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还了,老爷让她买个院落,日后让咱们家自己立府呢,”
刘氏美滋滋的。
“正该如此,记住,某不是卫家的三,而是朝廷三品大员,手下掌管着陛下亲军三千余,”
卫砾昂然道。
“当然。老爷是有能耐的,当年阿爹选了您做女婿,娘亲不愿意呢,现下看还是他老人家有眼光呢,”
刘氏笑道。
卫砾脸上一抽,他那个岳父不过是个京营的百总,当时是看他是宣城伯的儿子,虽然是庶子吧,也算是搭上勋贵的干系了,因此攀亲。
哪里谈什么眼光,现在见了他那个恭敬,全然没了岳父的架子,甚至极为逢迎,让卫砾倒是极为不适。
不过女人这么,卫砾也懒得理会了,家宅要安宁嘛。
卫砾更衣后去往中院。
路上遇到的丫鬟婆子家仆都是恭敬施礼拜见,卫砾昂然穿行在昔日他怯懦不敢踏入的中院,
“见过父亲,”
卫砾在书房施礼。
卫时泰笑着让他起身。
卫时泰含笑看着自家的幼子,兰阳战场上,卫砾率领补充营一个千总队,损失过半,自己受创三处,守住了胸墙,因此凭功业晋升。
也让卫时泰对自己的三子刮目相看,不愧是他的种啊。
“坐吧,怎么样,操练的如何了,”
卫时泰问道。
“不甚好,这三日操练,输给了袁时中所部的蓟州标营,”
卫砾脸上不甚爽利。
旅顺营和蓟州兵几乎同时成军,操练起来比不得对方,卫砾很是郁闷。
‘呵呵,这是殿下给李邦华一个下马威啊,你等不过是池鱼罢了,’
卫时泰捻须笑道,
“不过不可大意,好生操练,三儿,记住,这几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抓住机会立下战功你也是可能封爵的,虽然可能三代除爵,也能蒙荫三代的,不可放过,”
卫时泰好生叮嘱。
“儿遵命,”
卫砾也是心头火热,他可是希翼好久了。
封爵啊,京营有了几位新晋爵爷了,就李辅明吧,一年多前不过是逃跑将军,如今成了伯爵,李辅明可以封爵,他也能成。
卫砾在家中休憩了三,假日还有一,就什么也坐不住了,提前一返回京营。
他要好生操练部下。
他赶到大营没多久,李邦华派人相眨
卫砾来到来李邦华在京营的公事房。
见礼后,各自落座。
“卫参将,此番招你来,是商议一下前几日败阵的事儿,为何我军和袁时中的部下都是一同成军的,却是败阵下来呢,”
李邦华很苦恼啊。
他自咐练兵有一套,而且很多军将都是从新军抽调的,也像新军那般练兵,却是比拼中败绩。
而且不是败给了开封营等老卒,就是流贼转变的蓟州兵,李邦华接受不能。
二十里的行军落后了一里,三个百队的军力相拼,用木刀木枪对阵,败阵的也是他的麾下。
李邦华很憋屈。
“大人,此事吧,其实还是和一个部门有干系,新军其他几个营都有宣抚官,蓟州兵也有,这让其战力翻倍啊,”
卫砾忙道,他也感觉憋屈呢,不吐不快。
“这个有干系吗,不过都是一些破落文人充任的吏,”
李邦华不解。
当初他吸取了新军练兵的办法。
甚至军将一起从新军引入,他不会因为和太子有些干碍就全部拒之门外。
但是,宣抚官他是一点没看上。
甚至相当鄙夷,这些学业不佳的子怎么能担当大事的。
所以,旅顺营和兰阳营没有设立宣抚官。
今,卫砾再次提出宣抚官,他依旧不解,他没错啊。
“大人有所不知,这个宣抚官的作用,嗯,殿下怎么的了,”
卫砾想了想,
“有了,殿下的,是新军的战力倍增器,宣抚官为官兵明辨忠义,主持诉苦,排忧解难,甚至有军将体罚军卒过甚,他们都要干预,在新军中,这可不是职位,而是极为紧要,因此他们也颇受军兵拥戴,”
李邦华捻须听着颇有触动,
‘李大人是知道早先的新军大部分都是离散的辽人,宣抚官主持诉苦大会,起建奴欺压的事宜,这些军卒怒气勃发,那场景末将永不敢忘,兰阳大战这些军卒喊着杀回辽东去舍生忘死,其中就有宣抚官之功啊,’
李邦华不断颔首,他不得不承认,看来他是大意了,太过轻视宣抚官的妙用。
‘此外,殿下让宣抚官教习军将军卒习字,也是大有妙用的,殿下言称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这是我华夏士子信守的誓言,每当家国危机之时,无数仁人志士为家国舍生忘死,前宋文祥就是如此,但是他们为何能如此,’
“当然是熟读经典,圣人教化之功了,”
李邦华道,这还用别人,他就知道答案,好歹他也是进士及第好伐。
“呵呵,大人,不对,首先,要识字啊,殿下的,只有识字才能读书,才能通晓圣人所言称的大义,才有无数士人走上为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开万世太平的大道,所有这一切都是要识字,殿下言称,人只要识字,见识就不凡,不识字只是看到了脚下的地面,和头上那片,而识字后,眼界变得开阔,才能辨识道理,才能忧国忧民,而军卒识字通晓大义,就能走上为家国奋不顾身的大道,”
李邦华差点把自己洗漱的胡子扯断了,对吗,是这么回事吗,听上去好有道理的模样啊。
“因此,宣抚官对战力加成极大,只要上官让宣抚官尽职,其麾下战力绝对强悍,甚至悍不畏死,谁阻挡在前,就是一个杀了了事,”
卫砾身为勋贵之后,也曾看不起宣抚官,结果也被打脸,他是太清楚宣抚官的威力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蓟州兵可以咬牙坚持,怪不得他们比旅顺营凶猛,”
李邦华叹道。
“正是如此,其实蓟州兵的战力还是稍差,如果是新军五营遇上建奴,战前宣抚官好生宣讲,他们定会舍生忘死,溃散奔逃是不可能的事儿,”
卫砾道。
“看来,本官大意了,还得去殿下面前请罪,请来这些宣抚官啊,”
李邦华道。
“这,本将是希望引入宣抚官的,毕竟对提告战力大有裨益,不过这都是大人决断的事儿,”
卫砾笑着。
李邦华用手点指卫砾道,
“好了,休要偷奸耍滑,本官非是那些蝇营狗苟之辈。”
卫砾嬉笑着。
“某不如殿下多矣,认输也没甚丢饶,只要能操练出强军平复下就可,”
李邦华叹道。
朱慈烺对李邦华的请教机宜是欢迎的。
既然全部军权不能到手。
但是他还是希望新军作为一个整体,战力有个大幅度提高。
李邦华主管的五营战兵战力增强,他可以放心的将保卫京师的重任交给他们。
新军才能轻装上阵。
因此李邦华上门请教的时候,朱慈烺没有保留的指点了一二,
‘旧军底子差,熟练守城技巧,火炮,火铳,冷兵纯熟,多操练编队突击,击杀登城的敌人,让宣抚官宣扬建奴破城后,诸多罪行,相信他们为了家人也会死战,而兰阳营和旅顺营则不同,要勤于操练,重加赏赐,提升其战力,作为守城出击的利器,’
“多谢殿下指点,臣下愧领了,”
李邦华感觉在练兵上差距太大,这位殿下年纪虽轻,却是练兵大家的范儿,他则是差距太大,这不是谬赞而是这位殿下的新军为他杀出来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