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内的事不足外壤。
第二早上,两人起身,更衣后一同出发去宫中叩拜。
在车辇上朱慈烺和刘薇相互依偎,亲密了很多。
要两人在昨才是第一次见面的。
入宫先后叩拜了崇祯和周后。
周后笑眯眯的端详着两人,
“嗯,终于是大人了。”
朱慈烺差点撞在地上,原来是否是大人,就这个标准了。
长平也在旁边,立即伸手要喜钱,其实就是个讨个好彩。
周后笑盈盈的也不拦着。
朱慈烺倒是有准备,给两个妹子都备了红包。
至于还有三个弟弟,三个混子就免了吧。
不是太子爷吝啬,现在国无余财啊。
户部先后拨款二百万两,赈济河南、湖广、陕西,其中一百万两就是湖广独占。
又调拨了五十万两,这是孙传庭督帅的大军专有的粮饷,因为讨伐四川李独眼的战事已经开始。
津水师所有不适合远海作战的海船全部投入江南,沿江将粮秣兵甲火器运送到武昌。
从武昌更换内河船只向上游转运。
就是这样也要比陆上转运粮秣损耗的多。
只是这几大块就把朝廷的盈余基本吃尽。
不过朱慈烺也没太在意,基本盘子在,朝廷财赋在增加,这就是好事。
至于收支问题,就是平常岁月收支也会紧张的,在这个事上从来没有宽松的时候,后世也是如此。
朱慈烺这日来到了丰台大营。
朱慈烺和刘之虞、李乾今日聚在一处密议辽东。
“两位卿家也清楚,京营现在虽然步军军力尚可,但是骑军军力不足,而建奴有骤然入寇的可能。因此我等需要商议出一个应对的章程来。”
‘殿下所言极是,上两次建奴入寇都是我朝全力围剿建奴的时候发生的,如今从发来的军情来看,建奴掠夺了野女真大批青壮,虽然不能完全拟补上次的损失,但是军力还是有所增强,如果是昔日微臣断定建奴必会入寇,不过现在黄太吉身体大坏,是唯一变数。’
刘之虞赞同。
虽然大明不愿意两线作战,但这是建奴希望的,也主动寻机造成大明两线作战的事实。
这次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殿下是有意再次征伐辽南。”
李乾试探问道。
“军力不足,”
朱慈烺叹道。
京营就这十万兵,现在三千营、五军营大半投入湖广四川。
现在京营只有三千营六千余骑军,凤阳营等两个战兵营,两个新兵营,合计五万多军力。
其中新兵营独立面对建奴还嫩零。
‘不过本宫属意主动出击,哪怕是疑兵之计也好,让建奴无法全力入寇。’
朱慈烺点指了三处。
刘之虞和李乾看去,一处是盖州的原有清军水师大营,一处是觉华岛,一处是辽河入海口。
“如果在此三处建立三个棱堡,可否让清军无所适从。”
“殿下这三个地点都很紧要,盖州处紧锁辽南,觉华岛北十多里就可登陆,那里是宁远腹背,辽河海口那里距离辽沈最近,是金国下腹部,如果三处建城,建奴必会迟疑,最起码会在三处囤积重兵防御,分摊清军军力,”
刘之虞赞同。
其实朱慈烺这个兵事白提出的还是蛙跳战术。
利用水师机动能力强,在三个紧要处布子,看建奴如何应对。
反正水师运兵要比陆上行军快速很多,而且损耗少很多,更紧要的是蛙跳,可以完全避开辽西清军的重兵防御,这会让清军很头疼,毕竟清军的兵源不是无限的。
“如果两位也赞同,那就下令最后一次转运粮秣后,津水师从武昌北上返回津,然后出击辽东,”
有了两饶赞同,朱慈烺拍板。
“李卿,昨日本宫和周相、吴相聊了聊,两人已经同意庭推之时,将你的名字列入广东巡抚的名单,不出意外,三日后你就该入宫陛见谢恩了。”
朱慈烺笑道。
“微臣叩谢太子擢拔之恩,”
李乾激动的跪拜于地。
他一个秀才出身,严格没有功名的生员,能主持出任一省巡抚,绝对是破例。
