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光幕为分界线,其内是人山人海,其外则是兽山兽海。
三阶的防御阵法虽然牢靠,但是也抵挡不住漫山遍野的妖兽夜以继日的消耗。而且如此大型的三阶阵法就好似一个吞金兽,每时每刻无不吞噬着海量的灵石。即使阵法足够坚固,灵石又能支撑多久呢?一天?一周?又或是一月?但,然后呢?
如果不想办法消耗妖兽的数量,一旦阵法破碎,面对铺天盖地的妖兽大军,即使是坚固如月灵坊市也会如同一张薄纸,弹指可破。无数的生命将会被兽潮瞬间吞噬。
许多妖兽随着实力的提升,其本体体积都会随之增大。随着时间流逝,光幕前的妖兽尸体堆积的越来越多。为了防止野兽尸体不断累积,最终形成妖兽冲锋路上的掩体,光幕内的修士们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冲出光幕,清理光幕附近的妖兽尸体。
当然,危机总是伴随着机遇的。冲出光幕自然是危险重重,但是收益也是相当可观的。堆积而成的尸山中虽然以一阶妖兽尸体为主,但也不乏有大量的二阶妖兽尸体,用储物袋随便一收,便是上千颗下品灵石入账。
毕竟是大战,即使是这种危险重重的任务也是有规矩的。向玄药宗这种一般的金丹宗门是不会训练军阵的,所以大战来临时,通常会临时任命一些筑基期后期或巅峰的修士充当指挥,负责部分战场的指挥与监督工作。
每当城墙上的猎妖弩射出弩箭,划破长空,轰击在妖兽群中后,负责指挥的修士都会组织人手开展清理工作。而当猎妖弩准备好开展下一次齐射时,负责指挥的修士也会提示这些冒险的修士退回光幕。若是有人无视这些提示,或是一时贪心导致来不及撤退,那就也只能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散修,散修,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没错,对于散修而言,需要养活的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或少数几个人。通常也就是妻子或是晚辈。
这也就导致战场上的散修在冒着生命危险冲出光幕一两次,收集了足够修炼一段时间的资源后就不愿再冲出光幕,甚至是开始出工不出力,应付了事了。
这种情况让玄药宗也很是头痛。虽然散修们由于没有系统的功法,所以实力普遍不高,但堂堂月灵坊市也是散修无数,聚集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自然不能放弃。
对于炼气境的散修还算好处理,只需以雷霆手段镇杀一两个典型,以指挥修士筑基境巅峰的实力足以驱使。奈何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炼气境的散修因为实力低微所以好驱使,也因为实力低微不能御剑飞行所以用处很小。
倒是筑基境的散修,在这种大战期间,不好逼得太紧,即使要算账也是秋后算账,对于这一点玄药宗还是十分清楚的。因此,只能以利诱之。玄药宗特意在大战期间开放了一些珍稀物品的兑换,用妖兽材料。只能说财帛动人心,玄药宗以丹道立宗,这次拿出了破障丹、锻体丹、甚至是增强神魂的丹药,确实令不少人铤而走险。
至于宗门修士,宗门自然是不会吝啬,只要贡献点给的够,这些会影响他们大境界提升的事情,自然给了他们动力。
反倒是家族修士,由于一个个拖家带口,往往是一两个筑基修士要撑起整个家族,因此,即便是有性命危险也依旧一次次以身犯险。
只见,一名身材肥胖,满脸胡茬,挺着个大肚子的中年修士伸手一摄,一只二阶巅峰妖兽的尸体就飞入了他的储物袋中。中年修士一脸满足,满意的拍了拍自己的储物袋。
突然,一道血雾升腾。一只弩箭呼啸而过,洞穿了中年修士的身躯,落在远处,炸死大片妖兽。中年修士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就瞪大了双眼,满眼难以置信和后悔的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没有同情,没有惋惜,贪心作祟,没有及时返回光幕,又怪的了谁那。不仅如此,中年修士应声而倒,无数道锐利的目光就同时盯上了他腰间的储物袋。这之中当然也包括墨家的墨世宇和墨令巍。
没错,大战期间,禁制修士之间因为任何原因出手伤人,一旦出手,即便是筑基境巅峰的修士也会被时刻关注着战场的金丹老祖雷霆镇杀。但是,一旦陨落,便是身死道消,人走茶凉,没有人会保护他的遗产。
玄药宗弟子的遗物自然有其他玄药宗的弟子收敛,一般人也不敢染指。若是有同伴的,也往往会被同伴收走,毕竟接下来还要一起战斗很长时间,也不好把关系搞得太僵,当然也有例外。
而像中年修士这种独自一人的,他的遗物自然成了大家的垂涎之物与争夺目标。
墨世宇和墨令巍二人眼神稍作交流,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墨世宇是筑基境中期修士,比墨令巍修为更高,但墨世宇以力量见长,功法大开大合,在这种比拼速度的场合反倒不如墨令巍。
墨令巍自然也是心中了然,神识锁定了那名中年修士遗落的储物袋,轻身法诀已经暗自捏起,只待时机。
就在这时,一名尖嘴猴腮,身形瘦小的男子冲出了光幕。只见这名男子身形鬼魅,穿梭在驽矢之间游刃有余。不消片刻的功夫,那中年男子遗落的储物袋便已是近在咫尺。眼见得手,瘦小男子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神情,伸手便要将储物袋摄来。
储物袋朝着瘦小男子飞来,眼看就要到手。这时,瘦小男子身旁的一具“尸体”,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张开血盆大口,一嘴啃在瘦小男子的腿上,顺势一撕,来不及反应的瘦小男子从此便失去了一条大腿。
瘦小男子“啊~”的惨叫了一声,也顾不上马上到手的储物袋,急忙用法术为鲜血淋漓的伤口止住流血。再看这瘦小男子,已经是面色苍白,夹杂着痛苦与愤怒,一时显得十分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