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鸦,”她用秘法传音,“小鸦你听见了吗?这家伙,不会被异火吃了吧?”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小鸦瓮声瓮气的说道,仿佛它正在吃东西。
“你快点儿,再不上来我就要掉下去了。”
“来了来了,等我把这玩意吞下去。”
梁沁只好又坚持了一会儿,每每感觉下一秒绳索就要断了,却仍然支撑着她的身体。好一会儿,一团火破岩浆而出,一下子跃进她的储物手镯里。
“怎么样?”梁沁赶紧问。
“两个呢,我吃了两个异火,接下来的时间我要闭关了,你就等着我进阶后带你脱离李承济的魔抓吧。”
梁沁没工夫再和它闲扯,她再不自救,肯定会葬身岩浆河的。她可不是小鸦,自己这身子掉下去,定然瞬间化成灰。
“我绳子快断了,你还不出手吗?”梁沁大声向钱玉生求助。
钱玉生和宁录二人还被吊在距离梁沁一丈远的崖壁上,由于她正好在凹陷处,被崖壁的凸面遮挡了双方的视线,所以对方根本就没意识到她此时正值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
在接收到了梁沁的求助后,钱玉生也果断切断自己的绳索,叫出了飞行法器——一只洁白无瑕的大盘子。
瓷白的盘子悬空在距离梁沁三尺处,由于她正好处在崖岸的凹陷处,法器无法再继续靠近。
“梁姑娘,抓住我的手,”钱玉生说着,站在盘子边缘伸出自己的手来。
距离这么远,她的手臂长度可不够。
“你靠后。”梁沁贴着崖壁,语气坚决的命令道。
钱玉生知道她要做什么,虽然觉得太冒险,可还是往后面站了站。
只见梁沁荡了下绳索,脚上用力猛蹬石崖,接着这股力道,飞跃到了盘子上。
与此同时,粗壮的绳索彻底断开,掉落下来。在即将接触到岩浆河时,燃起明亮的火光。而火光却也只亮了一瞬,便被沸腾的岩浆湮灭。
旁边但凡能看见这一幕的人,无不捏一把冷汗,见梁沁平安无恙,才算松了口气。
不知道有谁高喊了一句:“梁姑娘厉害,不愧是咱们太玄宗的宗门首席。”
之前他们还猜测梁沁的身份,这会儿听见钱玉生叫她梁姑娘,但凡从宗门过来的人,还有谁不明白,这不就是宗门首席弟子吗。
而被宁家招募来的散修却奇怪的问道:“堂堂首席弟子,竟然也来接这么危险的任务?”
这话没人回答他,因为没有人敢妄加猜测这其中的因由。同时,首席弟子为何会接开采火曜石的任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突然觉得在散修面前,自己身为太玄宗弟子的荣耀感又多了几分。而梁沁竟然和他们一起来开采火曜石,也让她的形象从高高在上变得亲民了许多。
能和宗门首席一起执行任务,回去后又有的吹了。
梁沁向正看着她的人矜持一笑,虽然刚才被夸了一句,心里挺美,但面上要继续保持住宗门首席的形象。她默默拍了拍身上装火曜石的袋子,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便让钱玉生载着她往上面飞去。
宁录始终占据着盘子的最中心位置,就那么定定的坐着,不敢站起来更不敢挪动半分。待到白瓷盘降落到崖岸上,他才心有余悸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慢悠悠爬下来。
梁沁平安落地的第一件事便去查看自己的那根断了的绳索。
开采火曜石是十分危险的任务,绳索等物可马虎不得。然而她的绳索,却因为崖壁的小小摩擦便断裂开来,显然她所用的那具绳索,并不合格。
将铆钉拔下,拿着绳索的残留部分看了看,仔细检查之下,她发现了问题。
“你们宁家是不是想谋杀我?”梁沁把绳索举到宁录的面前。
“怎么了?”宁录刚刚稳定下心神,又被梁沁的话弄得忐忑不安起来。
谋杀?这罪过可就大了,宁家再有钱也担待不起啊。
然而梁沁却没有心思仔细为这二世祖解疑,只是把绳子扔到他怀里,“你自己看看。”就绕过他去了另一处。
梁沁找到刚才被她所救的女子。那女子爬上案后,就一直靠着洞壁歇息,她是打死也不敢在下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梁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云舒。”她默默站起来,答道。
“你也是我太玄宗的弟子吗?”
“不是,我是居住在东林谷的散修。”
梁沁点了点头,转变话题,“能不能说说,你是怎么掉下来的?”
“我本来想上去歇一会儿的,”云舒回答,“谁知道好不容易攀到崖岸边,铆钉与绳索的连接部分突然断开了。”
“拿来给我看看。”梁沁面无表情的伸出手。
“被,被管事的要走了。”她说着,目光准确的在梁沁等人的身后,找到了管事的身影。
梁沁也转身朝管事看过去,那管事见躲不过,闷着头走向前来。
“绳索呢?拿来我看看。”
“额,没想到您要看,小的,小的给扔了。”
云舒自然也知道自己遇险的原因,立刻拆台道:“没扔,被他收进了储物袋里,我亲眼看见了。”
他不由得瞪了一眼云舒,威胁味十足,又回过头来求助似的看着钱玉生。
钱玉生:“看我做什么?还不快拿出来。”
“唉,好,好的!”管事的手都在哆嗦。
梁沁只看了一眼断口的部分,就立刻说道:“未免意外再次发生,先把下面的人都叫上来,所有人的绳索,都收上来给我检查。”
钱玉生见梁沁面容严肃,瞬间猜到了什么,对一旁的管事道:“没听见梁姑娘的吩咐吗?还不快去办?”
“是,是!”
管事一扭头,招呼了两个粗壮大汉,带着他们匆忙忙的离去了。
本来,这两个大汉是被管事的安排在这里护着梁沁的,可由于二人乃是体修,修为也不高。刚才梁沁遇险,他们是半点儿忙也帮不上,所能想到的,也只不过是把管事的叫来。
是以,管事的在这里站立半天,看见梁沁拔下绳索研究起了绳子断裂的原因,他的后背就开始冒汗。
走出洞口时,宁五爷已经迎了上来,他第一眼先看到的,是梁沁手里的一截断开了的绳索,正是差点儿害死她的那根。
“好啊你五叔,”还不等梁沁说什么,宁录先开口了,“你敢给小师叔用这种凡物,你知不知道,差点儿害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