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出的矛尖在圆盾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坑洞,维格曼海盗熟练的倾斜盾面,让矛尖滑过盾牌错位对方的攻击,抬手一斧就砍了过来。
“停止攻击!”
“关闭盾墙!”
第二排矛兵打出一轮攻击后,伯恩立马下令让第一排的人重新开启盾墙,关闭缝隙。
第一排的步兵,都是平日训练中的佼佼者,听到命令后他们的动作很快,短短数秒又紧紧贴在一起,完全不给对面攻击的机会。
可是宏观整个战局,左翼凯尔特部落的溃败,让整个第一阵列完全暴露在邦迪战帮的攻击之下。
四散而逃的凯尔特人,根本勾不起邦迪战帮的追杀兴趣,仅有略微损失的他们,调转方向直奔殖民团第一阵列而来。
“弓箭手,向左翼射击!”
部落猎手们由右翼改为向左翼射击,试图阻挡邦迪自由人的步伐。可是射击结果却很不理想,邦迪自由人把盾牌举过头顶,顶着箭雨的伤害冲了上去。
伯恩只能紧急命令左翼步兵收缩阵型,试图在敌人的侧翼冲击下,把阵列的损失降到最低。
根根长矛狠狠扎进第一阵列,前左两面夹击下,稳固的步兵阵型被瞬间打乱,使第一阵列临近崩溃边缘。
殖民团的战败……
仿佛就在下一秒……
“第二阵列、第三阵列、向敌人侧翼移动!”
此时,维克多那带着浓厚匈牙利口音的声音,宛如天籁般传进伯恩的耳朵。
在他的协同指挥下,右翼的苏格兰皮克特人,崩溃了……
维克多知晓战场形势的严峻,他果断制止了想要追击的佛兰德斯人和约克人,让他们向左移动,攻击正面维京人的侧翼,以此拉平已经倾斜的战争天秤。
第三轮,也是最后一轮标枪从约克人手中掷出!
这一次标枪投掷,取得了很好的杀伤效果。
战斗中的维京人还没来得及调整侧翼的防御,就被飞来的标枪给扎个正着,侧翼外围的二十几人直接被扎了个透心凉。
“收拢阵型,猪阵!”
维格曼海盗毕竟是两星数值的精锐中步,与约姆斯战团或者东约特兰大队比起来只强不弱,仅剩的四十余人结成两个高速旋转的猪阵,一顺一逆下,竟然让佛兰德斯人和约克人无法靠近。
要是在没有骑兵或者重装步兵的情况下,一般人还就真拿维京人的这种『猪阵』没办法。可是偏偏有齐魏这种人在场,维京人的猪阵就成了他的活靶子。
“嗖!嗖!”
两颗飞石分别掷向两个猪阵,旋转攻击中的维格曼海盗停顿了一下,看着倒在地上被贯穿胸膛的同伴尸体,顿时意识到了他们不能扎堆在一起,否则就会成为远处那名神射手的靶子。
“解除阵型,和他们贴在一起!”
猪阵被无奈解除,维格曼海盗只能凭借强悍的单体战斗能力,与殖民团步兵进行一对一的贴身近战。
双方混战在一起,矛对矛、剑对斧、盾对盾、战成一团,倒下的尸体渐渐将沼泽染红。
双方都杀红了眼,但总的来说,人数和质量都占优的维京人仍旧处在上风。
“轰隆~~”
“咔嚓~~”
云层中的雷暴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响。
齐魏敏锐的发现每次惊雷响起,维京人的士气就会变强一分,殖民团的士气就会变弱一分,这种现象十分奇怪。
“半个小时了,延森还没成功吗?”齐魏望着凯尔特人溃逃的方向,喃喃自语。
“滴答!”
一滴雨水从空中落下,坠在齐魏的面颊上随即散开。
下雨了……
部落猎手们的箭矢已经耗尽,他们将木弓背好,抽出腰间的匕首随时准备和敌人近战。
这些森林猎手在凯尔特部落中的独立性很高,掌握弓矢技能的他们就算脱离部落,也能在林中依靠狩猎而养育整个家庭,齐魏推测他们应该没有参与酋长们的计划。
正当他还在考虑要不要让这些猎手加入前线战场时,溃逃的凯尔特人在延森的带领下,又重新返回了战场。
这批重返战场的凯尔特人人数不多,仅占溃逃数量的一半,也就百余人左右的规模。
但他们的出现,却成了战场天秤倾斜的砝码。
齐魏不需要他们有多少人数或者多强的战力,只要他们能重新加入战场,就能够起到鼓舞殖民团士气,打击维京人信心的作用。
而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
凯尔特人选择了左翼邦迪战帮的后卫作为切入点,成功扰乱了他们的枪盾阵型。
伯恩见状抓紧时机,配合右翼的佛兰德斯人和约克人,对正面的维格曼海盗一阵猛攻。
高强度的轮番进攻下,饶是有着两星战力的维格曼海盗也尽显疲态,开始有组织性的向后撤退。
作为中坚战力的维格曼海盗一撤,伯恩率领第一阵列直接调转方向朝左翼杀来。
邦迪战帮的组织度和训练度本就低于维格曼海盗,后卫被爆的他们见伯恩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杀来,果断丢盔弃甲逃离了战场,其模样与战术性撤离的维格曼海盗相比,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哗啦啦啦啦……”
随着维京人的战败,天空中落下的小雨变成了磅礴大雨。
伯恩与维克多没有下令让自己指挥的阵列追击维京人,毕竟他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疲惫和潮湿感席卷全身,雨水落在每一个殖民者的身上,把他们的战意冲刷殆尽。
齐魏看了一眼守在自己身边充当护卫的珊莎,对其说道:
“我们该走了!”
“去哪儿?”
“返回高兰,殖民团需要修整!”
大雨并未持续多久,当最后一颗雨滴落下时,殖民团的人陆续开始打扫战场。
他们把死去的战友从沼泽中捞起,并用亚麻布层层包裹,用绳子捆好后打算带回高兰安葬。
至于剩下的那一部分维京人尸体,殖民者们再将他们身上所有东西全部扒光后,便任由他们光秃秃的肉体浸泡在这片沼泽地中,水里的微生物会慢慢分解他们,直至彻底的腐烂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