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利益并不是谈判桌上得来,而是战争,打输丢一切,打赢得所有!牙帐内都是知兵之人,知道战端一旦开启就意味着死亡,如果人手足够,干就完了,但现在的情况是人手太少,俘虏比自己人多太多,万一战场倒戈,死的就是大家,不可不察。秦怀道知道其中凶险,但走到这一步不可能回头,只能一往无前,尽快将人救出,盯着地图想了一会儿,说道:“如果大家都没办法,就听我的。”“你说,怎么打?”罗通问道。罗英和李义协也抬头看向秦怀道,竖起耳朵。“就用群狼战术,像一群野狼一眼,从四面八方冲上去,不断撕咬,直到对方奄奄一息。”秦怀道冷声说道。“听着不错,具体怎么部署?”罗通追问。秦怀道指着地图解释道:“图录部一面临水,三面是开阔的草地,罗兄,你这边有六千余人,兵分六路,每路一千余人,近卫营替你们开道,扫除所有明暗哨,掩护你们悄悄渗透进去。”“要是能悄悄进去,六路人马杀个措手不及,应该能干掉两千左右,但图录部也能趁机组织起反击,还是兵力占优,损失会不小,关键在于降兵未必会战。”罗通正色提醒道。降兵都是突厥人,还真可能倒戈。秦怀道早有算计,解说道:“虽然都是突厥人,但部落与部落之间并非友好团结,就好办大唐,各州唐人不也说反就反?突厥人之间的感情没你想的那么深,反而相互兼并,甚至为了水草大打出手,其次,告诉出战的所有突厥人,他们的家人都在我们手上,不好好打,后果自负。”虽然不会真的杀人泄愤,但不妨碍拿来威胁。罗通一点就透,会意地点头,想了想,提醒道:“六千余人对付五千人,又是偷袭,胜算较大,但损失也较大,而且一旦陷入缠斗,会生出变数。”“只要偷袭进去,罗英率五百特战团的人骑马冲杀,直取牙帐,斩杀部落首领、主事等人,锁定胜局。”秦怀道说着看向罗英,要不是担心后方不稳,完全可以将一千人都派上去。罗英顿时眼睛一亮,抱拳道:“遵令,保证完成任务。”“那就完全没问题,何时动手?”罗通追问道。兵源来之不易,秦怀道不想手上不多的人白白枉死,想了想,说道:“今晚找个地方好好演练偷袭战术,多来几次,发现问题还能及时调整,明晚动手,此战交给你全权指挥,我就不去了。”说着看向罗通。罗通巴不得独立领军,满口答应道:“没问题,保证拿下图录部落。”秦怀道摆摆手,示意罗通和罗英去准备,单独留下李义协叮嘱道:“明晚一战,大军离开,只剩五百特战团留守,后勤团一定要盯紧点,防止兵变,咱们真正可信的人还是太少。”辎重团构成复杂,有马匪,有被掳来的奴隶,还有突厥妇孺老人,马匪战斗力最强,奴隶刚训练几天,还未形成战斗力,真要是马匪趁机反叛,抢走物资逃离,后果很严重。秦怀道不得不留下五百特战团士兵镇守。李义协会意地点头,想了想,正色说道:“我会安排好人盯着,那些被突厥人掳来的奴隶还是可信,能充当眼线。”“你明白就好,去吧。”李义协抱拳一礼,匆匆去部署。秦怀道则继续盯着地图查看,距离图录最近的部落叫赤先,快马两个时辰以上,从发现图录被偷袭到派兵支援,一来一去起码四个时辰,只要进攻顺利,一个晚上足以拿下,能腾出手防备援军。如果有一支队伍压上去,赤先绝不敢救援。想到这儿,秦怀道目光落在七屯,从七屯去赤先部快马两个时辰足够,一个大胆的计划浮现脑海,顺着思路推演起来。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天黑了。夜风带着几分凉意熘进牙帐,吹的篝火嘶嘶燃烧,那跳动的火苗放佛一张红扑扑的笑脸,渐渐与荷儿重叠,秦怀道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痴了。“你还好吧?”“一定要等我!”秦怀道呢喃自语,神情温柔。渐渐的,这么温柔变得冷肃,锐利,带着几分恨意。荷儿不过无辜女子,却遭受如此折磨,这个仇,这个恨,必须血偿。