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云国,北山州,封天郡,九牧沟村,林家。
林里凡是林家的次子,在他之上有一个哥哥林十三,在他之下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他幼时曾进入九牧沟学堂内与他的哥哥读了一年书,学得不错被教师起了个名字——里平,后来因为弟妹们的出生无钱读书了便跟着林父下地种田,原本生活还算过得去。
可在两年前自家的十几亩田地被地主杜善鸣夺走了,林父不能怒也不敢怒,只得在九牧沟里给人打杂工连带着林里凡和林十三。
可在昨天林父却病死了,今日草草埋葬后,林母坐在不大的木房子里中面容极其憔悴道:“大儿二儿,你们过来。”林母语气极其虚弱,林父的死对她打击非常大。
林里凡与林十三听罢眼神有些黯淡地跑过去,“你们父亲死了,我也快了,家里就靠你们兄弟了。”林母间歇道。
“母亲,你不要说这些话了。”林里凡有些悲哀,这种打击是个人都受不了,林里凡望向林十三:“哥,你说句话。”
“哎,事以至此,我不并说什么了!”林十三似乎有些惆怅,十九的年龄在九牧沟已经是壮年了。林里凡看着平日温柔的大哥今日变的冷漠厉声道:“哥!你还有没有良心。”
林十三听罢想要摸一摸瘦弱的林里凡,手伸向半空时林里平却躲开道:“母亲你放心,我一定会赚钱帮你养病!!”林里凡稚嫩的话语回荡在破木屋里,配上他那瘦弱的身体显得十分突兀。
“你有这份心便好,待会你们王叔会带你们去一个不愁吃穿的好地方,你们要乖乖听王叔的话啊!”林母顿了顿道,昨日她已拜托村里的王二德把林十三与林里凡送进水浦矿场当苦力,王二德会给予她五百文钱,有了这钱就可以度过这段苦日子了。
“那你怎么办?”林里凡似乎已经接受去那个好地方,但他还是疑问道,林母回道:“你王叔会给我钱等到你们回来!”
一旁的林十三却是沉默不语,他心中有些许猜测但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走了出去,林里凡听了母亲的话很兴奋,开心的跑到外面跟林十三说着如何规划未来的生活。
突然天上掉下几滴水珠,紧接着蒙蒙的细针扎到黄土路上,林里凡与林十三跑到屋檐下避雨,不会儿门前积起一滩浑浊的黄泥水,林里凡拿起一块石子抛向水坑,扑通一声!
水花四溅,弄得林十三满身都是,但他没有责骂林里凡,而是直直的看向远处,一辆马车从远处缓缓驶来,他俩见状都站了起来。
“嘿!王叔!”林里凡乐着在屋檐下挥着手,林母听罢也是快步走了到门口,恰好雨停了!
马车上下来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正是王二德他大步向前越过了林里凡两兄弟,对着林母说道:“考虑好了么?”林母对他点点头,王二德见状直接对林里凡两兄弟说道:“不用带什么东西,上车吧!”
林母也是说道:“大儿,二儿,上车吧!”林里凡刚想说什么,就被王二德塞进破旧的马车里,林十三也是如此。
“你们先走!”王二德对着马车夫粗声道,说罢转身来到林母身边:“给!”说罢丢出一个麻布包,包里装着少量铜钱。
林母瞅了一眼麻布包里的铜钱,发现数目不对急忙道:“这也没有五百文啊!”王二德恼怒回应道:“两个瘦不拉叽的细狗值五百文吗?麻的,有给你一百就不错了!”
“我不管!把剩下的四百文拿来,不然我就死给你看!”林母为了钱也是一口咬在王二德脚上。
王二德一脚踢开林母,砰的一声,林母的头撞在自家墙上,血由顺着墙壁流下,林母顿时没了声响。
“麻的,让你咬我,老子弄死你!”王二德暴虐地一脚一脚踢着林母下巴,林母满脸是血地睁眼,心中只剩一个念头。
她不该卖掉林里凡兄弟俩,现在才想起已经于事无补了,她看着载着他们的马车想大叫引起注意,可却开不了口。
“让你咬我!让你咬我!”王二德依旧不停地踢着林母,他的脚上沾满了鲜血!
林母绝望地望着马车,马车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林母视线中。
“哥!”林里凡内心有些不安地叫了一声哥,但顾及车里还有两个人,他还是闭嘴了。过来会儿,那种不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悲伤,他没有多想,只是默默向马车外面的世界。
过了一个时辰,马车依旧在泥路前行上,但林里凡觉得好像到了,因为周围十分吵杂。果不其然,马车夫让他们下车了。
周围人头攒动黑压压的,天空也是变得有些昏暗,使人喘不过气来,直觉告诉林里凡——这里绝不是什么好地方。
林十三似乎觉得他很害怕,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林里凡一个安心的眼神。
“全体列队!维持秩序!!”一个浓眉大眼,体型强壮的黑甲人大叫道,在他身后两队同样身披黑甲,手持长枪的卫兵冲来出来,把人群驱赶到一处极为宽阔的广场。
“肃静!!!”黑甲卫兵纷纷对着吵闹的人群大叫道,并抄起黑色长枪对他准人群。林里凡在人群中观察着这一切,轰的一声,进入广场的大门被关死了。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砰!”黑甲卫兵向人群迈出一步以棍尾打向人群,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了。
在广场南面有一座高台,高台上站着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望着广场上安静下来的人群道:“我叫王瀚天!”黑衣人声音极其雄厚,整个广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做什么的!来到我的矿场,就是我的奴隶,就是我挖矿的工具!”人群听罢又是一阵骚动。
“你们不要想着逃出去!这里离外界有三里,每一里我都修了百丈高墙,并派了重兵把守,你们是不可能逃走的!如果要想活命,就给我老老实实挖矿,老老实实听命令!否则只有一个死字!听明白了吗!!!”王瀚天说完最后一句话后,黑甲卫兵纷纷用枪柄敲击大地,大地轰隆隆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