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阴平道破庙凶案,越百年祖龙现世
作者:诃丰丘   秦归最新章节     
    词曰:江月晃重山

    泾渭涛涛北返,太行嶂嶂东回。赵嬴逐鹿始斯追,秦梆调,魂绕梦相随。

    黄鸟惋惜洒泪,无衣慷慨横眉。铮铮铁马化尘灰。登高叹,何处现西陲。

    初冬的一个深夜,上弦月已经落去,山影昏黑,枯木之上挂着皑皑白雪,格外的醒目,阴平道上不远处有座荒庙,距在山头上。听说这个荒庙曾是五斗米教的一个小据点。最辉煌时期,庙里曾经供奉着一个治头。后来大汉丞相曹操来了,五斗米教教主张鲁大败投降。那个治头混不下去了,带着两个女信徒和大批粮食,不知道逃到了哪里去了。汉军来了没多久,大汉皇叔刘备又带着大军赶走了汉军。小庙从此荒废了,成为少数进山盗伐树木刁民的歇脚点。

    小庙偏处立着一把明晃晃的朴刀,朴刀寒光下映出一个双目空洞,嘴角渗血,脸色比雪还要白的脑袋。残破的棉衣已经遮不住瘦骨嶙峋的躯体,双臂旁散落些许干柴,雪与泥和水混在一起,仿佛为了证明少年生前曾经向命运挣扎了那么一下。再下面一片血迹,仅剩骨头的大腿格外刺目。不远处有一个篝火,柴火噼里啪啦的响着,火上架着一口小破锅,锅内汤已经沸腾了,散发出阵阵的肉香。

    小庙前栓马石旁有匹瘦马,不住的喷着鼻息,被包上白布的前蹄不停的刨着地,对抗着这无情的寒流。

    小庙内一个小校穿着魏军的军服,头上裹着好多破布,脸上的冻疮遮盖不住曾经的俊秀,他边在地上铺着茅草边喃喃自语:“这鬼天气真他妈的冷,口吃将军不知道脑袋让哪块石头给堵了,要搞什么千里奔袭,老子也是出门没看皇历,被选为斥候来探路,还好不是特别倒霉,在这地儿还有个破庙,并且遇上了一个小羔子,顺便让本大爷打打牙祭,听说瓜娃子肉特别嫩,这瓜娃子也是物尽其才,要不然老子就要饿死在这破蜀道上。”这小校边说边吐了口唾沫走向篝火,准备用餐。

    “夫人加把劲儿!用力呀,夫人!孩子马上就快出来了!”“喜儿,快去打热水,夫人快生了!”一位老妪不停的说道。

    “女儿呀,肚子争点气生个男娃娃,生了男娃以后就是秦国公子了,这辈子你也就有着落了!”一位身着深衣,脸上涂有淡淡的胭脂的老妇人,望着黛眉紧锁,额头布满汗水的俊俏小少妇,小声地说道。

    小少妇突然明眸大张,大叫一声“啊”,胸前的起伏更加大了,双手握的紧紧的,双腿因用力而更加绷直了。

    “哇,哇,哇”伴随着清脆的啼哭声,老妪用双手捧着刚刚出生的小婴儿,像捧着一件久违的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然后看向婴孩的两腿之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扯着嗓子大喊:“夫人大喜,大喜啊夫人!是个带把的!带把的啊!”老妪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小妇人听到老妪喊话,疲惫的脸上多了些许笑容。老妇人连忙双手合十拜叩老天。

    门外一位头发束成圆髻,留着两嘬小胡子,正国字脸因刚刚喝过酒而略显发红。听到产房内老妪的喊话,他笑容满面,手舞足蹈并对身旁留着山羊胡,一副酒店掌柜打扮模样的青年说:“不韦,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皇天眷顾我们赵嬴啊!后土保佑我们家族兴旺!让家族又添了一个男丁,我有子嗣了,地位更加稳定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走,我们接着喝酒去!”说罢,作势拉着男子准备往厅堂去。

    正在这时产房门被打开了,略涂抹胭脂的老妇人向正国字脸,深施一礼道:“姑爷公子,先别忙着喝酒,母子平安,还望姑爷公子给孩子赐名!”

    正国字脸对着掌柜打扮的男子憨憨一笑说:“太高兴了,太高兴了都忘了给儿子起名字这事儿了”接着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不韦,今何日?”

    “回公子,今日正月正日。”被叫不韦的男子回答到。

    正国字脸转而对老妇人说:“我子楚的长子名字就叫正了!”老妇人听了忙作揖回礼“诺!谢姑爷公子赐名!”

    叫不韦的男子又在子楚耳旁细语几句,子楚听后大喜说:“赏驿府内的每个人,每个人都有赏,明日到吕先生那里领赏钱去吧!”说完子楚大步朝厅堂的酒桌走去。老妇人又施礼大喊:“诺!”

    子楚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大盏酒,抿了抿嘴,夹了口菜嚼了嚼,对吕不韦说:“不韦,我有儿子了,在秦国内几乎没谁能撼动我的地位了!你去请人,要请楚家老三,韩家老二,还有窦家……”“只要跟我们有交情的人都要请到,我异人要大宴宾客!”异人把酒盏满上接着说,“还要向赵王禀告我得子之事儿,对了,快马加鞭去通知秦王,给我儿正,登记宗册。”说完又啃起了猪手。

    吕不韦听后连连称诺,心中暗暗叫苦:这秦公子动动嘴,自己不知又要破费多少银钱。他认为异人公子,奇货可居所以倾尽家财,尽心尽力为异人公子服务,以图赚到更大的利益。

    大山深处,一位白头发白须长着红鼻子的老人手背后正挪着步子,望着北方,突然大喊:“不好!北方异光冲天。”随后掐指算了会儿大惊“祖龙降世,天下大变!我要尽快安排些后手。”

    伟大君王秦始皇已降世,历史将要拉开新的篇章。

    产房内,俊俏小少妇因生育累得精疲力尽,此时已经睡下了。婴儿筐内,小婴儿正努力的睁开着眼睛,试图观察这个世界。他心想:我不是在阴平道上破庙内吗?不是被匪人给杀了吗?怎么又变成了婴儿?这难道就是来世吗?怎么感觉好像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