鸣起伏,一条瞧不清面目的窈窕黑影捂住火热俏脸,慌慌张张从疏离枝木间窜将出来,顺着廊道踉踉跄跄逃将开去。
貌似太平的东宁府夜晚,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