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玠既去,理宗为之辍朝,特赠五官。
但整余玠的人心中不安,要往他头上泼脏水,于宝佑二年六月,侍御史吴燧等在宰相谢方叔等指使下奏陈余玠“聚敛罔利”的七罪,朝廷欲将其治罪。
孟之祥不能容忍这样恶心的事情发生,他将给余玠的盐利及余玠的支出账簿秘密地送到朝廷,官家一看,收支相符,无话可说!
终究诬告无效,不了了之,孟之祥为余玠保住了身后名。
……
程元凤、叶梦鼎和蒲择之就位,走马上任。
事实证明,无论朝廷往孟之祥身上上多少枷锁,都不可能约束到他,他毕竟是四川路主官,程元凤、叶梦鼎再不待见孟之祥,削尖脑袋,拿着放大镜去找孟之祥的岔子,也找不出来!
想要造反的话,不会自我暴露的,更不会把“造反”两个字放在头上。
孟之祥最清楚经济才是最关键的,经济好,大家有钱领,有财发,能收到蜀人之心,而且积蓄财富,将来有造反的雄厚资本。
他首先治理经济环境,减少官府官员及胥吏对经济的干预,同时修建道路,兴建水利,发展农牧渔业,以及开矿,设置手工作坊工厂,找寻经济增长点。
他对发展经济有清晰的认识,就算他做不了,可他有见识,他可以指点其他人去做。
孟之祥无所不能,中国人是聪明的,举一反三,做得出乎意料地好,可能孟之祥亲自去做都没那么地好。
孟之祥本身有着雄厚的资金,他贩卖私盐和自家的产业赢利丰厚,源源不断地把资金投入大四川的建设中,三年就投入了五百万贯钱!
再找来外来资金,如京湖、江南的老板都被他拉来,大量的资金拥入四川,比孟之祥的资金还要多,让四川的经济大干快上!
在这当儿,余十一娘的功劳不小,她从中穿针引线,让江南世家有许多资金进入四川。
资金一来,就象甘霖流下来浇灌大地,由是几年,四川经济发达,民间发现钱容易赚了,生活好过了,甚至不过年时都可以吃上肉了。
没错,孟之祥开始了他的老本行,他拥有的百胜集团在四川各地兴建养殖场,我大四川好养猪啊,很快各地就猪口兴旺,鸡只欢腾,市场的肉价即时下跌!
民间自上而下都得到了实惠,上层的富户、老板们得到了丰厚的回报,下面的平民也有分润,大家都乐呵呵。
肉眼可以看到的结果是各地都在修路、建房和修理农田水利,开矿开作坊,各地市场购销两旺,繁华昌盛,物流丰富。
先前的民间民众多有菜色,结果孟之祥治蜀,几年下来,民间气色好了,衣着漂亮了,看上去形势一片大好。
对于他这么搞,程元凤和叶梦鼎并不是那么地喜闻乐见,他们认为孟之祥这是在收买四川人心,心怀叵测!
可是他们想反对也无效,孟之祥毕竟是四川一哥!
哪怕是程叶两人私底下对那些州县官员说三道四的,但州县官员都不听他的话。
比如经济搞的好的官员到成都府见孟之祥,孟之祥请他上座,上香茶,客气得很。
经济搞的差的官员,孟之祥将他们罚站,茶也没一口给那个官员喝。
他悠闲地坐在桌子上喝茶,官员说得口干舌燥,动辄挨训,面子丢尽,滋味不好受。
而程元凤、叶梦鼎能够为谁有座位谁没座位这种小事而向孟之祥兴师问罪?
显然不行!
如此一来,地方官员们就知道制置使大人想什么了,自然就努力地搞起经济来。
搞活经济,从中的油水多多,只要搞得不过分,孟之祥是不管的。
地方官员都清楚了,孟之祥不能容忍庸官,不待见不搞经济的人。
这是阳谋,所以程元凤、叶梦鼎想掣肘孟之祥那是痴心妄想,不用孟之祥去搞他们,四川路的地方官员齐刷刷地站在了孟之祥这边发财。
程元凤、叶梦鼎不想发财就算了,拦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岂可容忍他们?
两人想要查处一些贪官污吏,以警效尤,可是他们得到了孟之祥的庇护,孟之祥毕竟是四川老大,手上捏着印把子,说不行就不行。
有时,经济犯罪事涉户部去帮忙查处,朝廷内的户部也支持孟之祥,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道理很简单,四川正在逐渐恢复元气,向朝廷交纳的粮食与税赋稳步上升,户部非常满意。
比如蜀锦,鞑靼人没来之前,蜀锦质地上乘,可以充当官俸。
鞑靼人一来,少了蜀锦这一大块收入,户部是捉襟见肘。
户部要供给皇宫,给那些官员们发丰厚的工资,户部缺钱得厉害,没钱时挨官家臭骂,官吏们埋怨,日子不好过。
孟之祥往户部仓库里注入财富,是运财星,户部的官员们不知道多喜欢他,用一位户部侍郎的话来说:“只要孟七郎保持这样的势头,我家有嫡女,愿嫁给他做小妾。”
在户部给朝廷的奏文上说明四川路的税赋每年都有增长,正回归先前名列大宋税赋老二的老位置。
孟之祥更加记得他的基本盘在军队,因此他把大量的时间放在个人训练与军队中,他的武艺从不落下,关心军队,训练军队,在军中的威望极高。
程元凤和叶梦鼎自然不能容忍,他们试图拉拢军队,结果军官们翻白眼,不待见他们。
孟之祥与他们是过命的交情,互交后背的兄弟,且他的权势最大,还有银子给他们,这些文官有什么?!
于是,两个家伙遭到弹劾,孟之祥这么有钱,自然可以“买谏”,有御史弹劾程元凤和叶梦鼎试图文武勾结,意欲谋反!
军官们出来作证,证据确凿,孟之祥的反击是如此犀利,以致于程元凤和叶梦鼎招架不来。
看着朝廷发下来的质询书,这两个朝廷派往四川监视孟之祥的家伙相对苦笑。
他们寄予厚望的四川路副安抚制置使蒲择之充当孟之祥在军队中的反对者,是的,蒲择之有时反对孟之祥,与孟之祥针锋相对。
然而,世人都不知道,蒲择之偷偷地向孟之祥表示了忠诚,两人秘密地结为了儿女亲家。
一者,孟之祥如此强大,蒲择之与他为敌,实属不智。
二者,孟之祥对川民有大功,蒲择之感谢之,不愿与他为敌,不能做个忘本的人。
因此,孟之祥和蒲择之两人唱双簧,两人不时吵架给世人看,实际上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