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上尉哈巴罗夫手拿刀叉,吃着鲜嫩的小羊腿。
羊腿只有七分熟,还有些血丝,但是哈巴罗夫感觉最是香甜的时候。
他一脸棕色的大胡子上都是汁液和碎肉,牙齿咔咔的咬着。
随即他端起小小的酒杯,抿一口面包酒。
火辣的感觉太好了。
他本来嗜酒如命,但在这个遥远东方,面包酒太稀少宝贵了。
就是后方的雅库茨克也没多少存货。
城寨远处传来女人的尖叫,还有男人的嘿嘿的猥琐笑声。
哈巴罗夫很厌恶。
这是手下士兵在折腾前天抓来的当地土人女子。
在哈巴罗夫看来这些女人个子太矮,太丑,简直没法看。
他是不会碰这些女人的。
但是他的手下绝大部分都是乌拉尔山以西犯事流放西伯利亚的犯人,或是从对阵塞尔柱土耳其人失败后被流放这里的军人。
这些人大部分都不可能折返老家了。
他们也因此变得肆意胡为,不怕冒险,只要有酒和女人,可以跟随军官去任何地方。
前提是占领后,让他们烧杀抢掠个痛快。
哈巴罗夫自己也是从对阵土耳其人失利后,被贬职雅库茨克的。
他太知道这些人了,简直就是牲口。
“上尉,库萨克长官来信,催促我军立即扩大雅克萨的领地。”
他的部下中尉斯捷潘诺夫进到餐厅。
被打扰了进餐的哈巴罗夫骂骂咧咧的,
“就知道要土地,人呢,哪是怕犯人,死刑犯,骗子,小偷,给我送来啊。”
斯捷潘诺夫挠了挠头,确实,雅克萨只有四百多人,太少了,无法扩充太多的地盘。
雅克萨甚至不敢分兵。
虽然临近的土着部落往往都是几百人上千人,可以上阵的男人,只有百多人,但他们万一联合呢。
“上尉,我们必须听从长官的,否则雅库茨克可以断掉我们的补给,”
他们的火枪火炮药包等等都来自雅库茨克的转运。
“上帝,库萨克就是讨债鬼,明天出发去攻打最南边的那个部落,拿着抢掠的东西你回雅库茨克一趟,要人。”
哈巴罗夫不爽道,他把不多的面包酒一饮而尽。
...
阿勒楚喀的生活太无聊了。
李裴成了主角,他带人巡看了四周的水系,看看是否疏通水道,开拓后有多少水浇地,有多少旱地坡子地。
这些必须他办,不客气的说,满人这方面都是棒槌。
挥舞刀枪弓箭满人是行家,这些农活,他们都是二把刀。
满达海则是每日里骑马狩猎,倒也快活。
这地方倒是没什么勾心斗角,很是让他舒心了些。
不过欢快的日子从来不长久。
这日黄昏,他带着亲卫折返阿勒楚喀,琦善脸色难堪的报禀,
‘王爷,雅克萨的红毛夷向南向东击破了十几个达斡尔部落,杀伤一千多人,抢掠了很多粮食牲畜,和女人,野女真诸部竟然向西南避开了,现在他们的先锋已经向南踏过萨哈连乌拉,抵达了南岸,还在向南靠近。’
满达海脸一沉。
好像哪里距离阿勒楚喀两千里,很遥远距离。
但是,距离阿勒楚喀开拓地平原北面只有四百里。
而且这些红毛夷扩充极快,十年间从车臣汗那里东扩,去年抵达雅克萨,今年急不可待的跨过萨哈连乌拉,再有几年,他毫不怀疑会抵达阿勒楚喀开拓地。
阿勒楚喀这个开拓地不容有失的。
因为这是大清的后路,如果有用上的那一天,就是大清危急时候,而这伙红毛夷却是要断了大清的后路,怎么可能。
而该死的野女真索伦诸部竟然退却了。
这中间的屏障消失,更是让红毛夷肆无忌惮了。
满达海深恨索伦诸部。
“琦善你抽调一个牛录,让乌干出三百人,会同我的亲卫,向北会一会这个该死的红毛夷。”
“王爷,这可使不得,您的身份贵重,怎么能亲临战场呢。”
琦善急忙劝阻。
万一有个好歹,他就是枭首的下场。
“王爷如何,太祖和诸位叔父建立大清,出生入死二十年,我这算是什么,”
满达海真没看的起这股红毛夷,人太少,他以为他的三百亲卫足以消灭这些混蛋。
“额,王爷,毕竟不知虚实,奴才之意还是从宁古塔哪里再调集五百兵,您说呢。”
拦阻不住,他也不能让满达海率领这点兵就北上。
满达海点了头。
他下令驻守宁古塔的梅勒章京立即派来三百骑军,尽快,他要在今年结束战事。
野女真这里就是如此,冬季出兵大约还是免了,太冷。
就在春夏秋这五六个月解决问题。
...
满达海统领一千三百多军卒,向北进发。
行进的路上,看到了零星的野女真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