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各自为战(中)
作者:上海大叔不是小K   说英雄是英雄之天下第一最新章节     
    “快走!”
    吼声中,薛万车飞身弹起,抬臂托碗,直接将屋顶撞出一个洞。
    他才穿出来,三个匍匐在房瓦上的杀手立即出刀就砍。
    刀光一闪,劈头。
    刀势狠厉。
    刀光一亮,斩腰。
    刀劲猛厉。
    刀光一寒,剁腿。
    刀速凌厉。
    杀手们三刀齐发,一式三刀。能使出这一式刀法的,“采花帮”只有“残花三少”花贪,花浪,花淫。
    “采花帮”是“七帮八会九联盟”成员之一,因其帮众不受约束,一味作恶,跅弛不羁。尤其是奸淫民女,逼良为娼的丑行,令江湖同道不齿和唾弃。更有甚者为了丑事不败露,不宣扬,不惜杀人灭口,毁尸销迹。
    其他帮会纷纷斥责,警告,疏远,断交,甚至大打出手。“七帮八会九联盟”内部更是一致同意将“采花帮”摒除,由口碑不错,多行义举的“素衣帮”顶替其位置。
    可“采花帮”帮主“花间魔”花千驹不予理会,继续纵容手下作奸犯科,且变本加厉,愈演愈甚。
    花千驹有十七房老婆,外面包养的姘头三四十个,逼奸凌辱过的女子更有上百之多。
    可他只有六个儿子。
    分别是:“催花三郎”花邪,花阴,花色。“残花三少”花贪,花浪,花淫。
    此六人均是花花公子,淫邪放荡之徒,频频出入烟花娼馆,莺歌柳巷。还公然调戏,猥亵,抢夺良家女子供其享乐。
    薛万车与花千驹都是丐帮七袋长老,亦有几十年的交情,却因“采花帮”的行径,二人则渐行渐远。
    直到去年,他在太谷县碰上花邪,花阴,花色三兄弟在一家妓院闹事。他们吃喝玩乐几天几夜,最后拍拍屁股,一抹嘴要走。
    老鸨拦下花家兄弟,央求他们多少给点银子,坦言妓院里的“女儿”、“姑娘”出身贫贱,赚的是肉身钱,委实可怜。酒菜钱就当是老鸨孝敬不用付了,姐妹们的赏钱真不能再免。
    花家兄弟一听,勃然大怒。打断老鸨一条胳膊,打伤了几名龟奴,更用刀刮花了一名劝架歌伎的脸。
    薛万车正巧路过,当即出手制服“催花三郎”,但念在与花千驹曾是同僚,稍加惩戒就放了他们。
    花邪,花阴,花色心知不是薛万车对手,就忍气求饶,并且付清银两,赔偿了损失。没过两天,他们半夜偷偷返回妓院,把老鸨、龟奴,姑娘们杀了泄愤,一共四十七口,又抢了不少金银珠宝。
    后来,薛万车得知此事,又悔又恨。派手下弟子追踪花家兄弟下落,终于查到他们藏在“乌柳镇”。他亲自前往,将花邪,花阴,花色全部诛杀。
    从此,“污衣帮”和“采花帮”就结下梁子,薛万车与花千驹势同水火,仇怨难消。
    今天是“采花帮”复仇的日子。
    花贪,花浪,花淫要为三位手足兄弟报仇雪恨,他们一出手就决心要薛万车的命。
    眨眼间,三刀已至。
    薛万车身子一侧,右手探出,以“缠丝擒拿手”扣住花贪的刀盘使劲一扭,刀身偏转“铛”的一响,格住花浪斩腰的一刀。同时他双足闪电般一并脚,夹住花淫剁腿的那刀。
    他瞬间制住花家兄弟,左手大碗一罩,碗内一股无形强劲迸发喷出,攻向花贪,花浪,花淫。
    薛万车要用“大碗通吃”收了三人的命。
    遽然间,“篷”的一声,屋脊一震,瓦片开裂。花家兄弟三人已让强劲震开两丈多远,薛万车则后退了五六步。
    他的大碗里赫然多了一样东西。
    一朵菊花。
    花迷人。
    且多色。
    菊花颜色很鲜,红的像火,粉的似霞,白的如雪,黄的像金,青的如剑。
    管状的花瓣一丝丝的舒展,像鹰爪般向外撑开,贴在碗边内沿。
    花家兄弟神色惊骇,鸡皮疙瘩猝然激起。
    要不是这朵菊花,抵住碗口,化解大碗的内劲,他们估计就要去地府见花邪,花阴,花色哥几个了。
    “贪儿,浪儿,淫儿。你们去把下面的杂碎料理掉,这人让我来对付。”
    “遵命,爹爹。”
    话止,花家兄弟就跳下房顶,进到客栈里面。
    而薛万车对面三丈之远的屋脊处,站着一名头戴紫金嵌珠花冠,身穿双色金边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腰带,外罩石青色百花八团锦锻大氅,登着绣花镶丝快地靴。
    此人面若白玉,头发乌顺,双睛点漆,皮肤细滑,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岁样子。
    薛万车当然认识他,正是“采花帮”花千驹,他今年其实已经五十九岁了。
    他更清楚花千驹之所以能保持年轻样貌,是修习“纳丹术”邪功的效果。
    花千驹要练此法,需采阴补阳固其元气,服用女子红丸增加功力,通过房事来提升功法。
    “姓薛的,你以为藏在虎头坡,有“虎盟”罩着你就能高枕无忧了?”
    薛万车道:笑话!我在虎头坡并非为了躲你,别自以为是。
    花千驹阴冷的道:随你怎么说,反正今天“虎盟”自身都难保,没人可以帮你。
    薛万车道:看来你请了不少帮手!
