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突兀的声音在明晃晃的酒会之中,显得尤为突兀。 一般而言,没有人会在东道主的地板主动撒野。 当然…… 也有例外。 “唐顿家族,伊卡·唐顿。” 面前的男人,大约三十岁,戴着一顶黑色的绒帽,穿着黑色的西装,身体修长,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站在酒会最中心的毛绒红毯之上,他的两指之间举着一杯红酒,朝着前方有条不紊地走来。 人这种东西,一旦养尊处优起来,气质是会变得不一样的。 伊卡·唐顿就是这么一个典型的,上流社会的标杆。 赵光离清楚地记得,伊卡·唐顿是目前唐顿家族的领导者,和因佩斯家族不同,所有的权利,都集中在眼前这位伊卡的身上。 “伊卡先生,您现在是在做什么呢?” 威廉姆的脸上同样挂着笑容,仿佛眼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您在说什么呢。” 伊卡耸了耸肩,他轻轻地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灰尘,笑容越发地明显:“不是您邀请我们来的吗?” “来参加这一次的酒会。” “当然,对于正常的宾客,我们还是欢迎的。” 威廉姆用手指抵住杯壁:“当然,不正常的客人还是建议应该去用水洗洗脑子。” 用的水洗脑子,算是黑铁堡流传的一句谚语,的水含有剧毒,但却是很好的材料。 赵光离用手托住自己的下巴。 似乎终于开始了。 唐顿家族果然开始行动了。 他们果然不可能放任自己最大的对手就这么成为超凡势力。 “当然。” 伊卡一边脱下了自己的黑色绒帽,朝着在场人们认真地打折招呼。 “亚当斯先生,洛先生,贝老爷子……你们好。” 伊卡看上去很有礼貌,此刻的他显得不卑不亢。 “这一次乔治侄子的酒会,作为叔叔的我,总是要送些礼物的。” “不然,就显得太生份了。” 礼物? 赵光离清楚的知道,眼前的男人来者不善,他居然还会送礼物? “来吧。” 伊卡拍了拍手,此刻,空气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凝结着,有种莫名的物质在伊卡的周身流动着。 “灵能?” 大腹便便的亚当斯此刻有些诧异。 灵能是只有职业者中的法师才能驱使的能量,根据市政厅对于伊卡的了解,这个男人绝对不可能是职业者。 不对,并不是来自于伊卡身上的灵能。 “是附着在他身上的某位藏头露尾的家伙。” 光头男子贝克先率先开口,他的面容严肃,在他身边都能感受到无比地沉重。 “贝先生果然是有眼光。” 伊卡的声音之中带着恭敬,职业者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小觑的。 此刻,在威廉姆的暗中示意之下,穿着盔甲的庄园侍卫已经进场。 因佩斯家族的主场,可不允许敌对势力的放肆。 从伊卡身上慢慢地延伸出一道道不同寻常的丝线,若隐若现,在空气中游荡着。 与此同时,刚才威廉姆暗中示意的穿着盔甲的卫兵,在一瞬间便接触到了这些空气中游荡的丝线,就在同一时刻,他们统一停在原地,再也没有半点响动。 此刻,这幅诡异的情况,让在场的众人有些毛骨悚然。 “威廉姆先生,您这可不是招待客人的好习惯呀。” 伊卡现在看起来很是悠然自得,他的举止行为恍若一个绅士。 二楼悬廊。 “老师,那些精神丝线。” 莎莉表情有些惊异:“是和老师一样的秩序系法师。” 邓恩温和地坐在座位上,双手交叉覆盖在那本书籍之上。 “是的,也是和我一样,同样的见习级。” 莎莉问道:“老师,我们要出手吗?” 邓恩轻轻摇头,他的目光似乎能够看到酒会之中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秩序系法师在正式等级之前,并不具备直接的战斗力。” 邓恩的声音带着磁性,语调保持了一贯的平稳:“不过,看起来,今晚想要得些便宜的这个想法,怕是要落空了。” 与此同时,伊卡的身边出现了数个黑色西装的侍从,身上别着唐顿家族的家徽。 威廉姆并没有去责问自己因佩斯家族的侍卫们。 很明显,伊卡身边拥有超凡的力量,普通人在超凡的面前根本没有半点用处。 以及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女孩。 只是这个女孩,有些恐怖。 她的脸部,仿佛被人灼烧过一般,完全看不出曾经的容貌,而现在,只剩下恐怖和残缺。 不少宾客们都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视野移开。 赵光离看得出来,这个女孩的身材窈窕,原本,这个女生的外型一定相当不错。 “啊……啊……” 女孩张开了嘴巴,嘴角沾染着类似于粉碳的东西。 “我想起来了,这个女孩好像是……” “好像是半年前在多玛湖失踪的那个……” 有人似乎回忆了出来。 伊卡的脸上呆着诡异的笑容,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威廉姆,从口袋中掏出了白色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女孩的嘴角。 “威廉姆先生……你还认识她吗?” 威廉姆阴沉着脸,此刻并没有说话。 “还有这位……” 伊卡一挥手,又是一个女孩被带了上来。 这个女孩似乎并没有任何的知觉,只是坐在金属制成的轮椅之上,耷拉着脑袋。 “这个人好像是……” “洛美……” “是洛美吧。” “是她。” “她不是……” 威廉姆的心中嘎吱一下,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瞥了自己侧身方向最前端的洛家与会者。 洛家的本代执掌者,也是五大家族领导者之中最年轻的洛展图。 “给我一个说法。”洛展图的眼神凌冽,他将手中的酒杯轻轻放下,声音带着压抑的情绪。 “为什么我洛家失踪的旁系,会在你们那。” 伊卡的笑容渐渐消去,他盯着威廉姆,慢慢地朝着前方走去。 顺着红毯,他仿佛不害怕任何人一般。 “这种事情,问我们威廉姆·因佩斯先生,会不会更加清楚呢。” “我不太清楚你在说什么。” 威廉姆面如黑炭,声音低沉,仿佛在压抑自己的怒火。 “不清楚……”伊卡看起来有些诧异:“这些都是你们因佩斯家族的杰作……” “是你们那位青年才俊……” “乔治·因佩斯所……伤害的女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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