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旅客们,终点站拉德市即将抵达,入站前可能会产生颠簸,还请大家坐在位子上不要随意走动。”
列车广播中响起了乘务员小姐悦耳的提示声。
贺杰靠在位置上,透过列车车窗看向外面,
此时,原本在整个旅途中一直存在的、浓密的灰色雾气已经开始慢慢变淡了,
隐约可以看见附近村落的轮廓。
“终于快到了啊。”
他不禁喃喃感叹。
“是啊,这趟列车整整行驶了3天,终于要到了。”
身旁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贺杰扭头看去,发现是邻座的中年男人。
见到贺杰的反应,男人带着歉意的对他点了点头,有些和善的试图与贺杰搭话:
“您也是前往拉德市旅游的吗?”
“啊,不是,我是来工作的。”
“是吗......您是刚毕业的学生吗。”
“对。”
“哦哦,挺好的,现在工作可不好找呢。”
很快气氛又尴尬了起来,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列车的到站。
不知不觉,贺杰穿越过来已经整整一年了,
所幸穿越过来的身体名字没有变化,在接受了记忆后,贺杰从最开始的茫然无措,到现在已经可以很好的适应这个与中世纪欧洲有些类似的世界了,
这个世界贺杰的父母早亡,在大学毕业后,贺杰在熟人的帮助下,成功的在拉德市找到了一份火车售票员的工作,孑然一身的前往这个陌生的城市工作与生活。
正在贺杰盘算着到达罗德市后该做些什么的时候,
猛然间,
列车发出了一阵剧烈的抖动。
“什么情况?”
听着车厢里乘客的惊呼,贺杰回过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快......快看!”
这时,有人指着窗外大喊。
贺杰顺着向窗外看去,瞳孔骤然间扩大,
窗外,灰色雾气已经几乎完全消失,
一颗漆黑如墨的黑色光球,此时正快速的向列车袭来。
“那是……什么?”
“不!我还不想死!”
“停车!快停车!”
一时间车厢内混乱一片,哀嚎声、惊叫声四起。
‘怎么办?’
贺杰脑海中闪过一道念头,
还没等他作出反应,
黑色光球已经接近了列车!
一瞬间,贺杰只感到大脑像是被锤子狠狠的击打了一下,
意识随即陷入黑暗中。
……
“叮铃铃~”
拉德市某个小队驻地,队长室的桌上,突兀的响起了急促的电话铃声。
队长杰拉德接起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我们会立刻出发。”
放下电话,杰拉德沉默了一下,按下了桌上的某个按钮,
很快,三个穿着随意的人走了进来,两男一女。
“队长,这么急找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其中一人问道。
“火车站那边出事了,一俩列车被摄入了魔典秘境中,车上342名乘客全都陷入沉睡中。”
“这么严重?这本魔典是什么强度?”
“暂时不清楚,初步判断是本【异】级。”
“【异】级啊,拉德市可是挺久没有出现过这个等级的魔典事件了啊。”
“闲话不多说了,出发吧,先去现场看看具体情况。”
“是!”
……
不知过了多久,贺杰悠悠醒来,
“咝,好疼......”
疼痛,
剧烈的疼痛。
贺杰只感觉自己就跟要散架了一样,全身上下哪里都疼,
眼皮像是黏在一起了一样,用了好大劲才勉强睁开,
入目一片黑暗。
“什么……什么情况?”
感受着自己目前的姿势,他有些愣神。
自己似乎是躺在了某块木板上,
此时木板还有轻轻逛动着。
四周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鱼腥味。
“我不是……在列车上么……”
自己明明应该是在列车上啊,怎么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回想起昏迷前见到的那个黑色光球,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贺杰坐起身。
随着他的动作,
一块盖在脸上的草帽缓缓掉落下来,
他看清了自己身处的地方,
此时太阳高悬在天空,他身处在一条小小的、破旧的渔船上,正在海洋里飘着,
渔船的一侧有着三根挑出小船的钓竿,其末端系着已经洒落在海面的粗钓丝,
钓线的另一侧,死死的系在船舷上。
他看着自己那破旧的麻布衣裤,以及苍老的、满是沟壑与老茧的手。
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我不会又穿越了吧?!”
这时,其中有一根挑出在水面上的绿色钓竿猛地往水中一沉,打断了贺杰的思考。
贺杰向着海中望去,有一条贺杰叫不出名字的鱼咬住了鱼饵,
它约有5米长,顶部是钴蓝色,下面和侧面是银白色;有着明显的背鳍,还有着长长的、能致命的矛状上颚。
贺杰试着拉了拉钓竿,
可惜,这具身体过于苍老,那钓竿纹丝不动。
此时,这条鱼嘴中叼着钓丝,在海中向着西北方向开始游动了起来,
小渔船骤然一侧,贺杰被吓了一跳,急忙死死拽着钓丝,同时在座板上死劲撑住了自己的身子,仰着上半身来抵消这股的拉力。
就这样,小渔船被鱼带着,向着西北方向飘动,
好运的是,它并没有选择往深海中游去,不然小渔船必会因此翻进海洋。
就这样,贺杰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感到精疲力尽的贺杰沉沉的睡去。
待他醒来后,天已经完全黑了,
那条鱼还在不知疲倦的游动着,那活力让贺杰十分头疼,
腹中的饥渴让他看向船内的物品,只有一些鱼干和一小瓶淡水。
他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身体,努力用手够到了它们,囫跄的吃喝着。
就在他举起淡水刚喝了一口,
船猛地抖动了一下。
那个瓶子就这么掉进了海里。
“艹,该死。”
他距离海岸不知道有多远,唯一的淡水也没了,
贺杰一时间陷入了绝望中,
他发疯似的拉动着钓线,可惜毫无作用。
钓线系在船舷的一端记的是死结,凭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将其解开。
那条大鱼甚至因为贺杰的动作,掀动了一下,把他拖倒在地,脸朝下,眼睛下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从他脸颊上淌下来。
“可恶啊!”
他狠狠的咒骂着。
“你想耗是吧,我跟你耗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