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内禁止厮杀的默契根本无法约束那些魔修,杀人夺魄,抽骨吸髓的事情时有发生,到处被祸乱的乌烟瘴气。
这些魔修大多还不是突然出现在坊市中的陌生修士,而是从很早以前就开始长期混迹在坊市中的老面孔,虽然不知道是成了魔修才混入坊市,还是中途转修了魔功,总之一看就是蓄谋已久,令人防不胜防。
最重要的是这些魔修修炼的魔功还十分高明,不仅平时拥有一些常见的正常手段作为掩饰,而且只要不动用魔功,就不会被轻易发现,这也是他们长期混迹坊市的依仗。
这使得,如今即使是行走在坊市之中,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为随便一个迎面走过来的修士都有可能是随时暴起伤人的魔修,即便是在与往日的好友接触的时候,都不得不多上两分小心,到处人心惶惶。
不过这一切暂时都与在五峰山享受平静生活的墨子陌无关。
自从全族大会结束,墨子陌除了到炼器堂帮忙炼制法器,消耗因兽潮而过剩的妖兽材料外,就一直住在母亲哪里享受小家的温馨。
一方面是,一连离家数载又是突破境界,又是抵挡兽潮,也确实应该给自己放个假。
另一方面,当然是迫于无奈。
墨子陌在那处神秘洞穴中虽然利用其独特的修炼环境和各种丹药灵石在炼魂和练气两方面双双突破,但终究是有些心急,突破的太快,使得境界有些虚浮。
按理说应该潜心修炼一段时间,稳固境界。
但墨子陌好不容易从神秘洞穴中脱困,又一头扎进了兽潮,接连参与战斗,根本没有时间修炼,就这么一直拖到了现在。
而这五峰山是墨家族地,本应是墨子陌最佳的潜修之地。
可再一瞧五峰山上的一位金丹和六位筑基,就顿时感受到了一个二阶中品灵脉不该承受之重了。
不过时也命也,这一次魔乱就目前来说,反倒是给了墨家发展的机会。
玄药宗有两位金丹真人不假,但奈何家大业大需要看顾的地盘也大呀。
为了能在魔乱期间多个帮手,玄药宗果断聘请了墨世恒为客卿长老坐镇玄药坊市,为此玄药宗不仅答应在此期间无偿为墨世恒提供修炼用的三阶洞府,还额外支付了一大笔灵石和丹药。
解决了墨世恒修炼所需灵脉的问题,其他就好办多了。
墨世凌和墨世宇,一个要炼丹,一个要炼器,为应对魔乱准备物资,暂时不急于修炼。
墨令魏要抓紧时间研究阵法,争取早日把二阶海船布置完全,暂时也不需要太大的灵气。
墨令甫更是要去坐镇临丘坊市,根本就不住在五峰山,自然谈不上灵气消耗。
如此一来,暂时没有要事可以专心修炼的就只剩墨令均和墨子陌了。
墨世恒再三考虑,最后决定将墨子陌带到玄药坊市去修炼,这样自己有时间的时候可以亲自指点,而且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能防止一些有心人的下作手段,毕竟即便是对于一个新晋金丹家族,二十多岁的筑基修士也足够引起一定重视了。
所以这几日,墨子陌就在五峰山上悠闲地等待墨世恒短暂闭关结束,带他去玄药坊市。
而就在这几日,一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人扣响了五峰山的山门,想要面见墨家族长。
此人正是犀角山吴家的当代大长老,炼气境巅峰修为,若不是运气不好,当年正赶上吴家衰败,没能为他挣来一颗筑基丹,如今的吴家也未必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跟着大长老身后的还有一名看上去年芳双十的妙龄女子,柳叶眉,杨柳腰,美貌之下还带着几分柔弱,给人一种想要保护的感觉。
五峰山驻守山门的也是一位世字辈的老人了,正所谓“人老成精”,一听说来人是犀角山吴家的修士,有涉及族长,立刻就打起来了十二分的精神。
临丘坊市周围一共就五个筑基家族,其中一个家族在兽潮中损失了唯一的筑基老祖,自然是天大的消息,在坊市周围闹的沸沸扬扬,即便是驻守山门的老人也多少知道一点。
老人心中稍作思量,也没敢放两人进入五峰山,只道:“请二位道友稍候,容我去通禀一二。”。
老人三步并作两步,也没有真的直接去叨扰自家的金丹老祖,而是直奔政务阁而去,如今家族的大小事务基本都归属此处管理。
进了政务阁没有片刻的功夫,老人很快又返回了山门,转达了谢绝相见的意思。
那妙龄女子显然是经历的太少,听到被拒绝,紧张之色肉眼可见。
这吴家大长老一看便是早有准备,料到没有那么容易获得墨家的庇护,听到驻守山门老人的回答后,也没有与他纠缠,面对山门,干脆利落的便是大礼参拜,口中高喝:“犀角山吴家恭贺墨家族长结成金丹,今特有一家族至宝献上,恳请拜见墨家族长。还望族长看在两家世代姻亲的份上,保我吴家一条生路,吴家定然结草衔环报答墨家。”。
此话说完,吴家大长老依然呈行大礼的姿势没有起身的意思。
见状,那妙龄少女也匆忙跪在大长老的侧后方。
说实话,那驻守山门的老人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状况,真不知道族长能不能注意到山门处发生的事情,只能抬头往族长所在的主峰峰顶望了望,希望得到什么指示。
沉默良久,估计是不会有族长的法旨降下了,老人长叹一声,终究还是道了一句:“大长老这又是何必呢,我再替你通传上一次便是了。”。
政务阁中,老人讲述了山门处发生的事情,墨世凌冷哼一声,说道:“还世代姻亲。这临丘坊市周围五家筑基家族,最短的也立足超过两百年,哪家又没有几个通婚的小辈,也好意思拿出来说事。当年墨家落魄的时候,也没见他吴家少上来撕一块肉。你不必理会他,他愿意跪便让他跪,又不是我墨家让他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