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陈安晏跟李文栋。
就在李义引着李淡兄妹二人离开之后,陈安晏变微微一叹,回到了李文栋的不远处。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陈安晏也知道,李文栋必定是已经猜到了,这单修断指之事,乃是自己派人所为。
之前,李义最后看向自己的眼神,分明已经是在告诉自己,他们已经知道了这其中的端倪。
果然,李文栋在示意陈安晏坐下之后,便也轻叹了一声,说道:“安晏,你这次有点冲动了!”
到了这个时候,陈安晏自然不会再否认,连忙起身对着李文栋行了一礼,说道:“臣知罪,还请王爷责罚!”
李文栋却是摆了摆手,说道:“我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这单文柏在朝中结党营私,其子在其庇佑之下,作恶多端,以他的种种劣迹,就算判其十次死刑都绰绰有余。”
李文栋在说到此处后,又叹了口气,说道:“只不过,这单文柏在朝中的势力颇大,又有齐太后为其撑腰,若是强行定下单修的死罪,极有可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毕竟还小,很多事情我们还无法完全掌控陪……”
陈安晏听了,默默的点了点头,说道:“是臣鲁莽了……”
李文栋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这也不能怪你。自从你来到京城之后,这单文柏便处处针对你,他甚至连琳儿都敢陷害,所以适时的敲打一番,确实能让他收敛一些。”
李文栋说到此处,看了看陈安晏又接着说道:“只是,这件事不管他最终有没有找到你派人下手的证据,他必定不会放过这个对付你的机会,你在京城又没什么人手,如今你住在王府我倒是还能照看一二,可我听说你已经在派人重新修缮金家的那座宅子,那座宅子位置偏僻,我实在是有些担心!”
两人说这话,李文栋这时候都已经不再自称本王,一方面,他的确已经将陈安晏当成了自己人,另一方面,他也是真的担心陈安晏会被单文柏下黑手。
这单文柏在朝中经营多年,远不是陈安晏这个官场新手能够应付的。
听到李文栋为自己担忧,陈安晏也十分感动,只见他深施了一礼之后,对着李文栋说道:“王爷放心,臣还会在王府叨扰数月,就算真的搬走,臣也会请一些护卫。在这京城天子脚下,想来那单文柏也不敢乱来!”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李文栋也只能微微的点了点头。
其实,李文栋也想过了,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也只能给陈安晏拍些侍卫贴身保护了!
不管怎么样,赵公公已经去世了,日后李彧的身边终究还是要有一个像陈安晏的这样的人,来为他出谋划策,抵挡那些明枪暗箭!
随后,两人又说了一会话,陈安晏便起身告退了。
回到小院后,陈安晏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而他的嘴角也终于泛起了一丝笑意。
就如李文栋他们所知道的那样,单修的这根断指,的确是陈安晏安排的。
这也是陈安晏给单文柏送的年节大礼。
在陈安晏来到京城的这段时间里,这单文柏一直在想法设法对付他。
只是单文柏没想到,他在
铲除陈安晏之前,自己的儿子反倒是先栽在了陈安晏的手里。
所以,这之后的这段时间里,这单文柏虽说没有直接对陈安晏下手,但却变本加厉的动用各种手段来对付陈安晏。
所以,就如李文栋所说,是时候该敲打敲打这位吏部天官了。
而今日的这一切,的确都是陈安晏的安排。
他们在路口捡到的那个盒子,也正是昨晚陈安晏拿到的那个盒子。
而下手之人,正是一路跟着单修他们的刘辰林。
其实,除了是要敲打单文柏之外,陈安晏之所以这么安排,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让刘辰林先出一口气!