下一刻,秦怀道目光坚定起来,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却难以集中精力,干脆出门找到罗通,跟着队伍到一片开阔地带演练偷袭,时不时指导几句。……第二天上午,秦怀道找到罗通叮嘱几句,又和李义协说了一会儿话,独自骑马悄然离开,直奔七屯方向,可谓艺高胆大,浑身是胆。白蹄乌撒欢地狂奔,半个时辰就抵达七屯外围,在一处小土坡停下,驻马观望,前方是一座没有围墙的土城,低矮的土房子间隔很开,没什么烟火气,也看不到多少人影。土城中间有个大广场,那是交易市集,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商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澹澹的血腥味,远处,一支商队正缓缓而来,四五百人左右,没有打旗号,难以分辨身份。“得得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秦怀道扭头一看,一支小队正冲过来,穿着普通服侍,没有战甲,看模样不像突厥人,便留下等候。没多久,小队冲上来,对方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再定睛一看,不确定地喊道:“可是护国公?”秦怀道见猜测没错,是自己人在巡逻,点点头。小队众人赶紧放下弓,刀归鞘,催马上前,领队抱拳道:“见过护国公,我们是草原商队的护卫,跟着罗章大人。”“辛苦了,派个人带路,其他继续巡逻,小心偷袭。”“遵令。”队正赶紧示意身后队副上来,叮嘱几句。对方答应一声,朝秦怀道行礼问好,语气恭敬,旋即在前面带路。沿途看到不少明暗哨,秦怀道满意地笑了,这罗章领兵越来越成熟,跟着来到土城,沿途巡逻的人多,大家认出秦怀道,一个个兴奋地围拢上来,纷纷问好,秦怀道一一还礼,满是感慨。世事难料,谁能想到会在突厥的地盘汇合?早有人进去通报罗章和李德謇,两人赶紧出来迎接,正好之前发现的那支商队过来,领头的居然是苏定方,还有程处默。兄弟相见,倍感亲切。一番简单的寒暄过后,大家来到车马店内院,在厅屋坐下,秦怀道坐主位,看着苏定方和程处默,两人明显瘦了不少,也黑了,一脸憔悴,眼睛里满是血丝,可见这一路不太平,问道:“李德謇和罗章从草原来,路途近,来的早在情理之中,你俩路途远,特备是程处默在岭南,怎么来的这么快,还一起过来?按路程推算,你俩起码还得五天以上。”程处默嘿嘿一笑,解释道:“我本带商队回长安,走到安康时接到家里传来隐匿的消息,便干脆带人找到苏定方,正好距离不远,一起躲山里一段时间,接到秦家庄传信后,我俩一合计,没有翻越秦岭回长安,直接从汉中往西北走祁山道,抵达天水后走陇右道,在沙洲遇到李景仁。”“原来如此。”秦怀道还真忘了祁山道,原以为两人会走子午道翻秦岭,再往西,走祁山道倒是近很多。两名善战的勐将,加上带来的四五百人,加上罗章和李德謇带来的人手,总兵力近千,自己的计划胜算更大。异国他乡聚首,有聊不完的兄弟情。大家说着分开后的事情,听秦怀道告知种种真相,当听到带人杀入倭国,不一样的海战手段时,一个个满是神往,但听到秦怀道轰炸李府,从皇宫飘飞过去时,一个个热血沸腾,只恨当初不在场,也明白朝廷为什么忽然怂了。朝廷要是继续打压,大家毫不怀疑秦怀道会将皇宫炸为废墟,这是无数次并肩生死作战形成的默契和信任。正聊着,有人急匆匆跑进来:“报——”一人冲进厅屋,兴奋地说道:“报告,一个自称李景仁的人过来,后面跟着房遗爱大人和程处亮大人,这两位卑职认识,错不了。”“他们也到了?!”秦怀道大喜,曾地起身,目光熠熠。“哈哈哈,兄弟们会师七屯,又可以大干一场了。”众人兴奋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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