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互相拜会,一般都是带一只鸡,如果自家没养鸡,可以去山林中射杀一只雉鸡。
这是平时拜会,如果是重要日子,那就不同,比如求婚,女婿上门必须带一只鹅,如果没有就得去山林中去打一只天鹅。
今年小王庄送来的贺礼很是丰富,光是鸡就有不少,装在笼子里面咯咯直叫,很是烦人。不过春兰已经在计划,谁一只,谁一只,看样子也剩下不了几只。
还有一些山货,果子之类的,不过这些东西刘协一点不计较,倒是装东西的器具,刘协突然有了想法。
这些篓子都是用竹子编的,不过太粗糙了,根本上不了大雅之堂。前些日子,刘协曾发展小王庄的手工业,不过小王庄人好像对装盐的竹筒很是上心,但是竹编似乎没什么进展。
现在的小王庄,除了四十几个青壮外,其他近一百多人都是老弱病残,小孩子在私塾念书,大人没事可做。如果在小王庄发展手工业,这可是有不少人手的。
竹器,这可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啊,竹子的椅子,席子,簸箕,箱子,简直是无穷无尽。不过现在是冬季,刚刚过完年,现在弄这些估计也弄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刘协想着,自己小的时候曾经用过竹子编制的扇子,把竹子撕成细丝,然后一点一点的编制,有点复杂,估计一时也学不会。
倒不如,呵呵,麻将席,把竹子弄成一块一块的,然后打磨掉毛刺,甚至染上一些颜色,用麻绳,不,用蚕丝串起来。
麻绳显得低端了,用蚕丝,这样显得高大上,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刘协在羊皮上画出图形,让春兰去找工匠打造了一把木钻,然后买回几段大竹子,开始教授春兰和奶妈做麻将席。
汉朝的竹子肥厚,加工起来很是方便。把竹子破开成二指宽的竹片,然后削去棱角,用麻布打磨光滑。在锯成一寸长短的小块,再次打磨光滑。用木钻一块一块的钻上小洞,最后用丝绳串起来。
刘协指导,春兰和奶妈制作,数天过后,一张不算精美的麻将席就成型了。
“春兰,奶妈,你们看,这麻将席能够买多少钱?”刘协蛮有成就感的看着这些天的劳动成果。
“卖不了钱。”春兰冒了一句,弄得刘协一脸黑线。
“如果是热天,如果再打造精美一些,应该能够卖钱。”奶妈说道。
“说说。”刘协搞科研的精神被激发出来了,既然有方向,那就得试试。
“这边不好看,如果用布抱一下,就好看多了。这上面一点花纹都没有,如果能有些花纹,就更精美了。”奶妈说道。
包边,这个不是问题。刻字不是问题,但是染色是个问题,这个时代染色工艺的确不怎么样,特别是那些麻布,染出来都是屎黄屎黄的,用一段时间就是花布。
现在要在竹子上染色,还不能退色,这个工艺还真不好弄。
既然不能染,那就刻字。这个时代在竹简上写字都是用铁笔刻画的,没有铁笔的,直接用小刀刻画。
不,光刻字不行,还得刻花。
“对,刻花,洛阳的牡丹过来年就要开了,到时候在这上面刻上牡丹花。”春兰说道。
“不光刻花,还得在刻痕中涂上颜色。”刘协说。
“对,描上金。哈哈,金牡丹。”春兰高兴起来。
“谁来刻画,刻什么画?”刘协问道。
“这······”春兰和奶妈傻眼了,大汉朝,能够画画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少得可怜。
这些人都是朝廷栋梁,鼻孔都是朝着天长的。别说刘协这个二皇子,就算刘宏这个皇帝让他们在麻将席上画画,拿去街上卖,恐怕他们都不会答应。
伟大的构想,顿时成为空谈。不过刘协可不是死脑筋,也不会放弃。
既然画花不行,可以改变一下啊,在一些竹片上刻上花纹,然后按照一定的规律,编制到席子中,这不就增加了席子的美观性。
说干就干,刘协让春兰在麻将席边沿的第三块竹片上画上大汉最常见的曲线花纹,然后再在中间用这些有花纹的竹片拼成一些字样,比如福禄寿喜,比如健康长寿等祝福语。
很快,一张半成品麻将席就出现在三人眼前,不难看,当然也不算好看。
刘协站在麻将席旁边,仔细的审视着。外观四十分,功效不错,热天睡在上面应该不是很热,八十分。
那些世家大族会买吗?这的确是一个问题。一张麻将席生产得许多天,出售的话最少的一百钱以上。
贵族,估计看不上。平民,买不起。这还真是一个不上不下的产品。
妈的,刘协在心中暗骂道。让春兰拿去洗干净放好,想想开发什么产品。
“二弟,二弟。”在刘协闷闷不乐的时候,万年兴冲冲的跑过来。
“成功了?”刘协看着万年的表情,心中立刻猜想到结果。
“成功了,成功了。母亲让我把金子还你,母亲说金子放在我们那儿,招人惦记。放在你这里,就是放在大母那儿,没人敢惦记大母的钱。”
“这倒也是,快说说,怎么个情况。”刘协也是高兴起来。
“我按照二弟告诉我的办法,悄悄的找到彩云,彩玉,彩萍,福海等下人,告诉他们,这十金是弟弟给我们的,怕被皇后拿去,让他们帮着我,一个找一个地方藏起来。
然后我就按照你教的,悄悄的取出来,在那儿拉上一泡屎。果然昨天皇后就找来了,要母亲把金子交出来,母亲说没有。
皇后不信,最后把彩云叫来,彩云居然把我藏金子的事情说出来了。我不承认,皇后就叫彩云去找,结果,哈哈,彩云摸到一把······哈哈哈。”
万年笑得前俯后仰的,刘协倒是没怎么笑,这些都是在意料之中。倒是春兰笑得直不起腰来,奶妈也笑了笑,只是看刘协的眼神有些不同了。
其实奶妈虽然对刘协忠心,但是还是担心刘协太小,被人祸害,不过现在看来,刘协不祸害别人就不错了,别人还真不容易祸害到刘协。
光是这些日子,刘协收买各宫的奴婢就能看出,刘协这个主子,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那彩云怎么安置的?”刘协说。
“母亲说彩云也是没办法,只是没有让彩云陪着我了。现在我和母亲同睡,都是彩萍一个人照顾。”万年说道。
“贵人还是很仁慈的。”刘协说了一句。要是落到刘协手中,刘协不敢保证不追究彩云的过失,至少会赶出去。不过姜贵人没有这么做,也是很仁慈的。
“二弟,我告诉你啊,这些天我是憋得太辛苦了,母亲不许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甚至笑都不能笑,可把我憋惨了。”万年说。
“春兰,把金子收好,给万年姐姐取些零花钱来。”万年在何皇后的压制下,估计月例都被压榨干净了,不像刘协,能够想到办法弄钱。
“母亲说了,不能要弟弟的钱。”万年看着春兰手中的五铢钱,虽然想要,但是还是摇着头说道。
“拿着吧,弟弟的钱也就是姐姐的。”刘协劝道。
“那我就······弟弟,母亲说,我的食邑今年的收入又少了,弟弟你有办法,能不能帮帮姐姐。”万年倒是想起一件事情。
“行啊,过几天我让春兰过来给你查查账。”刘协说。
“我走了,桂花酥记着吃哦,母亲说这次做得最好吃。”万年蹦蹦跳跳的走了。
刘协看着万年,想着自己,才几个月大,也就这么老成,唉,命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