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狱中第一日
作者:鞭策之笔   顶尖剑客最新章节     
    他心中一惊,急忙抬起头,就看到一个死囚牢里一脸狞笑地瞪着自己。
    “你干什么!”王贤怒喝。
    死囚牢里的死囚牢犯冷冷说道:“别装傻!我踢你是为了告诉你,这是我的地盘,在这儿,我说了算!”
    王贤气结,正欲发作,唐欣伟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冷静。
    王贤看见了唐欣伟眼睛里传递给自己的意思,他咬咬牙,只能忍耐。
    死囚犯见状,更加嚣张,往王贤身上吐了一口唾沫。
    王贤心中怒火中烧,但却强迫自己保持理智,他可不愿意让唐欣伟、唐国义二人因为自己受伤,那样就更加对不起他们了。
    王贤别过身去,不再看死囚犯,他的手指不停地捏成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他的牙齿紧紧咬住嘴唇,心中充满了怒火,但他却无计可施,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招惹这些人。
    牢中的死囚犯看见王贤这幅模样,一个个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刺耳难听。
    牢房外面,狱卒冲了过来,对着铁栏杆踹了一脚,大吼道:“谁再敢发出一点声音,就把他抓出来喂狗!”
    牢房中瞬间寂静了,所有的死囚犯都乖乖闭上了嘴巴。
    王贤和唐欣伟、唐国义心中都是一沉,这几个嚣张的死囚犯在狱卒面前就像是猫见老鼠似的,这么说来,只要把这几个狱卒巴结好了,就不用怕这几个死囚犯了?
    狱卒看见这些人安分了下来,才转过身去,一言不发地走掉了。
    王贤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狱卒走后,这几个死囚犯又恢复了原先的态度,他们继续欺辱王贤,不时地用手指在他脸上摸一摸,或者伸手抓挠一下,看起来很是疯狂。
    这些个死囚犯在牢城关太久了,根本接触不到女人,所以对于王贤三人这种面容清秀的青年男子有着扭曲的性癖。
    “真漂亮!比那些女人都漂亮!”
    “这个也不错,虽然没有另一个那样高挑,但皮肤细腻,身材也好。”
    “这个皮肤最黑的归谁?”
    “.......”
    眼看他们的手往唐欣伟唐国义的下身摸去。
    王贤终于按捺不住,他猛地站起身,一步跨到唐欣伟身前,一把攥住死囚犯的肩膀,厉声喝道:“住手!”
    “哟,小美人还挺倔啊!”死囚犯们都露出兴奋的笑容,纷纷朝王贤围拢过去。
    他们身形魁梧,手臂粗壮,单薄的王贤就像小鸡仔似的被围在中间。
    唐欣伟唐国义急忙站起身来挡在了王贤前面。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唐国义怒吼。
    “呦呵,还挺横!”死囚犯哈哈大笑道:“小美人,你们三个人一起上吧,我们都喜欢一起玩。”
    “呸!真他娘恶心!”王贤吐了一口唾沫,怒视着对面那几个死囚犯。
    这时,死囚犯的同伴们也都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
    “就是,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啊?”
    “小美人你别白费力气了,你以为你打得过我们吗?乖乖躺在**”
    王贤忽然一拳打在为首的死囚犯脸上,将他打翻在地上,然后又一拳打在身边的另一名死囚犯鼻梁上。
    死囚犯惨叫一声,鲜血顺着鼻孔流淌出来。
    “你找死!”死囚犯们勃然大怒,朝王贤扑了过来。
    唐欣伟和唐国义也是一愣,他们没有想到王贤会突然出手,他们都以为王贤只是吓唬他们而已。
    王贤冷哼一声,迎战上去,拳风呼啸,一脚踹在第一个死囚犯胸口上,将对方踢飞了出去。
    唐国义和唐欣伟两人反应过来,一左一右冲向其余的死囚犯,与王贤并肩作战。
    王贤继续向为首的死囚犯攻击,他拳法精妙,速度迅捷无匹,几乎是一拳将死囚犯的咽喉打断,再补上一记膝撞,将死囚犯踹飞了出去。
    死囚犯撞到铁栏杆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声。
    王贤一拳接一拳往他脸上砸下去,每一次落下,都会将他的面门打破,使他整张脸变形,看起来狰狞恐怖。
    他的身上已经沾满了鲜血,但却依旧不罢休,他越是攻击,越是愤怒。
    “让你恶心老子!让你恶心!”
    王贤越揍越激动,不一会儿功夫,这死囚犯已然断气,面部已经被王贤打的稀烂,露出了绽开的皮肉和鲜红的血迹。
    这些鲜红的血液混杂着牢房的尘土,看起来十分渗人。
    唐欣伟唐国义看得有些害怕了。
    唐欣伟急忙拦住了王贤,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死囚犯,唐欣伟心有戚戚焉,声音颤抖道:“阿贤,快停手。”
    王贤喘着粗气停下手来,一把扯掉死囚犯的上衣,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怒气不减地对躺在地上的死囚犯说道:“今天就当给你一个教训,别以为我们仨好欺负。”
    王贤又狠狠踹了死囚犯几脚,然后站起身来。
    看着死囚犯已经没有了任何动作,王贤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忙弯腰探向死囚犯的鼻息。
    唐欣伟看着王贤的动作,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如果他们过失杀人,别说想办法离开牢城,恐怕马上就得被斩首。
    然而,王贤的脸色却慢慢松弛下来。
    唐欣伟和唐国义这才松了口气。
    “没事吧?”唐欣伟问道。
    王贤此刻已经呆若木鸡了,他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这虽然不是他第一次杀戮,但以往都是在战场上用兵器杀死敌军士兵,他从来没有用拳头活生生将人打死过。现在这种场景,却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疯狗。
    其他死囚犯也反应了过来,大声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唐欣伟和唐国义都是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听着狱卒渐渐走来的脚步声,王贤明白,这次自己必死无疑了。
    狱卒们很快赶到,他们把铁门打开,仅仅只是把这个死囚犯的尸体抬出去,又关上了铁门,就连他是被谁杀害的都没有追问,似乎他们早就习惯这样的事情。
    王贤站起身,用力捶打着铁门,想着自首,免得倍受心理上等着被审判的煎熬。
    “别敲了!”狱卒喝止道:“好好待在里面!再弄出声音我就让你和这具尸体一样!”
