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们也只能让那些蒙面人不要轻举妄动,告诉他们若是他们对邬新立不利,何大人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可是,那几个蒙面人听了,却是根本不为所动。
而且,他们还告诉了邬新立,说是侯玉成早就有儿子了,所以,邬新立根本不可能得到侯玉成的家产。
邬新立听了却是大吃一惊。
因为若是这些蒙面人说的是真的,那就说明之前侯玉成是在骗自己。
毕竟若是侯玉成真的有儿子的话,换成是自己,也不会将所有的家产送给一个外人。
原本他甚至怀疑,这说不定是这几个人在诓骗自己。
可是转念一想,这几个人似乎没有骗自己的理由。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过是拿钱办事。
所以,如今这些蒙面人似乎也只是想尽快从自己这里拿到那些侯玉成的罪证而已。
想到此处,这邬新立突然有些迷茫。
显然,他也没想到,原本春风得意的他,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而且看起来,那几个蒙面人似乎对那两个官差并不忌惮。
在绑住了那两个官差之后,其中一个蒙面人看着那两个官差,另外三人却是朝着邬新立围了上来,看这三人的架势,若是自己不说出那些证据的下落,他们三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这三个人来到邬新立身前后,先是拳脚相加。
可是邬新立也知道,若是自己把那些东西给了这些人,自己极有可能会小命不保。
因此,在面对这些人毒打的时候,邬新立并没有松口。
很快,那几个蒙面人似乎也没有耐性了,只见其中一人掏出了一把匕首,直接在邬新立的手臂上划了两道口子。
所幸的是,那个蒙面人并没有下死手,因此邬新立只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
可纵是如此,邬新立也已经吓的面色惨白。
见到自己双手留下的鲜血,邬新立都忘了喊救命了。
而那两个官差也连忙让他们住手,可是那几个蒙面人根本不为所动。
就在那几个蒙面人想要继续对邬新立下手的时候,其中一个官差突然挣脱之后,拿起了一旁的钢刀,朝着那几个蒙面人冲了过去。
而且,他一边冲去,一边大声叫喊了起来。
那几个蒙面人似乎没想到会如此,一时之间有些慌乱,就在他们回过神,准备将这个官差拿下的时候,却听到外面正好有巡查的官差路过。
那几个巡查的官差听到里面有动静,立刻冲了过来。
这一下,又多了两个官差,一番交手之后,尽管那些官差还是落在了下风,可是看得出来,那些蒙面人想要制住这几个官差,恐怕一时之间也没有那么容易。
对于那些蒙面人来说,自然是想要速战速决,毕竟拖延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被其他人察觉,到时候对他们就越不利。
可是,还不等他们加快攻势,很快又有官差发现这里的动静,朝着这边赶来。
那几个蒙面人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后,也知道今日他们恐怕无法得手了,于是纷纷虚晃了一下之后,直接逃走了。
那些官差立刻追出去,可是那几个蒙面人却是已经不见了踪迹。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这邬新立除了手上的伤之外,他背后的衣服以及下身也都湿透了。
显然,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
别说是邬新立了,就算是那些官差,其实平日里也很少有这样的经历。
毕竟如今也不是兵荒马乱的年代,而且,在何文轩的治下,杭州也算是丰衣足食,所以除了金捕头抓捕一些凶犯的时候会有些凶险,其他大部分时候都还是十分安全的。
随后,那些巡查的官差担心还会有人前来对邬新立不利,于是也都一起跟着邬新立来到了侯家。
这时候的邬新立心中无比愤怒。
他没想到这侯玉成竟然会这般无耻,欺骗自己在先,杀人灭口在后。
到了这个时候,他自然也不会再替侯玉成隐瞒了,于是立刻将他这些收集的证据全都带着,跟着那些官差来到了衙门。
可是,侯玉成听了却是大吃一惊。
因为对他来说,自己的确隐瞒了儿子的事情,而且,他也的确没有打算吧侯家的家产送给邬新立。
可是,他并没有派人去杀邬新立,所以,他立刻告诉邬新立,莫要中了别人的圈套。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邬新立自然不会再相信侯玉成了,特别是在得知那个原本在后衙伺候的下人,此刻正好离开了府衙。
在邬新立看来,这侯玉成出不了府衙,自然是派了那个下人去找人对自己下手。
所以,邬新立根本就不想再理会侯玉成。
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了两本东西,准备交给何文轩。
那侯玉成见了大惊。
尽管他还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可是他却知道,既然这邬新立已经误会了自己派人对付他,那他此刻拿出来的东西一定是对自己不利的。
于是他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前去,想要将那两件东西抢回来。
可是,在邬新立拿出那两本东西的时候,旁边的官差已经在提防着侯玉成。
所以,这侯玉成的刚一动,就被两个官差拦了下来。
何文轩见了却是冷笑了起来。
很快,他便从邬新立的手中接过了那两本东西,仔细一看,其中一本算是账本,上面记录了侯家这些年通过这些买卖搜刮到的银子。
至于另外一本,上面记着侯玉成这些年为了赚银子所下的黑手,其中有不少已经伤及人命。
在大致的翻了翻之后,何文轩便已经面色铁青。
原本他以为这侯玉成这些年只是在敛财而已,却没想到此人的手上早已沾染了血腥。
只见他一拍惊堂木,朝着侯玉成呵道:“侯玉成,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认罪?”