    花千驹道:应该说是别人请我来的。
    薛万车迟疑了一下问:竟然有人会请臭名昭着的“采花帮”,估计那人也不是好货色。
    花千驹道:“五泽盟”。
    薛万车暗吃一惊,倘若“五泽盟”来了,那虎头坡必然凶多吉少。“五泽居士”蔡般若在两河一带,可谓雄霸一路,指冠一方。他的“高唐指”已练到出神入化,鬼神皆怖的境界,加上“般若神功”的雄厚内功,相当难应付。何况还有一个实力倏忽难测,令人生畏的蔡五,张笑舫,招久积,“平安吉庆”等人。
    光对面的花千驹功夫就不逊于自己。
    这一仗难打。
    难打也要打。
    薛万车道:那今日就把我们的恩怨一笔了断。
    花千驹恶狠狠的道:就算你死,也难消我心头之恨,你欠的可是三条性命。
    薛万车正色道:你儿子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算命了。他们干的事,你不清楚吗?
    花千驹道:我自然清楚,可他们是我儿子,是我亲生的。
    薛万车忿然道:谁不是爹妈养的?谁不是父母的儿子,女儿?凭什么他们能滥杀无辜,草菅人命?
    花千驹也怒道:他们若被别人杀了,也就罢了。是他们运气不好,武艺不精,自作自受。可你我有几十年的旧交情,居然不肯放他们一马。
    薛万车道:我已手下留情,他们不回去屠杀妓院的人,我没打算要你儿子性命。
    花千驹道:可他们终究死在你手里。
    薛万车道:他们不死,日后更多的百姓会遭毒手,我不允许这种不幸再发生。
    花千驹目光一寒道:那咱们就一决生死,仇怨两消。
    “来吧!”
    此刻,一声惨鸣从客栈内传出,花千驹面色一惊,薛万车则死死盯着他。
    发出惨叫的是花贪。
    他和花浪,花淫一到店内,就遇上唐宝牛,梁红玉几人。
    花贪眼睛一瞟,瞅见梁红玉长得花容月貌,身材婀娜。顿时心花怒放,色心大起。
    他纵身一拦,挡在梁红玉身前,猥琐一笑道:小美人,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梁红玉本要去后院,那边只有老郭一个人,她放心不下。
    老郭是“虎盟”管事,叫郭刚山。
    他的厨艺一流,做过天下四大名楼中“黄鹤楼”,“岳阳楼”的掌勺。
    外号:吃通天。
    盟里的人都叫他老郭。
    梁红玉担心老郭安危,却让花贪阻拦,她二话不说双腿飞蹴。
    花贪持刀往后一让,嘴里仍调笑道:小娘子好生烈性,本少爷……
    话没说完,他鼠蹊就挨了一脚,腰腹一疼,梁红玉又是左脚一腿飞踢面门。
    花贪倏然惊醒,自己明明后退却依然吃了一脚,这女子腿法了得。
    他急忙翻手一刀上撩梁红玉左足,“噗”的胸口也吃了一腿,把他踢的身形踉跄,连退几步。
    花贪马步未稳,面前已腿影闪动,一轮快如野马疾驰的连踢就攻了过来。
    他只发了一声惨呼,身上就中了九腿,其中三个部位是要害,花贪立刻就俯地而亡。
    花贪一死,花浪和花淫那边就慌了。
    二人正与唐宝牛缠斗一处,双刀左右夹攻,一时让身形笨拙的唐宝牛无法接近二人,他的外家功夫,拳脚难以施展开来。
    花浪眼角一瞥花贪死在梁红玉脚下,心生胆怯,犹豫要不要溜,手里的刀就慢了一慢。
    狗狗瞅准机会偷摸过去,抄起一张长凳“呼”的一下,扫向花浪后腰。
    花浪感到后面有东西打过来,急忙转身挥刀一格,及时架住长凳。
    唐宝牛看到机会,一个大跨步跟进,同时腰胯发力带动手臂,一拳就抡中花浪脑门上。
    花浪是喊都来不及喊,就咽了气。
    花淫见两位兄长都死了,悲恨交加。他一咬牙,一刀劈向后背门户大开的唐宝牛。
    “看我唐门暗器。”
    只见,银光点点就飞向了花淫,飞速不快,不疾,甚至有点乱哄哄,准头都没有。
    说话的,发射暗器的人是陈老板。
    他根本就不会暗器,更别说唐门暗器。
    陈老板扔的“暗器”,其实就是钱袋里一把大大小小的碎银子。
    高手能把银子作为暗器打出,但陈老板不是高手,只是商人。
    所以银子仍是银子。
    不是暗器。
    陈老板只是撒出银子。
    他一向爱财如命。
    他觉得钱是宝贵的,有用的。
    该用时,就得用。
    赚钱就是为了花钱。
    不花钱,要钱有何用处?
    陈老板在唐宝牛遇险时,果断的把钱花了出去。
    花钱的方式就是:撒钱。
    天女散的是花。
    老板撒的是钱。
    相同之处就是:好看。
    撒花好看,撒钱更好看。
    此刻,陈老板这一嗓子,一把银子撒出。把花淫吓了一跳,不管飞来的是不是暗器,旋即舞起刀花格挡。
    同时,梁红玉身子贴地滑近花淫,用双脚一勾,将其绊倒。
    唐宝牛已转过身来,只听一声叱骂:敢偷袭本巨侠,去你大爷的。
    “啪”的一拳,就把花淫的胸膛砸出一个凹陷的拳印。
    花淫猛然吐了一口血,躺在地上快速往边上一滚,想要逃命。
    他才翻滚一下,就见一只穿着绣花鞋的靓足出现在面前。
    然后,眼前一黑, 他再也没有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