    “砰砰砰砰......”王贤用力捶着铁门,大声喊道:“他是我杀的!”
    “再敢大声喧哗,立即杀你!”狱卒威胁道。
    “杀个人很了不起?安静一点!不然把你一起埋了!”
    狱卒们骂咧咧地离开了。
    王贤一屁股坐到地上,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更是一片模糊,他只觉得一阵晕眩,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唐国义急忙搀扶起王贤,唐欣伟紧紧趴在铁栏上,望见狱卒们只是简单地挖了一个小坑,把尸体扔了进去,用土盖住了,然后便离开了。
    “阿贤,没事了。”唐欣伟轻轻拍着王贤的背部,低声说道。
    唐国义还甚是疑惑,这些狱卒怎么不把杀人的王贤立刻绳之以法。
    唐欣伟算是看明白了,这座牢城每天都会因为牢房里的斗殴死人,这些狱卒们压根不管,他们只负责将犯人关好,反正进了这牢城的都是要永久关押的,死了也算解脱,随便找个坑埋了就行,难怪一到这里就弥漫着这么大的腐臭味。
    其他四个死囚犯被王贤吓傻了,他们不知所措地互相望着,乖乖地将炕上的位置让了出来。
    王贤躺在地上,他身体虚弱,根本无力坐起来,他的眼睛看着四周空荡荡的墙壁,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你不是做过狱卒吗?快点想想逃出去的办法,我可不想一辈子被关在这里面。”唐欣伟小声地在唐国义耳边说道。
    “我的哥,我做的是衙役,而且这里的看管程度比县衙中要森严的多。”唐国义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里。
    “你们四个!”唐欣伟看着死囚犯们,他觉得这些家伙应该在这里待了很久,对于这里的事物应该很熟悉。
    “我......我们......”死囚犯们都不敢直视唐欣伟的目光。
    “我们多久可以出一次牢房,每天干活时间是多久?什么时候吃饭?”
    唐欣伟急切地问道。
    死囚犯们互相看着,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
    “怎么?不肯回答我吗?”唐欣伟皱眉问道。
    死囚犯们纷纷看向铁栏外,唐欣伟转过身去,只见一个狱卒正目光毒辣地盯着他。
    “你!出来!”狱卒将铁门打开,指着唐欣伟命令道。
    唐欣伟一愣,刚走出牢门,那狱卒拿起鞭子就抽向他。
    “啪啪啪啪......”一鞭一鞭抽在唐欣伟身上,痛得唐欣伟嗷嗷叫。
    王贤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看着唐欣伟被打得皮开肉绽,就算心里面再气愤,也只能别过身去,不忍心看着兄弟被打得狼狈不堪。
    “让你说话!让你吵!”狱卒继续挥舞着鞭子,狠狠抽在唐欣伟身上。
    唐欣伟咬牙切齿,忍耐着,不敢吱声。
    唐欣伟被打得遍体鳞伤,唐国义终究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从铁栏的空隙中伸手抓住狱卒的鞭子。
    “放肆!”狱卒厉声喝道:“你也想挨鞭吗?”
    唐国义的手被狱卒用力拽着,手指上都被勒出了血痕,他咬着牙齿,不吭一声。
    这时,又一名狱卒忽然走进牢狱,他向这个狱卒低声说了几句话。
    狱卒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他狠狠瞪了唐欣伟和唐国义两人一眼,将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唐欣伟推回了牢房里,锁上铁门就离开了。
    狱卒们的脚步声渐远,死囚犯们连忙开口说话。
    “每日寅时就会被叫醒,然后在狱卒的带领下带着镣铐步行十余里挖石伐木,直到午时才会回到牢城,有一刻钟进食时间,其余时间都在牢房中。”
    “寅时挖掘石头是最辛苦的工作,一旦停下来喘息,那些狱卒会毫不客气地将鞭子抽向你,每日都会被打死好多人。”
    “一天只有一餐?”王贤问道。
    死囚犯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是啊,除非有狱卒特殊照顾,否则每天都是饿肚子,一天能不能喝上一口汤,还要看牢城的头子认不认可你。”
    王贤闻言,顿时沉默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旁的唐欣伟也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这鞭子抽的是真疼,而且一听到吃饭还要看别人的脸色,他的心里就一阵发慌。
    “趁现在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说。”王贤将唐欣伟扶到了炕上,唐欣伟的脸上全是淤青,他只觉得浑身上下无处不疼,但这些疼痛远不及他心底的恐惧来得强烈。
    王贤躺在炕上,一闭上眼睛,他就想起将要在这里日复一日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