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有把围观的人全部抓起来,回去一个个慢慢的审总该能审出点什么,二品将军喝道“把他们都抓回去。”
围观的人都纷纷举拳抗议道“我们不就看个热闹,关我们什么事,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我们回去,还有没有王法?”
二品将军冷声笑道“王法,在这里我就是王法,哼,谁在吵在闹,我把谁舌头割了喂狗……”
那七十二个,都是宫里的高手,自己要是查不出来谁杀的,追查不到凶手,那自己还能活命?二品将军不介意自己死之前弄死弄残几个。四周围观起哄的人听到他的话瞬间安静下来,心中有怒不敢言,更多的是无奈,怎么看个热闹就被抓回去,有的可是一家老小都在这里,要是抓去几天不放回来,家里养的牲畜饿死了怎么办?真是让人操心啊。
三百多士卒分出一百人搬运尸体,还有两百人押送围观的百姓回镇中大牢内,还没到镇中大牢,二品将军就犯起头疼,这么多人镇中大牢也关不下,再说,关着他们还要给他们吃,给他们住,镇里的衙门本就不富裕,养这三百士卒都成问题,更别说养这么多犯人。
只好又开口道“留下十个人,其他的登记再册以后放回去,在册的人不可出小镇,不然以同犯处理,让他们滚回去吧。”
“呸,老子们就不走了,你们咋滴?”
“对对对,不走了!”
一群人都抗议道,想抓就抓,想放就放,真把自己当做天王老子了?我们不走又能如何?难不成还敢杀了我们不成?一群人心中的想法都差不多一样,二品将军见他们居然敢公然抗议,抽出腰间配剑,一剑杀了叫得最凶的那人,本以为能杀鸡儆猴,却没想到适得其反,一群人见他居然敢随手乱杀人,在九州百姓庶民是最低等的没错,可也不是想杀就杀的存在,一群人开始反抗,开始抢夺士卒手中的兵器,一个士卒有十多人围着,任你厉害,还不是被夺了武器,打死在镇中衙门前。
二品将军配剑起起落落,就有几个甚至十几个普通百姓死于剑下,其他一路围观而来的人看到二品将军乱杀百姓,都心中存着怒气,加入反抗二品将军的队伍中来,一通乱战以后,三百士卒,只活着十多个,而百姓死了不下于三四百个,三四百个是小镇一半的人口,有的看到儿子被杀,或者自己亲朋好友被杀,都拿起锄头之类的加入战斗,除了小孩妇人,整个镇中的男人都加入乱战中。
纵使那个将军有二品实力在身又能如何?那么多人耗都能把他耗死。十多个士卒被百姓没几下就打死,一群百姓围着二品将军,而那些妇人小孩,则是在远处扔鸡蛋石头蔬菜,现在的二品将军在小镇上就是一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啪……”,一个鸡蛋正好扔中二品将军的眼睛,“啊”,他痛喊一声,用手擦拭鸡蛋的时候,在他身后的一人趁机在他背后敲了一闷棍,“嘭”,二品将军猝不及防被一棍敲倒在地,他要跃起时,又有人拿锤在他腰间砸了一锤。
“啊……”
二品将军痛苦呻吟着,百姓看到后心中的怒气更大了,纷纷对其拳打脚踢,想起他在小镇中种种恶行,乱征赋税是小事,调戏良家妇女也是小事,别的都能忍,就是不能忍他乱杀无辜,真以为人是大白菜,想杀就杀啊?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用好了能让你升官发财,用不好让你身败名裂,就如二品将军一样,被百姓拳打脚踢,口吐鲜血,几次挣扎着想起来,都被拿棍子的那人顺腰一棍打得躺在地上,百姓打着他怒气也少了些,等他们停手,二品将军也没了气机。
打的时候倒是舒服了,把多年来的不痛快都发泄了,现在,二品将军死了,这么大的案子上面追究下来,那镇中的人恐怕就没一个活口,百姓们都想到这一点,开始你看我,我看你,小声议论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镇中有个脑子比较灵活的人,看着七十二具地煞的尸体,有一计上了心头,便开口道“大家都静一静,听我说说,好不好?”
百姓们都静下来,看着他,看他能说出些什么办法,以前镇里的人遇到一些没办法解决的事,都是这人想办法帮解决的,百姓们也比较相信他的能力。
只听他说道“不如,我们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杀死其他七十二人的老道和背黑剑少年,就说,将军和士卒是在与两人争斗中被两人杀死的。”
众人一听,都觉得他这个主意甚好,都竖起大拇指夸赞,也有几个人对他这个办法持有意见,只听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说道“那镇里乡民的死,我们又该如何说?”
那人撇撇嘴,随口道“还能如何说,不都归结到那老道和少年身上呗!”
那中年男人皱着眉头道“这恐怕有些不好吧,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怎能把所有的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
那人有些不耐烦,每次都是这人屁话最多,最古板的也是他,心中嘀咕着,刚刚那将军怎么就不把他杀了呢,烦人,太烦人。
“乡亲们,开始打扫战场,一定要不留痕迹。”
人们开始忙活起来,那人又对中年男子道“我懒得和你啰嗦,你要知道,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救大家的命,你想让他们也跟着受罪吗?”
