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剑光飞舞,剑影重重,四人一时间分不出胜负。
白雪边出剑边往后瞅,他已瞅好条退路,要想施展“雪落纷飞”,就得与敌人拉开距离。
雪落纷飞的施展颇为耗时,离敌人太近,雪落纷飞未曾施展出来,敌人已近身,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白雪剑招比之先前凌厉,剑剑杀招,步步紧逼。那三人被他剑招逼得连连后退,趁他们后退之际,白雪脚尖点地,身子轻飘飘向后飞出,瞬间到茶棚门外。
同时,白雪手中剑挥舞。满天布满剑影,只几个瞬间,剑影就已包裹住方圆五丈。
茶棚里三位剑客见白雪施展“雪落纷飞”,不敢与白雪对拼,连连后退,眨眼间就已退到十五丈外。
他们退,白雪就进。一进一退,他们之间距离一直保持在十五丈左右。
那三人中一人身负剑意,一剑斩出,剑意迸发,刚好能攻到十五丈外的白雪。
白雪不得不与他们拉开距离。白雪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已到二十丈左右。
三人退到一边林子边缘,就不在后退,白雪见他们不退,也不追上去。
他有些畏惧那股剑意,三人不退,白雪不进,四人僵持着没有动静。
僵持一会,白雪开口道:“三位,为何不打了?莫非怕了?”
三人中实力最强那人冷笑道:“白公子,你又为何不攻了?”
白雪道:“我本就不想打架,稍占上风就已知足,怎会拼命!”
那实力最强的人道:“我们也不过是奉宗门之命,可不是本意要杀你,如今已落入下风,也就不必拼命了。”
两方都不想先出手,就此退去又怕驳面子,只好说些客气话。
白雪三日来很是劳累,刚刚又与三人对拼,内力所剩无几不说,体力已渐渐有些不支,继续下去恐要遭殃,还得想个办法溜之大吉。
如今稍占上风,就此退去,也不会有人说他临阵脱逃。
他打算退去,那三人也准备退。
白雪道:“三位,要不陪我喝杯茶去?”
白雪说着已在后退,又往先前那茶棚退去。
三个剑客你看我,我看你,最终摇摇头道,表示不愿去追。
三人意见统一,就在原地歇着,不后退,不前进。
白雪退回到茶棚,再看时茶棚已淡然无存,才想起施展“雪落纷飞”追击三个剑客的时候,剑影不小心笼罩茶棚,想来是那时被剑影毁灭。
茶棚老板和伙计远远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愁眉不展,任谁遇到苦苦努力几年的成果瞬间化为乌有,想来都会愁眉不展。
他们在树后看到白雪,回想起白雪刚刚施展的强大剑招,骇得牙齿打颤,浑身发抖。
白雪早已见到他们,不经意把茶棚毁去,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于是走向大树后的两人。
那两人见他走过来,蜷缩在一起,不敢说话,更不敢动,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白雪走到树后向着两人咧嘴一笑,笑容和善。
他从怀中掏出五十两银子递过去,道:“在下无意中毁坏茶棚,心中难安,五十两银子奉上,以做赔偿。”
两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竟不敢伸手过来接。
白雪知他们被吓坏,就把银子放到地上,抱拳道:“在下冒犯之处,还请两位恕罪。”
他说完转身就走,边走边笑,不笑别的,只笑刚刚文绉绉的那番话。
他走远后,茶棚老板才敢把银子收起,四处张望,不见异样,才敢从树后出来,向着先前茶棚所在走去。
茶棚被毁,茶棚里有很多东西却能用,他们准备去收拾收拾能用的东西。
他们没走几步,就见远处走来三个人,三个剑客,正是刚刚和白雪打斗的剑客。
他们刚转身准备跑回树后躲起来,不巧被其中一人看到,那人高呼道:“什么人,鬼鬼祟祟?”
那人已看清是谁,只不过假装不知。
茶棚老板刚要回话,那人就从远处掠过,像极低飞的燕子,瞬间而至。
那人来时已抽剑握在手中,人到剑到,一剑斩出,茶棚老板和店伙计就双双死在剑下。
另两人赶过来,那实力稍强的人看着地上尸体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那人回答:“我不杀他们,那他们就会把我们被白雪逼退出去几里的事传扬出去。”
“我们的名声总要比他们的命重要,不是么?”
两人听完他的话,点头表示赞同。
那武功稍强一点的还夸赞道:“不错,你做事越来越有头脑了。”
那人笑道:“多谢夸赞。”
三人相对一笑,好似做过一件极其开心的事般。
三人笑一阵,接着去追白雪,身影很快消失在远处。
白雪边走边想着“靠山宗”几个字,那天他在酒楼杀的三个剑客就是靠山宗弟子,最近几天追杀他的也是靠山宗弟子。
靠山宗不止和他有仇,还和青玄天有仇,这点他知道。
所以,最近几天白雪对付靠山宗的人都不太和善,不仅为自己也为朋友出口气。
靠山宗弟子多数用剑,他们的剑道造诣都不错,可惜未能学得“惊鸿剑法”,终究是逊色一筹。
他们若学惊鸿剑法,白雪想要轻易从他们手中逃脱,那真不太可能。
白雪走着走着,走到一条河旁,放眼望去,河宽七八丈,江水涛涛。
白雪轻轻一跃,整个人疾射出去,眨眼就到河对岸。
他的轻功不错,这点青玄天也认同。
涛涛河水不绝于耳,一股莫名忧愁涌上心头,白雪转身回头看着涛涛江水,心中杂乱如河底流沙。
跟踪他来的三个靠山宗剑客远远就停住脚步,不敢上前,唯恐被白雪发现。
白雪早已发现他们,一时半会不能奈何他们,索性就假装不知。
他们看着站河边发呆的白雪,议论起来。
一人道:“那小子不会傻了吧?看着河水发呆,这算哪门子事!”
一人道:“这很正常,我偶尔也会发呆。”
另一人道:“你发呆的时候是在宗门内,又没危险,又不会丢掉性命,你随便发多久呆都没问题。”
“可他明知有人要杀他,还站在河边发呆,好似故意给别人机会杀他,这可就奇了怪了。”
“我看,他是故意为之。故意松懈,引诱我们去杀他。”
“我们见他发呆,出手时难免会松懈,他就以静制动,后下手而先制。”
“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出手为好。”
“我觉如此最好。”
三人商量妥当,没有在白雪发呆时出手。
他们若知白雪发呆不是计谋,还不得把肠子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