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这小子我一贯搞不清楚他的想法!”
“我认识夏禧很久了,这货从来很少用这种愤怒的语调讲话。我猜测,这次我故意拖田家下水,应该是加速了某些事情的提前发酵,夏禧这货有点掌控不了局面,所以非常生气。”
“无论田家、相柳还是夏禧,一直以来,他们一个个全戴着面具在我面前跳艳舞撩骚我,我曾想尽了办法去揭他们面具,但始终揭不开。这次拖田家下水,等于我不揭面具,反而直接扒拉了一下他们的裤子,所有人都开始急了。这正是我想要的!”
小竹听到我讲话这么粗鲁,脸微微泛红。
陆岑音白了我一眼:“你说话可真粗俗!”
话糙理不糙!
三黑子说:“老板,反正我也听不懂,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三黑子开着车下了高速。
再走几个小时国道。
重新上了高速。
众人一路往北而行。
期间。
为避免发生意外,我们除了结伴去服务区上厕所和加油之外,几乎不停车。
马萍挺贴心的。
给我们的车上不仅放有水和食物,竟然还有四把改装过的喷子。
三黑子的车技非常好。
十来个小时已经到了京都,天已经亮了。
下了高速之后。
汽车已经没油了。
我们准备去前面一个加油站再加满油。
可刚刚前行了不到一公里,来到了一个转弯之处,三黑子脸更黑了:“老板,这次你的神机妙算好像失效了!”
我们往前看去。
发现从前面来了三辆车,后来了四辆车,全冲我们驶来,将我们彻底包夹在中间。
他们围堵的时间、角度非常巧妙,之前我们刚下高速时隐藏着不堵,在主路也不堵,特意在我们来到这个转弯之处围拢,弄得我们插翅难飞。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这次来的是哪路的?
三黑子已经停下了车。
我将后面的喷子丢给他们一人一把。
“黑子,等下你保护岑音先走!”
“我在前、小竹在后,掩护你们两人!”
三黑子说道:“让竹丫头保护老板娘,我要上前线!”
“闭嘴!”
三黑子只得不吭声了。
几人正准备冲下车,却见前方一辆车下来了一个人。
竟然是崔先生!
干!
吓得老子小心肝噗通噗通的。
他看了一看手腕,大踏步走了过来。
我让他们将喷子给丢了,田家已经来接人了。
崔先生依旧是那一副毫无表情的僵尸脸。
我摇下了车窗。
崔先生冲了我点了点头:“苏先生,你来的非常准时!”
我问:“你不是已经失忆了吗?”
崔先生回道:“多谢关心!前几日已痊愈!”
我故意问道:“来找我?”
崔先生说:“是的。田家有请!”
我点了点头,苦笑一声,转头对他们说道:“这次算彻底载了,认命吧!”
崔先生神情古井无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们几人下了车。
前后围堵我们的一共七辆车,但下来的却只有崔先生一人,而且不知道他们在车窗上到底贴了什么鬼东西,从外面我竟然连这些车司机长什么样子都看不清楚。
崔先生带我们上了一辆商务车。
车上没有其他人。
崔先生自己当司机。
我们上了车之后。
崔先生一声不吭,带着我们不疾不徐地往前面走。
后面几辆车紧紧地跟着。
看来田家大院的人全都不愿意露面。
崔先生我们早就认识,所以他以真面目示人完全无所谓。
我本来想跟他聊几句,但寻思还是算了,一个连倪四爷用导引术都打不出一个屁的人,跟他聊也是白搭。
可我心中那股憋屈感却再次袭来。
我虽然算到了田家这次追杀令的目的。
但理论上,田家应该不知道我通过这种金蝉脱壳的方式离开金陵来了京都,要找也是我主动去找他们,可崔先生显然一直在这里等候着了。
足以证明。
田家不仅对我在金陵的人脉关系摸得非常透,而且对我会做什么、怎么做,完全算得死死的。
这是一种怎样恐怖的存在?
我没吭声。
但崔先生却主动说话了:“几位可用过早餐?”
我回道:“没有,肚子还饿着。”
崔先生点了点头,二十分钟之后,将车开到了一家早餐铺。
依然是他一个人下车,陪我们吃早饭。
其他车辆就那么在边上停着。
我们开来的车没过来,也不知道被他们给弄哪里去了。
早餐非常丰富。
豆汁、焦圈、炒肝、包子、稀饭、咸菜……
我们吃了一个大饱。
吃完了早饭。
崔先生继续带着我们前行,但方向却不是去四小弄田家大院的路上,而是开始往燕郊走。
到了中午时分。
我们竟然来到了承德。
车径直往一个山上开去。
山道修得非常之好,像旅游公路,但路基不宽,只可供一辆车前行,连会车之处都没有,也没见上面有车辆下来。
上山足足花了一个小时。
到了山顶停下。
前方是一处道观,外观非常古朴典雅,道观前后打扫的非常干净。
一位穿着道袍,手执拂尘的中年道姑快步走了过来,向崔先生行道礼。
崔先生回礼,冲她比划了几下手势。
这道姑竟然是聋哑人。
尔后。
道姑微微颌手,向我们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崔先生对我们说:“苏先生,此处比较清净。”
“几位一路奔波辛苦,权且先住几日,届时如何解决众位与田家纷争,家主自会安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