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人此刻正坐在一张四方的桌子前面。
这桌上只有一张纸,上面简单画了一个大梁的地图。
而在这张纸的旁边,还有一支笔。
这时候,其中一人拿起了那支笔,在大梁两广以及云南、台湾等几个地方划了出来!
他划完之后,便又将笔放在了一旁。
过了一会,此人旁边的蒙面人也拿起了笔,只见他在那张大梁的地图上仔细看了看之后,将大梁的东三省以及京城划了出来。
跟之前那个蒙面人一样,他在划完之后,也将笔放到了原来的地方。
不过,这一次另外三个人似乎有些意见。
只见那三人互看了一眼之后,其中一人拿起笔,将大梁的京城又划了出来,而另外两个人这才点了点头。
而刚才将大梁东三省以及京城划出来的那个人,显然是有些不满。
不过,他在斟酌了一番以后,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随后,剩下的两人又将大梁剩下的地方分成了两份。
很快,这张大梁的地图便已经被分成了四份。
这四个人看着桌上的地图,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尽管这四个人都蒙着面,但从他们的眼神都能看得出,这四个人此刻都很兴奋。
这时候,其中一人拍了拍手,很快,从外面又走进了一个蒙面人。
此人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壶酒和四个酒杯。
此人放下盘子后,将四个酒杯斟满,又放到了四人的面前,随后此人便出去了。
这时候,之前那拍手之人立刻端起了酒杯,朝着另外三人举了举。
显然,他的意思是要四人共饮。
另外三人不疑有他,也举起了酒杯。
可就在这四个人稍稍掀开了各自嘴角的一方黑巾,准备饮下杯中之酒时,突然从门口传来了几个破风之声。
还没等几人反应过来,他们手中的酒杯竟然同时掉在地上。
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了,是有人用暗器打中了他们的手腕。
而此人所用的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若是再重一分,恐怕会伤到几人的手腕,控制轻上一分,又无法打落他们手中的酒杯。
因此,这几人的眼神之中,满是惊骇之意。
他们看了看地上,除了那些摔在地上的酒杯之外,便只有四枚铜钱。
显然,他们正是被这四枚铜钱打中了手腕!
这时候,其中一个蒙面人刚想要大声呼救,将外面的那些蒙面人唤进来。
可是,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的缘故,他张了张嘴,竟然没有发出声音。
很快,就在此人轻咳了一声,再次想要唤人进来的时候,却是有一人直接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四个人仔细一看来人,皆是大吃一惊。
因为这时候走进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陈安晏。
虽然这陈安晏看上去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但这几人见到陈安晏却如临大敌,一个个都往后退了几步。
显然,在他们看来,既然陈安晏能来到这里,那后面必定还有大梁的官兵和侍卫。
他们此刻所在这个密室根本就没有第二条路离开,因此,这几个蒙面人只能强行压下他们的惊骇之意,再次想要唤外面的那些蒙面人进来。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陈安晏却直接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而更加让四人不安的是,陈安晏一
边朝着他们走来,还一边说道:“不用喊了,你们带来的那些人,都已经被擒住了!”
尽管这四个蒙面人对于陈安晏的突然出现十分诧异,但是他们似乎并不相信陈安晏所说。
在他们看来,或许陈安晏真的已经带着侍卫以及官兵将这里团团围住了,但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听到外面有任何打斗的声音。
他们心里很清楚,他们带来的那些手下,论功夫可能不及大梁的那些大内侍卫。
可不管怎么样,总共也有十几个人,在他们看来,纵然这十几个人的功夫并非顶尖,可就算陈安晏带上数倍的大内侍卫,也没有办法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就将他们制住。
因此,他们之中有两个人立刻大声呼喊。
而陈安晏也并没有阻止,反而直接来到了四人之前围着的那张桌子前面,挪了挪一张凳子,大喇喇的坐了下来。
见到对方高呼,陈安晏看上去一点都不担心。
而他在坐下之后,也见到了桌上的那张大梁地图。
陈安晏拿在手上,淡淡一笑。
显然,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四个人是在做什么。
这四个人用笔将整个大梁划成了四块,很明显是想要用这上面的比例来分割大梁之地。
那四人原本以为陈安晏会大怒之下,直接将这地图撕了,又或者会将这地图收起来,日后用来指证他们。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陈安晏看了之后,却是皱着眉摇了摇头说道:“大梁原本二十三个省,除去十多年前被北周和西夏各占了一省之外,如今还有二十一个省,倭国分了四个省,高丽分了三个省,北周和西夏各分了七个省……”