那人指着远处哭泣瑟瑟发抖的妇女儿童们,中年男人看过去,看着哭泣的妇女儿童,咬着牙,想想自己光明磊落一生,就这一次,他要做个小人,中年男人没有说话,慢慢的走回家中,喝起闷酒,至于其他人已经把战场打扫的干干净净,至于地上那些士卒和将军尸体上被锄头,锤子和棍子敲出的伤痕,都被那人叫来几个大胆一些的人,拿着刀子把那些尸体上的伤痕划得面目全非,让人看不出来是什么利器所伤,然后,那人又写了一份书文,让一个脚程快的人送往州郡,做完这一切,就只能等着上面的回复。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就有大批军士进去小镇,细数下来,有一千多人,把整个村镇团团围住,带头那人是个二品实力的将军,不过看着他的面容就让人感觉到他很和善,生不起惧意,不像被杀的那个二品将军,让人看到就厌恶。
将军看着人群问道“你们,谁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出谋划策那人早就和镇民说好,等有人问话,就由他来说,他怕别的镇民说漏嘴了,将军话音才落。他便小跑几步,来到将军马前,跪地说道“将军,是一老一少所为,老的是个道士,少年是个剑客,镇中百姓看到他们在与镇中府衙的官爷们动手,一想两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就出手帮助官爷们,可没想到啊,那两人凶神恶煞,武功高强,杀了镇中所有士卒不算,还杀了好多百姓,简直就毫无人性可言,官爷啊,你要为我们做主啊,有几个死了的百姓家中有的有老人要赡养,有小孩要抚养,可他们死了以后,谁来抚养,赡养啊……”
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着说着,本是作戏,看到地上的百姓尸骨,心中一酸,居然真的哭出声来。四周围着的百姓被他的哭声感染,想起自家死的人,眼泪再也止不住,哗哗哗的流下来,哭喊声成片,整个小镇散发着阵阵忧伤,就连郡府来的士卒都被他们的哭声影响,有几个士卒已经低泣起来,立于马上的将军见到这种情况,也不去想马前这人说的真假,拉着缰绳的手使劲捏着缰绳,看到哭泣的百姓们,力道又大了几分,“嘭”,握着的拳头中加入了些内力,缰绳直接化成粉末。
“你可记住那两人的模样?”
那人咬牙切齿,急忙回道“小的记得,就算他们化成灰我都能认得出来。”
“那你可会作画?或者镇中有人可会作画?给我大体画个模样,我好下达海捕文书。”
府衙中专门作现场画像的那人昨天告病回家,只能让镇中村民中会作画的画个大体模样,至于他身后的一千士卒上战场杀敌还可以,若是作画,那可就真的难为他们了,大多都是没识过字,没读过书的普通人家儿郎,为了得到微薄的响银养家糊口,他们不得不参军上战场,当然,其中也有从小就有参军上战场梦想的人,长大以后便报名参了军。
那人听说要画画像,就回应道“将军,小的读过几年书,识得几个字,也能勉强画出个人来。”
将军跳下马来,扶起他,道“速速画来给我看看。”
随即又对身后几个士卒道“去准备文房四宝,让他作凶手画像!”
几个士卒退下准备,一会儿去而复返,四个士卒手中各自拿着笔,墨,纸,砚到那人身前,还有两个士卒端着一张方形四脚桌,一个士卒抬着一条凳子上来,摆在那人身前,笔墨纸砚被放在桌边上,将军让那人入坐作画。
一群将军士卒都在等着那人把画作好,等那人作好画递到将军身前,将军突然想起他刚刚说的“倒也能画个人样”,真的只能画个人样,一个圆圈下面写一个“大”字,一个人的画像就画成了,画两个圆圈写两个大字他居然用了一刻钟,将军骂道“真他妈是个人才,就这种谁还不会画?”
把那人作的画纸丢到一边,道“你还是说来我听听,少年老道长什么样,你那神来之笔我一介凡人真看不懂!”
那人细细回想一番,说道“禀告将军,那老道约摸六十多岁,穿着道袍,随便折柳枝就能杀人,至于那少年,头戴斗笠,身穿麻衣,背着一把漆黑大剑,个子不高不矮,不廋不胖……”
将军听着他的叙述,怎么感觉那少年像一个人,于是命身后士卒道“把皇榜上青玄天的画像拿来给我看看!”
身后士卒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着皇榜上青玄天的画像,递给将军,将军细细一看,怎么都觉得那人说的就是青玄天,于是,便把青玄天的画像拿与那人看,那人没细看就指着画像惊着道“是他,是他,就是他……”
将军呢喃道“原来是他,既然是他,他有能力带人灭了鬼刀门,听闻身边老道更是厉害,国师大人都不是对手,他已经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人,看来,要让上边派些高手来追捕他才是。”
这时,一个士卒拿着一串腰牌小跑过来,到将军身前,道“将军,你看……”
将军接过腰牌一看,心中大惊,这是宫里的人才能佩戴的腰牌,上面刻着地煞两个字,这‘地煞’虽然将军不知道在宫中属于何种官职,能带腰牌的人能简单吗?细细一数,总共七十二枚,心中想道难道皇宫里的地煞是来抓捕青玄天,然而被他身边的老道灭杀了?
于是,便开口问道“他们七十二人是如何死的?”
那人早已经起身,立在一旁,听到将军问话,跪地回答道“他们是围攻少年和老道,被老道用柳枝杀死的,我们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人,能把柳枝当做剑用,轻轻一甩,一道白光乍现,就把十米外的几个人拦腰斩断。”
将军听了,心中更是惊愕,便对带来的士卒道“你们把地上的尸体带回郡府衙门里面,至于百姓的尸体,就让他们的家人带回去好生安葬。”
又对那些哭泣悲伤的百姓道“他们的仇,我们官家一定报,你们把尸体带回去好生安葬,至于其他的事,我们会办……”
将军让人快马加鞭的把这里发生的事汇报到豫州州主府中,一切事宜都让州主定夺,他则带着一千士卒,七十二具地煞的尸体,三百多具镇中府衙士兵的尸体回州郡府中,自己只是一个郡中的小官,冲锋陷阵,擒拿要犯自己首当其冲,可要做些其他大事上的决定,自己不能做主,做不得住,也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