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雪令第一百六十九章风无息,花落无声“不是你?”
“不是我。”
“真不是你?”申小甲撅着嘴道,“我感觉手法很像是你啊,我媳妇儿说杀死店小二的人很快,比春风也就慢一丝而已。”
难了摇摇头道,“虽然我不介意身上多背一条人命,但这个真不是我做的,你们在有间客栈时,我也在客栈里,不过是红尘客栈,守朱待你这只小兔崽子呢!”
“除了你,那还会是谁呢?”申小甲扭头看向陌春风,眨了眨眼睛道。
“看我干什么,”陌春风掸了掸雪白的长衫,懒洋洋道,“我当时就在你旁边,而且你说了那人速度比我慢一丝,显然不可能是我,一般来讲,我只会越来越快。”
申小甲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忽地又想起什么,继续盯着陌春风道,“那有没有可能是你家的亲戚呢?比方说你姐姐什么的……”
“要是我老姐,躺在地上就不会是店小二……”陌春风淡淡道,“那店小二长得太丑了,她是不会弄脏自己双手的。”
申小甲撇了撇嘴,侧脸看向闻人不语,又眨了两下眼睛。
“别看我啊,”闻人不语耸耸肩膀道,“我跟你又不熟,不会闲的没事干帮你出气……而且,我的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比较慢,因为我师父时常教育我……慢工才能出细活!”
“说起你师父,等得空了我要找你算笔账……”申小甲砸吧一下嘴巴,眼神幽怨地嘀咕一句,又扭动脖子看向正在默默蓄力的道痴,轻轻眨了三下眼睛。
“我就更不可能了,”道痴喘了几下粗气,盯着悬浮在自己身前,依旧纹丝不动的无影剑,翻着白眼道,“且先不论我的速度快不快……我连你们说的有间客栈是哪家客栈都不知道,怎么杀那个该死的店小二!别盯着我看了,烦着呢!”
申小甲悻悻地收回目光,摸着下巴道,“那就奇怪了,不是你们,又会是谁呢?”
“爱谁谁吧,一个店小二而已,死了就死了……”难了吐出一口黑血,一脸漠然道,“很重要吗?”
申小甲歪着脑袋道,“一条人命呢,不重要吗?”
“这世上每一天都有人生,也有人死,谁会在意是谁他娘的生了,又是谁他大爷的死了……去年这城里有个大善人过世,很多人都披麻戴孝去参加葬礼,哭得一个比一个假,有的甚至连埋的是谁都不知道,后来还是我告诉那个大善人的孙子,他最爱的小花狗掉进井里摔死了,这才有了一个哭得真切的人!”
“那他就不是大善人,最多是喜欢搭讪的人,而且自然的生死自然不用太在意,可店小二是横死的,他虽然是很可恶,但却不该这样不明不白地死。”
“死都死了,现在计较这些有什么用……真想知道,也简单!”难了脸上微微有些不耐烦道,“很快你们也要死,到时候你下去问问他就一清二楚了!”
陌春风转动几下手里的唢呐,面无表情道,“这个你们里面肯定不包括我,因为我要是想走,就凭现在的你留不住。”
“那肯定也不包括我,”申小甲抿了抿嘴唇道,“我虽然很慢,但我有一条很长的小宠物,它可以很快!”
道痴看着面前终于开始微微颤动的无影剑,面色一喜,嘿嘿笑道,“那也肯定没有我,论速度我可能不行,但论硬度我可是很刚的,而且我这还有一把剑,想杀我,很是扎手!”
面色苍白的闻人不语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满脸郁闷道,“合着就是我最好欺负了……不过,难了大师啊,你在想杀我之前,我得告诉你一句实在话……家师小圣贤庄顾先生!”
难了扫了一眼四人,抠了抠脑门道,“既然我不能杀你们,那不如咱们就此罢手,一起去我禅房里喝杯茶,赏赏月怎么样?”
“都打到这个份上了……春风吹了情难了,闻人兄吐了三斤血,道痴兄都快被那柄剑吸干了,怎么可能说罢手就罢手?”申小甲伸出食指,左右摇晃几下道,“你杀不了我们,我们却可以杀了你,为这人间除去一大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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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以杀了我?”难了呵呵笑道,“我承认那柄剑确实可以给我造成一点点小小的麻烦,但道痴已经被抽干了内力,闻人施主也只剩下半条命,春风施主又只擅长逃跑,至于申小施主你自己是用刀的,谁来拿起那把剑?”
“谁告诉你用刀的就不能用剑?”申小甲缓步来到道痴身旁,收起火刀,探出右手,一把握住无影剑剑柄,内经疯狂运转,面色陡然冷毅道,“你别忘了,小爷我也曾练过几招霜江剑!”
话音一落,申小甲双眸染成了霜色,周身散发出无尽寒气,缓缓地举起了无影剑,左手抹过无形的剑身,挽了一个剑花,感受到无影剑上霸道的剑意,深吸一口气,身影骤然在原地消失,突兀地出现在难了的右侧,横剑一斩,轻喝道,“半江残月欲无影,一剑冷云透霜雪!”
“这是什么剑法?”难了登时一惊,却又很快地镇定下来,右手凝出无劫指,左手化出大慈大悲普渡掌,一指点在无影剑尖上,侧身一转,一掌拍向申小甲,饶有兴趣道,“剑是好剑,招儿也不错,就是太慢了,这么慢的剑怎么杀人!”
“这是杀你的剑法!”申小甲嘴角忽地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竟不顾难了拍向自己的左掌,速即转动两圈无影剑剑柄,反手握剑,斜斜划向难了的右手手臂。
难了微微蹙起眉头,想要躲避已是来不及,眼中闪过一抹狠色,索性将所有内力聚向左掌,凶猛地印向申小甲的胸口。
就在大慈大悲普渡掌即将与申小甲的胸口接触的瞬间,一轮太极忽地凝现,透着丝丝古怪的劲气,绵绵地缠绕在难了的左手上,令其进退两难。
便也在此时,陌春风遽然从原地消失,化为一股清风疾速而行,从难了的身侧吹拂而过,古铜唢呐钢刃在申小甲和难了拼斗的方寸之间突地刺出,于那一袭白色僧袍心口处点出一朵鲜艳的小红花,一句轻语飘出,“风无息,花落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