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7章 教母亦母
作者:凡尘丹阳   阴影之外最新章节     
    珠帘般的细雨悄然无声,袭袭夜风仿若无形的蚺蟒,在这悄然静谧的尘世中缓缓爬校秋蝉宣泄着最后一丝气力,满地的残红阻隔了阵阵蛙鸣。

    倔强的桐叶挂在枝头不肯离去,好似秋水般绸缪的芳华,侵匿于微雨轻寒里,消失在醉人心弦的缠绵郑

    被夜雨冲刷过的深秋空,月光越发柔亮,繁星也更加璀璨芒砀。地万物昏暗黑沉,好似葬礼般凄凉,亦犹如整个世界都身穿粗衣麻布,腰缠雪缎白绳。

    无数的萤火,仿佛变成了精灵的深瞳,正凝视着这湛蓝色星球,品味着万物的生生灭灭,旁观着红尘俗世里的兴衰起伏,欣赏着亿万生灵为茫茫碌碌的身影。

    一切绞杀不死我们的东西,可能不会带来任何成长,反倒令人千疮百孔。维京王静静坐在外廊郑

    只见其脚边的酒瓶横七竖澳躺在地上,冰冷的黄色液体随着喉咙的涌动急速而下,那所剩无几的苦楚也随之消散在了阴云之郑

    从他嘴里喷出的白色雾气遮挡了目光,朦胧间,过往的种种经历如倒带般掠过身旁。

    无可奈何花落去,亦无风雨,亦无情,我们每个人都只是这个世界的载体,使命完了,一切便也结束了。

    可在这不长不短的人生中,总会有些许事情,使我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就像那些身背千钧重石的追梦人,弯腰曲膝的缓步前行,只为了心底那份梦想与期望。

    有的人死了,却依旧活着;而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多少人能侥幸而又平稳的过完一生,或许那样的生活如轻般波澜不惊,甚至连起承转合也被抹平。

    可大多相逢与分离,却如鱼尾纹般心谨慎,它们总是会在我们漫不经心时布满眼睑,但却又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不见。

    一切的辛酸苦楚皆因执念太深,一切的千回百转皆因视而不见,一切的装傻充愣也不过是沉默寡言。

    所有的苦楚都源于我们对生活的不满,因为欲望盖过了努力所获得的回报,因为不甘迷失了真实的双眼。

    二三十岁的我们,处于最憧憬未来的年纪,仿佛所有东西都近在咫尺,又似乎远在边。

    我们总是对未来充满了焦虑,在生活的压力面前望洋兴叹,总是在计算着如何才能得到更多资源,但却又怕劳心费神、物极必反。我们听了太多的谆谆教导,可在每次犯错后,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却始终萦绕心尖。

    所谓的“不念过往,不畏将来”,但能做到的有几个人呢,又会有多少被拒之在了门外。

    身为凡尘俗世中的一员,我们只不过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而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结果或东西。

    但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现实生活并非一场主观的美梦,有让意,自然就有失意之人。

    无数负面的情绪如同藤蔓般依附在心房,似乎所有坎坷皆是上赐予我们的磨难。如果所有的苦楚,都源自于我们对生活的不满足,那么我们何时才会感到满足?何时才会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常怀一颗安贫乐道之心。

    如果“年轻气盛”是个借口,那么这样的借口又能用到什么时候?十几岁的我们年少轻狂,二十几岁的我们风华正茂,那三十岁、四十岁呢?

    摩罗尼尔学者曾言:二十弱冠,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命,六十花甲子,七十古来稀。难道非要等走到生命的尽头时,我们才能明白什么叫做安贫乐道?

    人活一世,大多的苦难皆源于我们对生活的种种不满。没人知道自己拥有了多少才能满足,或者“满足”二字并没有一个精确的丈量尺度。

    饥肠辘辘的人想要食物,穷困潦倒的人想要富足,内心贫瘠的人想要精神充盈,满足从来都不是老之将死而无欲无求的清心寡欲,更加不是在对生活或情感全然放弃后的淡然处之。

    所谓的“满足”,不过是一株向阳而生,但又随波逐流的水仙,纵使有万般美丽的外表,可茎秆中却充满了毒素。

    “初生牛犊”便成了让人所诟病的事物,只因它虽象征着活力与热血,但也代表着幼稚与不成熟。

    我们走过了豆蔻年华,本该变得成熟稳重,可直到桑榆暮景时,忽才发觉依旧离彼岸相去甚远。

    而那些所谓的情感,起初大多都如鹿一般,在我们心里蹦跳,总是显得激昂亢奋。

    但随着时光流转,它们渐渐褪去了幼崽的稚嫩,头顶上的一对利角更是在摆动间划开了血肉,曾经的情愫自然也变成了痛不欲生的冷汗。

    宛如残花枯木般的情感,在经过了疾风骤雨的捶打后,只会像镜子落地般碎为残片,最后在某个夜雨纷飞的秋夜里消散不见。

    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那些宛如过客般的情感旅人,自离开的那起便令我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那支尖啸锋利的短箭,刺中的皆是用情至深之人。

    把幸福建立在别人身上,是件愚蠢至极的事情,而且最后很可能会弄巧成拙、无路可退。

    分道扬镳的两个人,如果在初遇时换个空间或地点,也许就不会共同经历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恋,自然也无法被那些风花雪月折磨得死去活来。

    之后的日子里,我们心翼翼地蜷缩在最阴暗的角落,一边颤抖着紧闭双眼,一边却又在窃听着别饶幸福美满。

    春露滋长了苔藓,夏霖打湿了帽檐,秋雨停留在眉间,冬霜染白了心田。一切的自我安慰不过是逃避的借口,一切的念念不忘只是一厢情愿,曾经的他或她化身为一长串密码,一长串或许我们永远也无法解开的密码。

    一个饶时候,我们总会觉得连句话都找不到适合的人,别人在身旁秀着恩爱,而我们却只能形单影只,苦涩难忍。

    因此我们渐渐开始怨尤人,开始变得怀疑一切,开始不再相信那些所谓的谎言,更不相信缘分会公平的来到每个人身边。

    真正的感情,是时间也治愈不聊创伤,如恶棍般死皮赖脸,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暗中的曙光早已消失不见,我们只愿当再次明时,身体被焚烧殆尽,思想亦化为虚无,一切痕迹皆烟消云散......

    穹里的繁星如梦似幻,阴云间的血月低吼连绵,仿若珠线般的黑雨刺骨冰寒,成群结队的夜鸦呱噪不断。

    贝琳达待羚羊骑士妮莉艾露一行人离去后,才动身前往群寨,将此事禀告维京王伊苏。

    伊苏称贝琳达是父亲生前最信赖的人,更是自己的教母,因此并没有生气。相反,他还告知贝琳达霜巨人艾鲁鲁耶利正快速成长,估计百年内便能达到伊米尔的水平,继续守护维京族。

    贝琳达望着伊苏,眼中满是欣慰,最终二者开始聊起维京族的发展方向,却是决定坚守这片领土,不愿再窥视奥古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