陈安晏说到此处,又将这张地图摊在了桌上,对着那四个蒙面人说道:“你们北周和西夏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这四个人似乎对陈安晏的反应有些诧异。
因为这陈安晏似乎看上去并没有动怒。
在他们看来,陈安晏身为大梁臣子,又是李彧的心腹,对于他们这样已经开始瓜分大梁土地的行为,必然会大为震怒。
不过,此刻的他们也都是静静的就这么看着陈安晏,他们似乎都不愿多说什么。
陈安晏看着这四个人的反应,心中也觉得有些好笑。
他回头看了看这密室的门口,刚才那两个蒙面人在高呼之后也一直看着门口。
可让他们失望的是,这密室的门口,以及外面的院子都没有什么动静。
此刻这密室的大门正开着,若是外面院子有什么动静,他们应该也能听得到。
这时候,这些蒙面人也都开始不安了起来。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带来的那些手下是被陈安晏派人引走了,可如今看起来,似乎就如陈安晏所说的那般,他们的手下已经全都被擒住了。
毕竟,不管怎么样他们都相信,就算他们的手下听到什么动静,也不会一下子全都追出去。
这些手下跟随他们多年,绝对不会那么容易中调虎离山的计策。
陈安晏摊了摊手,显然他是想说这些人的手下的确已经被擒住,根本就不可能过来。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再次拿起了桌上的那张大梁地图,仔细叠好之后放到了自己的怀里。
见到眼前的这四个人依旧十分谨慎的看着自己。
陈安晏淡淡一笑,却只见他突然一伸手,右手两指似乎夹着什么东西。
那四人见了大惊。
他们自然早
就听说了陈安晏擅长暗器。
这里空间狭小,而且,他们在进这间密室的时候,都将兵刃留在了外面。
因此,他们纵然都有些功夫,但在陈安晏的暗器之下,恐怕都难以幸免。
这时候,那四个蒙面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陈安晏伸出的那只手上。
其实,他们心里也有些奇怪。
因为一般来说,暗器跟寻常兵器不同,其最大的特点就是利用其隐蔽性来攻对方的不备!
所以,几乎所有的人在使用暗器的时候,都不会事先就将暗器取出来。
可陈安晏却偏偏先将暗器取了出来,还拿在了手上。
这四个人清清楚楚的看到,陈安晏手上的,正是几枚针状的暗器。
很快,这四个人也意识到了,他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既然外面一直没有动静,这陈安晏又只有他一人在此。
尽管听说陈安晏会些功夫,但他们毕竟也算是练武之人,再加上以四敌一,陈安晏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四人互看了一眼之后,立刻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而陈安晏在见到几人的动作后,也冷笑了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那四个蒙面人都动了,尽管并没有兵刃在手,但他们或以拳、或以掌、或以腿,朝着陈安晏攻了过来。
而且,看他们的架势,似乎是想要将陈安晏围起来。
因为他们知道,既然他们留在外面的那些手下一直没有动静,应该就如陈安晏所说,已经被制住了。
若是如此的话,那他们四个人恐怕也是插翅难飞。
而他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将陈安晏擒住。
若是能以陈安晏为质,那他们才有机会逃离这里。
所以,他们在动手的时候,并没有全都朝着陈安晏的要害,而是想要将陈安晏困住。
不过,陈安晏一直在观察着这四个人的动作,这四人的身形一动,陈安晏同样也动了。
只见他脚尖一点,整个人就向后方飘去。
而他的手上,同样有着动作。
只见他在飘向后方的时候,右手一挥,手中的那几枚暗器立刻飞了出去。
那四个人见状,身形都是一缓,只能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些暗器上。
因为这么一耽搁,他们自然再没有办法围住陈安晏。
不过,很快他们又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陈安晏的那些暗器似乎并不是朝着他们而去,而是朝着他们四个人之前所坐的位置。
更准确的来说,是朝着他们之前摔下的酒杯所泼出去的酒!
四人十分不解。
他们仔细一看,原来,陈安晏所用的并不是什么暗器,而是银针!
一般来说,暗器越是轻巧,对于手法的要求也越高。
这些银针看上去似乎只要打个喷嚏就能被吹走,由此可见,陈安晏的暗器功夫的确了得。
不过,这四人在这个时候却没有心思感慨这些,因为他们很快发现,这些银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黑!
这就说明,他们之前准备饮下的,竟然都是毒酒!
也就是说,刚才陈安晏用那四枚铜钱将他们手中的酒杯打落,是在救他们!
因此,这几人一时之间倒也有些愣住了。
他们在这个时候倒也没有了继续围困陈安晏的意思,反倒是都稍稍退开了一些。
其中一人直接问道:“陈大人,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