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荒凉,岁月草莽,天明升忧伤,寒夜空惆怅。清冷的月光被秋风剪为满地阴影,淡粉色的木芙蓉叹息着光阴的无情。缕幽香挤进了流光城,而那些漂浮于枝头的零星萤火,则渐渐散落在了角落中。
几袅袅香茗扶摇直上,许多帕瓦联邦人正坐于茶台旁,深紫色的藤蔓随风舞动,好似在回味白天的言行。
修剪一新的冬青附在地上,夜虫的鸣叫声显得飘忽不定,不远处的池塘水面托着些许枯黄,一轮新月倒映在了身后的灰瓦白墙。
夜已深,某个少年端着的茶杯已然冰凉,可清汤绿叶间却好似浮现出了曾经的过往。
那时的他心灰气丧、哀怨满肠,独自拖着行李箱走在无人的街路上,刺耳的滚轮声哗啦作响,少年的心里涌起了无尽的寂寥与悲凉。
一抹苦笑挂在脸上,他直到此刻也搞不懂自己为何要如此折腾。但回首往昔,内心深处仍然还是拧着一股劲,那是对凡尘俗世的反抗,更是对自己命运的恐慌。
可现如今,这个少年却一心只想重返冻土大陆,只想能再次奔跑于风雪中,只想在夜深人静时能守着壁炉,只想听取寒风瑟瑟,与自然万物为伴。
只想放下那些沉重的执念,恢复自己原来青涩的模样。只想不卑不亢、不骄不躁,做好自己能过好的人生。
既然世人皆为过客,那为何不索性敞开心胸,拥抱这个世界可能降临的美好,而不是蜷缩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暗自烦恼、徒增悲伤。
如果我们能顺应各自的机缘与造化,不拧巴、不纠结、不癫狂,只放眼于内心的诉求,那么一条清晰的路径便自然会了然于胸,人生也自然不会再惆怅迷惘。
以前总说少年生本无乡,心安即归处,而不是拘泥于某个地方;以前总觉得人活一世,要趁年轻多走走停停,哪怕一事无成又何妨。
然而待精疲力竭时,方才忽而发现,原来我们活得如此苦累,不过是各自心里装了太多可有可无的东西,这与吃饱了撑的,其实是一个道理。
小时候听烂了的一句俗语叫做“不经一番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背吐了的一句诗是“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是个人就会在我们耳边唠叨着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是本书就写着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无数历史事实或前人事迹证明,逆境才是成功的试金石,可话虽如此,但首先自己得要先是块金子。
初识世界的时候,乳臭未干的我们还没有经历过生活的毒打,自然对天地万物都抱有着无限希望。
总觉得整个世界,就只有我们眼中所见的一方浅滩;总觉得只要自己怎样怎样,就一定能如何如何;总觉得喝过了心灵鸡汤,就可以盲目的勇往直前;总觉得退到了黄河边、撞烂了南墙后,也不过是黄河流错了位置、南墙砌得太紧。
尤其当自己无法全身心地投入到某件事情时,总是习惯于通过一些看似勤奋,但却没什么鸟用的努力,来粉饰掩盖自己的无能。并且在东窗事发后,还要再补上一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有时候,我们活得累并非是生活过于尖酸刻薄,而是太容易被外界的氛围所感染,太容易被别人的情绪所左右。
浪迹于茫茫人海中,我们总觉得有太多穿心掠肺的目光,太多飞短流长的冷言,渐渐地,我们乱了心神,把自己束缚在了自己亲手编织的牢笼。
生活中的精彩与痛苦,加起来也不过是一小部分,而填满光阴的,则是平平淡淡。可我们大多数人却总喜欢与那一小部分撕扯纠缠,一边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边祈望会有精彩的一天。
寂静在喧嚣里低头不语,沉默在夜黑中迷失沦陷,我们看错了世界,却又说世界欺骗了我们。
浪费时间的最有效方法并非无所事事,而是“真诚地做错事”,有时候我们把什么都放下了,也并非因为突然就舍得了,而是期限已至,要知道走过了热血沸腾的年纪,不成熟也要装得如此那般。
很多时候,我们都在彼此羡慕着对方所拥有的一切,可当悄悄翻开每个人内心的封页后,才发现上面写满了惆怅与遗憾。
我们的眼睛总是盯着别人,背上载着沉重的负担,双脚又不停地切换,然而前方那模糊的轮廓却太远太远。
在不知友情难能可贵的年纪,错过了最交心的伙伴;在毕业旅行的狂欢后,才知道何为柴米油盐;在成家立业的岁数,却突然发觉身边空无一人。
很多时候,我们脚下的路是单向而行的,走错了便不能再回头,这就像选取了专业后,才发现并非所爱,生长于富贵人家,却总想要去体会贫苦的滋味。
我们学会了白日做梦,却难以醒来;学会了胡思乱想,却逃避现实;学会了抱怨连连,却不付诸于行动;学会了嬉皮笑脸,却忘记了本来的容颜。
我们总是希望自己能活得逍遥洒脱,但却又止不住内心的丝丝不甘,总是在羡慕着别人的坦荡安然,可又放不下已经拥有的点点牵绊,人生其实就是这样的无奈,但又必须默默接受。
人生不是一场美梦,因为美梦大都浮想联翩;人生不是一瓶老酒,因为老酒大都浓郁香醇;人生更不是一篇哲文,因为哲文大都不知所云。人生其实很简单,因为只要我们足够努力,那就一定会很累。
如果兽医是靠宠物的伤病赚钱的,那么我们又为何要相信他们推荐的商品;如果月亮的光是来自于太阳的,那么为何它却无法杀死吸血鬼。
如果灰姑娘的鞋是完美契合的,那么它又因何会在逃跑时被甩进泥潭;如果“凡事无绝对”这句话是正确的,那么它本身不就已经是种绝对么。
滚滚红尘,珠履三千,能握在手心里的才是真,而那些滑落消散的,则终究是要被抛弃的执念。飞鸟飞过,有人羡慕其划过的弧线,也有人关心它的道道伤痕。
“瓶中船”被克莉丝汀收入囊中,哈斯塔与珀耳修斯一脸戒备的站在最前面,布姆早已祭出了黑木花。
然而格洛莉娅见状却是冷哼一声,却是又最终被母虫阿尔贝托的恭维之言逗笑,没选择直接出手。
而向来大大咧咧的六花却是冷下了脸,只见小丫头一边说着某种晦涩难懂的音阶,一边开始教训起来那些来自虚无之境的神秘生物。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她虽说并不在乎对方那些家伙谁死掉了,但若因此而让自己的名声受损,却是无法接受。
反观那些来自虚无之境的神秘生物们,却是纷纷匍匐于地,不敢有任何行动。站在一旁的美人鱼斯库拉叹了口气,也没打算在这种时候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