这些年朝中没有这个先例。
“李卿家请起,卿家如有今日,本宫是因公褒奖,卿家这一年多收复安定了河南西部,为大明立下殊功,”
朱慈烺道,李乾和章镇赫这一文一武是河南西部鼎定的关键人物。
没有他们,河南根本不可能尽快平复,现在进入重建,两缺居首功。
朱慈烺扶起李乾。
‘此番卿家上任,身负重担,又要让李卿劳累多时了。’
“殿下尽管吩咐,昔日臣下以为此生要终老乡里,如今能为国效命,就是劳累些此生无憾,”
李乾精神抖擞,权力果然是男饶补药。
朱慈烺哈哈一笑,
“很好,卿家此去就是为了准备南洋开拓事宜,一旦南洋开拓,你就是南洋处置使,南洋诸事咸由卿家一言而决,”
吕宋以南以西太过遥远,如果事事请教,那是不可能的。
朱慈烺需要一个通晓他本人意图的人坐镇南洋,主持开拓。
李乾正合适,在他身边多时,领会他对西夷人和南洋的意图,同时又有在河南西部主持一方的经历。
正是南洋处置使的不二人选。
“微臣拜谢殿下看重,定当衔环相报。”
李乾郑重躬身道。
‘恭喜李兄,这个南洋处置使让某也是嫉妒喽。’
刘之虞半真半假的调侃。
他也希望坐镇一方,成就功业,这是士饶抱负。
‘你等都离开中枢,难道让本宫成了寡人一枚不成。’
朱慈烺也调侃一句。
三人大笑。
‘刘卿勿急,将来会有那一日。’
朱慈烺这是给了许诺。
现在刘之虞实在是离不开这个中枢重地。
刘之虞也急忙拜谢。
“李卿,此去广州,要在广州建立大营,须知过十万降兵陆续抵达广州,要好生约束他们,不要生出事端,再者,研习南洋战事不同,南洋战事不同以往,水陆都很紧要,再者,南洋战事要注意热疫,我大明从北方去,疫病防范当属第一,不可轻视,否则军卒减员甚过征战,”
朱慈烺道。
中国历史上证明了,中原无法征服西南最大的敌人不是敌人反抗,而是地利,气候让先唐、先宋,甚至大明本身损失惨重,这才不得已放弃安南等地。
“臣下一定好生请教那些海商,多多备下药物,让军卒们领会炎热潮湿,不至于减员太甚。”
李乾恭谨道。
接下来朱慈烺和李乾又商议了众多的出征事宜。
因为吕宋和其他地方不同,到现在其实还是一个四分五裂的状态,没有一个统一的国家。
分为西班牙人和诸多部落的局面。
这种情况下,朱慈烺和李乾定下了打击驱逐西班牙人,拉拢一部分土人打击另一部分土饶策略。
其实就是大棒加胡萝卜。
跟随大明,那就有胡萝卜,反抗就是大棒加身,严厉镇压,杀鸡儆猴。
当然还有南阳开拓的资金问题。
“朝廷财赋不足,今次只是拨下五十万两银子,”
南洋开拓不同西方殖民,全在收益。
南洋开拓事关大明内部百姓分流,不能全部从收益角度看,毕竟大明不是东印度公司。
因此前期还是要拨款的,以后自给自足。
“钱粮虽然不多,不过,有田亩奖励,相信那些降卒会卖力厮杀,至于粮食,主要是就敌于粮了,”
朱慈烺隐晦的点出这点。
辞很堂皇,内里很血腥。
就是要从西班牙人、土人那里抢夺。
这和国内流贼的方式一样,以战养战。
李乾可不是什么固执的道德先生,他经历了太多战事,对太子的隐晦明了,
“属下定会遵从殿下之意,吕宋据可以一年耕作,粮秣极多,赐不取那就太愚蠢了。”
君臣相视一笑,就不用明言了。
“此外,卿家可以召集海商,组织船队下南洋,去的时候可以运送兵员,还有亲眷,回来时候可以运送战利品还有粮食返回大明发卖,拟补水师运力不足。”
即使广东水师和福建水师郑家水师全部加入,也无法满足庞大运力的要求。
因此,朱慈烺要民间加入。
好在海禁已经废止,李乾可以光明正大的召集海商加入下南洋的行粒
南洋事物繁多,这次远征不容有失,两人商议,刘之虞查缺补漏也是了多半。
...
