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扯着帐前的大旗呼呼作响,张简随吴建走过大旗来到了中军帐。
“道真今日怎么会想到来看我了?”
“世子让我过来看看新军的编练情况。”
“论使诈用计我不如你们,但是论起练兵我可是这个。”吴建边说着边竖起自己的大拇指,样子得意得很。
张简失笑道:“子立的本领我自是知晓的,这军士操练我不是很懂也就不多过问了,但是不知这军中兵器铠甲是否足备呀?”
吴建笑容一收:“还真被你说着了,现在军中兵器和衣甲都紧缺,特别是衣甲十无其二。”
张简眉头一锁道:“子立你是知道的,就算是近卫营的精锐也只不过是半数披甲。武器的事我会尽快筹措,但是衣甲我也只能说是尽力而为吧。”
“我们兄弟还说什么,你办事我放心。”
张简笑着点了点头又道:“晋安兵事大多起于山野之间,越人和山匪隐匿于山岭密林之间难以围堵,我觉得军士操练应以耐力为主并辅以翻山越岭之法,我回去之后会尽量的筹措些劲弩轻甲与你。”
“难道世子已经决定要对两山用兵了?”吴建以为要有仗打了立刻来了劲头。
张简立刻浇灭了吴建心中的小火苗:“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不过未雨绸缪还是要先做些准备的,若是你能招抚姒越为我所用,到时事情就会好办得多。”
吴建疑惑了一下又无所谓的撇嘴道:“你呀就是心眼多,我不管什么轻松不轻松的,到时候打起来有我一份就行。”
听了吴建的形容张简不禁哑然失笑,自己怎么就成了心眼多了。
随后吴建又带着张简巡视了营地并观看了士兵操练,说实话那股气势着实是让张简也产生了一种热血沸腾之感。试问哪个男儿没有英雄梦,手持长枪,身披战甲,纵马驰骋,得胜的快意和百姓的欢呼。但梦想终究是梦想,现实马上狠狠地打了张简的脸,试穿了一下几十斤重的铁甲后别说是驰骋了上马都费劲,看来自己这身子骨想冲锋陷阵是没啥指望了。
结束了军营之行张建一行人从城东回来刚一进城门,身边的护卫便靠近低声禀报:大人,有一个人从我们一进城门就跟着,您看是不是?说着右手一握比划了一个抓的动作。
自从上次被劫后卫则便让吴越给张简身边安排了护卫保护,张简本来是拒绝的可卫则却十分坚持,因为晋安发生了这么多事潜在的威胁实在是太多了,明面上的危险不可怕,就怕有些人狗急跳墙,最后实在拧不过张简只好答应。
听了护卫的话张简疑惑地顺着他眼神的方向忘了过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瞬间一股狂喜顿时在心中涌起。
张简强压制住欣喜对左右之人说道:“你们先行回郡暑吧,我有要事办。”
左右护卫:“大人!”
“无需多言,照办便是。”
说罢,张简调转马头向城北而去。
来到城北老地方,张简翻身下马四下看了看后才推开门进了那个当初自己被劫持关押的草屋,
“姒赤兄弟,你可是让我等的好苦呀。”看着熟悉的身影张简不禁摇头叹道。
姒赤转过身苦笑着说:“我也是刚到丰县,为了掩人耳目没敢去太守府,听说你去了城东军营我便在东门等你了。”
本来姒由是想让姒赤大张旗鼓的去与官府洽谈此事,可姒赤下山后却觉得此举不妥,这一路非但没有声张还谨言慎行生怕漏了消息。
张简长吁了一口气,直呼姒赤考虑周到办事稳妥,这个时候若是朝廷和姒越的谈判消息传开了,雁山的彭操就会被打草惊蛇,到时候无论是想打他还是他想搞些什么事就不好预料了。
姒赤将姒由的亲笔信交给了张简,见上面写着太守亲启张简也就没有打开,只是喜眉笑眼的向姒赤打探起了越人内部对招抚的态度。
姒赤也没有遮掩坦率的答道:“族内各部意见难一,不过宗帅是有就抚之心的,只是这...这毕竟关乎到姒越全族,宗帅在信中已经明言,还请张大人能向太守转告我们的诚意,信中些许条件也请太守大人斟酌。”
张简道:“赤兄放心,不过此事非同小可我一时难以与你约定一个准确的时间。”
姒赤笑道:“无妨,在没有答复之前我都会在丰县,待有了答复之时张大人只需在这草屋的门上插上三根柳条,隔日午时在下必到。”
张简点头道:“好,那我这就赶回太守府与太守呈禀此事,争取尽快给赤兄一个答复。”
二人约定好后,张简也不再耽误时间拿着书信飞马赶回郡暑。
郡暑
卫则与张简看过了姒由的信后不禁心生诧异,卫则对于姒由信中所提的兵甲、钱财、官职等物都觉得无所谓,可张简却冷笑着直戳其中要害。
“这姒由看似诚心就抚,可心里还在打着小算盘,这些条件当然不算什么可不下山却不行。即使我们日后击退了彭操可越人不下山我们又不能在山中长久驻军,一旦没了约束他们岂不是如鱼得水一发不可收拾,至于其他条件虽然繁杂但都可谈,唯有不下山这条万万不能应允。”
对于张简所说的顾虑卫则点头表示赞同,张简又接着道:“我们可以在两山脚下划出一地让越人下山生活,但绝不能允许他们借我们的手壮大自己。”
“地。”卫则望向张简略有迟疑道:“此法甚好,但与地之事事关重大我还需向父王呈报。至于其他的条件倒是没什么,只要我晋安给得起这些都无所谓。眼前就先这么办,此事还是由道真你来负责。”
张简笑道:“多谢世子信任,简定不辜负世子期望。”
卫则:“那就有劳道真了。”
既然没有了异议那就事不宜迟说办就办,二人连忙拟了一份呈报派人即刻送往临川向卫济禀报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