刘辰林的父亲也是因为单修的觊觎之心才丢了性命。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刘辰林跟着单修他们这么长时间,却一直没有捡到单修吃什么苦,这一路上反倒像是在游山玩水。
自从他暗中向各地官府揭发却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刘辰林也知道,恐怕这些地方官府根本就不敢管这单修。
因此,在跟陈安晏传来的消息之中,陈安晏也看得出,这刘辰林还是颇有怨气。
虽说按照陈安晏的承诺,等他们都到了云南之后,便让刘辰林好好的折磨一番单修,可是刘辰林一想到自己的父亲惨死,便有些难以忍受对单修下手的心思。
所以,陈安晏才会同意,先砍下单修的一根手指,一方面是警告单文柏,另一方面是为了让单修出气。
而陈安晏跟刘辰林之间的联系,都是通过万通镖局进行。
在徐镖头的试探下,他发现吴王府的守卫虽然十分森严,但对他这样擅长隐匿身形的高手来说,还是有一些疏漏之处。
再加上王府里的那些侍卫和吓人,在李义的要求下,都不能随意的进出陈安晏的小院。
所以,徐镖头陈安晏住的小院送个东西,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
其实,陈安晏在定下这样的计划时,就知道这件事一定瞒不了李文栋。
因为这刘辰林能够去云南做官,自然是通过李文栋的安排。
毕竟,李彧虽说贵为大梁的皇帝,但却实在没有什么权利。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李文栋能够利用他的手段,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让刘辰林去云南上任。
若是由李彧出面的话,一定瞒不了朝廷的那些官员,到时候反倒是会有许多的麻烦。
所以,自始自终李文栋都知道在单修的身边,还潜伏着一个陈安晏的人。
因此,他一听说单修出事,便猜到了这一定是陈安晏授意所为。
不过,就如李文栋之前对陈安晏所说的那样,他对陈安晏的这个做法并不反对,但他还是会担心陈安晏自己的安全。
不过,对于陈安晏来说,倒是没有那么担心。
在明处,有马飞他们保护自己,在暗处,有徐镖头。
陈安晏知道,就算自己搬出了王府,徐镖头也一定会安排人手保护自己。
以单文柏的势力,想要在京城对自己动手并没有那么容易。
在陈安晏进了小院之后,陈安晏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跟李文栋以及李淡兄妹用过了误删,
但自己却把薛启堂给忘了。
毕竟刚才陈安晏也一直想着单文柏之事,所以疏忽了。
不过,等他进来之后才发现,薛启堂似乎也刚刚用过午膳,而且,看起来也颇为丰盛。
原来,王府早就做了安排。
就在他刚要准备跟薛启堂打招呼的时候,李淡兄妹二人便到了。
他们听说陈安晏出来之后,便立刻赶了过来。
一方面,他们是想知道李文栋究竟对陈安晏说了些什么,是不是那单文柏之事,另一方面,他们可是还等着陈安晏打马吊!
这兄妹二人将手下都留在了外面之后,就像进自己家一样进了陈安晏的小院。
还没等陈安晏开口,李琳便直接来到了陈安晏的旁边,压低了声音说道:“皇叔他对你说了些什么?是不是说了那件事?”
她口中的那件事,自然指的是单修的断指。
这时候,一旁的李淡也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这陈安晏却也只能佯装“失笑”道:“你们误会了,王爷是跟臣商议朝中之事,世子您知道,你们的身份特殊,不能参与朝政……”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这兄妹二人显然有些失望。
不过,陈安晏说的倒也合情合理,他们根本找不出什么破绽。
而李琳也噘着嘴说道:“皇叔他也真是,不管怎么样,也该让我们放心才是!”
“琳儿!”
听到李琳这么说,李淡连忙喝道!
显然,他可不想自己这个妹妹在李文栋的背后埋怨。
陈安晏见了也立刻说道:“世子和郡主放心,臣进出王府都有侍卫保护,那单文柏奈何不了臣!”
李淡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还是轻叹了一声,说道:“不管怎么样,陈大人还是得多加小心!”
陈安晏听了,也立刻点了点头,对着李淡拱了拱手,说道:“多谢世子关心!”
不过,一旁的李琳却是连忙摆着手,说道:“不必客套了……”
随后,只见她朝着小院外面招了招手,立刻有个下人将马吊送了进来。
这时候,李琳笑着说道:“今日毕竟是年节,我们就不要担心那些事了,还是来打马吊吧!”
陈安晏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今日这马吊是非打不可了!
其实这马吊一般都是四个人打,所以,按照李琳的意思,她想让薛启堂一起来。
可是,薛启堂此刻所有的心思都在那本《神农本草经》的残本上,根本没有打马吊的心思。
思来想去,李琳也只好放弃了,选择三个人打。
尽管这王府里有不少人。
但他们可不敢去找李文栋。
至于李义,在李琳看来,尽管这李义对他们十分客气,但他们总觉得这李义冷冰冰的,似乎不太好相处。
至于那些侍卫,就更加别提了。
在李义的管教下,这些侍卫哪敢在大白天打马吊!
不过,好在这马吊三个人也能打。
李琳在给陈安晏介绍了巴蜀马吊的玩法之后,还笑着说道:“陈大人不必担心,我们不会让你输的太难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