何文轩的话音刚落,两边的官差便直接上前,一人抓住侯玉成的一个肩膀,随后又同时踢向侯玉成的小腿处。
侯玉成顿时直接跪在了地上。
侯玉成没想到,这两个小小的官差也敢对自己如此,刚要回头怒斥这两人,却听到堂上的何文轩再次一拍惊堂木,朝着侯玉成呵道:“侯玉成,你可认罪?”
侯玉成被吓了一跳,不过,他倒是很快回过神来,只见他朝着何文轩说道:“何大人,这不过是那邬新立的一面之词,我不屑辩解!”
只见他稍稍顿了顿之后,又立刻说道:“何大人,我要见巡抚大人,我要请巡抚大人替我做主!”
陈安晏听了,却是冷冷说道:“侯老爷,你还是别费这个心了,巡抚大人不想见你!”
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走了两步,接着说道:“更何况,何大人审理此案合乎大梁律法,你就算是想要继续上告,也得等此案完结!”
听到陈安晏的话,那侯玉成却是朝着陈安晏怒道:“我要见巡抚大人,关你何事?我跟巡抚大人相交多年,他一定会替我做主!”
听到他这么说,陈安晏却是大笑了起来。
侯玉成见了,冷声说道:“你笑什么?”
陈安晏却是淡淡说道:“之前那位水大夫也曾说过,说他跟巡抚大人交情匪浅,那时候侯老爷似乎也替水大夫作证,说两人颇有交情!”
侯玉成听了却是冷声说道:“那又如何?”
陈安晏这时候却是冷“哼”了一声说道:“可是,在跟巡抚大人对质的时候,巡抚大人却是告诉我们,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位水大夫。如今侯老爷你又说你跟巡抚大人相交多年,我们如何相信?”
侯玉成听了一惊。
他倒是忘了这一茬了。
其实,对于薛家的案子,侯玉成倒是也听说了一些。
之前侯玉成还曾想过,在这个时候去帮助薛家,以此来达到插手杭州城药材买卖的目的。
可是薛家却将他拒绝了。
无奈之下,他也不再理会这件事。
而刚才在被带到堂上替水小蓝作证的时候,他也察觉到了似乎好像不太对劲。
因为据他的了解,在这件案子上,薛家一直落在下风。
可是在刚才那个时候,薛家似乎已经解除了危急,反倒是水小蓝他们看上去有些慌乱,甚至为了自己能替他作证,还暗示答应自己日后能插手药材买卖。
当时侯玉成的心里也十分高兴。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他也知道,最重要的是能脱身,而不是这些“小事”,所以回到后衙之后,他也只是跟孙慧兰提了一句,并没有多想。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之前替水小蓝作证,似乎已经被范怀信拆穿了。
不过,这侯玉成还是不死心,立刻对着何文轩说道:“我之前也说了,巡抚大人是跟水大夫见过,只是两人究竟是什么交情,我并不知晓!更何况,我跟水大夫不一样,之前我设宴相请,巡抚大人也来到侯家,此事杭州城不少人都知晓!”
陈安晏听了却是再次大笑了起来。
只见他看这侯玉成说道:“想必侯老爷不知道,刚才我也设宴请巡抚大人、何大人以及其他几位大人一共赴宴,几位大人给了我这个面子,那侯老爷倒是说说看,是你跟这些大人的交情深,还是我跟这些大人的交情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