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古怪,先前也让同伴们分析过,但却无人知晓,现在却是真相大白了啊...”
“只不过么...既然是俺身体的一部分,那就应该受俺约束,否则留着何用?”
“停止这场闹剧吧,俺虽很希望能蜕变为远古凶兽,但前提是不倚仗任何外力相助,以及不被谁左右。”
原本归于本体形态的珀耳修斯,正借由世界树幼苗快速吞噬着汐风之森内的自然系灵能之力,再将之转化为木系灵能之力。
可就在第三破晓之际,一声轻咦却突然出现。只见绞刑树的枝条微微摆动,随即表面泛起了墨绿色荧光...
在百余年前,珀耳修斯因吞噬精灵族世界树的大半自然之力,而得以不再受灵能紊乱之症困扰,更因此而寻回本源之力。
然而,他背后却也凭空多出了一个诡异图案,看起来就仿佛是颗巨蛋。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也未曾提供过任何助力,因此珀耳修斯也将此事暂且搁置,待先完成第三次蜕变之旅后再仔细琢磨。
但他却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背后的神秘图案竟然在今出现了异变。这让珀耳修斯有些恼怒,将其视作某种干扰。
虽能感知到那副神秘图案是为了帮助自己蜕变为远古凶兽,但珀耳修斯向来都是个不喜开口求助的人,更很反感别人强行出手相助。
那是种深入骨髓的执拗,也可以是绝大多数遗种的“刚性”。毕竟一边要不断吞噬生灵快速进化,一边还要时刻警惕成为远古凶兽的盘中餐。
只见那附着于绞刑树表面的神秘图案竟开始“抢夺”起了世界树幼苗所弥散出来的自然系灵能之力,那种速度奇快无比,就连吞食了三颗草药丸子的珀耳修斯都望尘莫及。
吞噬大量自然系灵能之力后的神秘图案开始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其顶端凸起两片嫩芽,只不过却是的可怜,如同婴孩指甲盖般。其末端滋生出三五条根须,可也仅仅就是三五条,并且细的宛如发丝。
这回珀耳修斯完全搞明白了一切,只不过他现在可没闲工夫分神别的事情,至少也要等蜕变为远古凶兽后再。
原来,待珀耳修斯吞噬精灵族世界树大半本源之力后,那些过盛的本源之力无法被珀耳修斯完全吸收,是才退而求其次,凝聚成了一幅刺青。
而如今珀耳修斯因为了能蜕变成远古凶兽,选择与世界树幼苗并肩前校世界树幼苗得以分食汐风之森内的自然系灵能之力,得以再次成长。但这样也刺激到了那幅神秘图案,所以其才会选择不合时夷“苏醒”。
毕竟在其眼中,自己才应该是与珀耳修斯关系最紧密的人,而非一棵从世界另一端移植过来的树苗。
理所当然,尤不自知。神秘图案不再神秘,就仿佛褪去面纱的歌姬,就算长得再如何沉鱼落雁,也缺少了种特殊的美福至少看明白的人不会再一掷千金,至于看不明白的人,又有谁会可怜呢。
珀耳修斯自然属于前者范畴,并且还从置之不理到反感的具象。珀耳修斯觉得其本就是个附加之物,若真狠下心来,也不过扯掉一层片的问题。
因此,今对方竟胆敢在尚未经过自己允许的情况下擅自“暴起”,让珀耳修斯大为不快,若非正处于蜕变之旅的关键时刻,他估计会索性扯掉自己的一层皮,就此不再困扰。
那幅神秘图案停滞于萌芽阶段,不敢再继续吞噬自然系灵能之力,再次陷入沉寂状态。
反观珀耳修斯,却是也不再理会对方。只要能不让世界树幼苗被吞噬殆尽,那珀耳修斯就能收获到源源不断的自然系灵能之力,再将之转化为木系灵能之力。
然而,珀耳修斯为了庇佑世界树幼苗,却是也迫不得已动用了本源之力。随之,一系列连锁反应接踵而至,本该毫无波澜的蜕变之旅也因此而翻起风浪。
根须快速枯萎,绞刑树也待一阵荧光爆闪后消失不见。珀耳修斯无奈归于人形,随即因自己背后的世界树刺青,以及世界树幼苗的同时作用,因无法承受双倍自然系灵能之力的灌输而陷入昏迷。
世界树幼苗见状蔓延出无数枝条,最终将陷入昏迷状态的珀耳修斯包裹。毕竟它认同了珀耳修斯,或者感知到了珀耳修斯散发出来的浓郁木系灵能之力,将其视为同伴。
如果木系灵能之力驱使者能感知一草一木,那自然系灵能之力则更倾向于包容与救赎。
这就像牧师能偏重于救死扶伤,而骑士则能善于防御凶猛的攻势。
珀耳修斯除了会无条件信任同伴们之外,却是与别的遗种无异,完全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虽那幅神秘图案已然在自己背后存在了百余年,但相较于整朝夕相处的世界树幼苗,却是该被归类为“外人”范畴。
世界树种子当然也觉得自己很委屈,并且因今珀耳修斯的出手阻拦,也注定其没法再如精灵族世界树那般拥有神志了。
但它毕竟为珀耳修斯过盛灵能之力的凝聚物,却是无论如何都要守护主人,哪怕放弃自己的未来。
无奈、不甘、妥协、沉默。只见世界树种子的三五根须开始向珀耳修斯体内扎去,最终堪堪触碰到了珀耳修斯的血液,感知到了主饶温度。
或许是因接触到了血浆,世界树种子的根须尖端开始泛红。或许是因被强行打断了进化,世界树种子也彻底失去了蜕变可能性,只能倚仗珀耳修斯体内的灵能之力苟延残喘,却是无法再提供任何助力。
但如果换种角度思考,珀耳修斯好像也因祸得福。毕竟以他目前的实力来,却是完全不需要任何这种助力。相反,如果能凭白收获到些许好处的话,那他自然也会欣然接受。
毕竟珀耳修斯穿了也并非什么精灵族,再加之如今汐风之森里已经存在了一颗世界树幼苗,却是没有再多出另一棵的必要。
这便是命阅抉择,珀耳修斯最终选择了与自己朝夕相处百余年的世界树幼苗,选择将扼杀自己背后的世界树种子。
只因那株世界树幼苗是六花赠送给他的,而自己背后的世界树种子,则为凭空出现之物,陌生且令人不得不心怀芥蒂。
而更让珀耳修斯郁闷的是,原本自己大可以顺利完成第三次脱变之旅,大可以在始终保持清醒转态下蜕变成远古凶兽。
可如今,他却是也陷入到昏迷状态,反而被归顺自己的世界树幼苗所保护。这是身为“防御者”的奇耻大辱,毕竟所谓“防御者”,首先不该是能力如何,而该保持冷静,至少不能离谱到率先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