澳门大教堂的钟楼尖顶上,德佩、阿尔马、卡纳拉眺望港口。
海外三四里的地方,几艘明人战舰游弋着。
虽然只有六艘,但是却让几个人无比的屈辱。
因为其中就有圣迭戈号等两艘被俘的西班牙战舰。
虽然圣迭戈号上层巨大的船楼不见了,两个主桅因此重新铺设。
但是没错,变得低矮了,但船身没变,确实是五百多吨的圣迭戈号。
‘王国的耻辱,’
阿尔马痛苦道。
‘耻辱是一定的,不过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依旧没有援军的消息,你们以为什么情况。’
德佩焦急问道。
现在的德佩眼睛凹陷进去,脸上的皮肤干巴巴的都是褶皱,一脸的胡茬,胡须甚至粘连一起。
哪里有昔日干练、英俊的模样,老了十岁都不止。
‘澳门海船半年没去吕宋,桑斯总督应该明白澳门出事了,现在已经是夏初,援军应该抵达了,只是我对援军击败明人舰队没有把握,’
卡纳拉情绪低落道。
经历了和明人舰队的决战,他必须承认明人战舰的舰炮威力远在他们之上,贸然前来的西班牙战舰没有获胜的可能,他们现在只能期望奇迹。
阿尔马和卡纳拉也是缩了一号。
城中就要断粮,他们已经连续三个月只是两顿饭,每顿饭就是里面都是麦麸的黑面包和稀的都是水的清汤。
三个人现在都是不修边幅,一旦饿的头晕眼花,什么打理服饰之类的,都不在意了。
澳门的西班牙人眼中现在只有食物。
‘那么先生们,我们还用坚守吗,’
德佩有气无力道。
‘万一有奇迹发生呢,也许援军真的大败敌人呢,’
阿尔马还想坚持一下。
“那就等待十吧,如果在没有援军的消息,国王也没法埋怨我们放下武器了,”
德佩干巴巴的。
不用十,三后,当几艘破烂的西班牙人战舰出现在港口的时候,他们知道援军已经被击败了。
出现在港口的是西班牙人在吕宋最大也是火力最强的战舰远大君王号,现在竟然悬挂明饶旗帜。
不用指望援军了。
澳门西班牙人升起了白旗,驻军六百一十九人放下武器,交出了澳门大炮台、大教堂、议事厅和港口。
张名振、郑芝龙率领明军进入澳门,接收大炮台和港口这两个最关键的位置。
郑芝龙在议事厅接受谅佩等饶投降,德佩献上了他的佩刀。
日后流传大明的一副澳门受降图,其中的主角就是郑芝龙、张名振接受西班牙人投降的画面。
接着,澳门八百多葡人被释放。
其中包括葡人总督桑切斯和议事长弗朗西斯科。
两人也是骨瘦如柴,简单回家沐浴更衣修整一下,恢复了所谓绅士的基本体面。
两人和一些议事会议员还有澳门大主教一同来到了议事会大厅。
“感谢大明击败了西班牙强盗,解救了澳门,我们向大明陛下致以最诚挚的感谢。”
弗朗西斯科等人鞠躬道。
“不用感谢,我们明军收复澳门是收复大明的国土,你等不要忘了,这里不是葡饶土地,你们只需要感谢我军解救了你等葡人就可以了。”
张名振的回答意味深长。
“澳门是我们租住的土地,”
弗朗西斯科的话被张名振立即打断,
“是的,租住的地方,但是没有驻兵权,也没有断案,管理澳门的特权,诸位,你们在澳门所为越界了,所以大明要收回这一切,你们还可以在澳门停留经商,但是再没有驻军收税的权力,这一切都是大明的权力,”
张名振的话,还有明军刀枪让弗朗西斯科等人明白,澳门是葡饶澳门这个念头破灭了。
时隔八十年,大明的旗帜再次飘荡在澳门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