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其他猎杀者位面的上位者,伊波·兹特尔降临时撕裂的空间甬道显得很微不足道,或者根本就是个巴掌大的孔洞。
无数夜魔从那孔洞中涌出,仅仅几分钟时间,原本晴朗的空便不复存在。成片的夜魔遮蔽了阳光,更阻断了灵能之力的自然转换。
而在那群夜魔当中,有一只却是显得十分古怪,只见其四周空出了一大片区域,仿佛奥古王与九大公国般的存在。
伴随着一连串古怪的呢喃,夜魔再次有了行动。只见它们四散而去,咋看起来就宛如幻化成了无数道黑色流星。
方圆万米内的生灵被那些夜魔吞噬,它们变得愈发亢奋,不断围着那个特殊存在飞舞盘旋。
而那个特殊存在则待夜魔归巢后,也幻化成了人形。那是个身形消瘦的男子,那是最后一位降临这个世界的猎杀者位面上位者。
伊波·兹特尔,阴暗者。化作人形的他犹自漂浮在半空里,那些黑色手臂宛枯枝般微微抖动,黑色斗篷内的头颅长着扭曲的五官,并且无时无刻都在缓缓扭动。
若是仔细观瞧,其眼睛赫然呈现着游弋状态,而斗篷下则似乎隐藏了什么,导致其始终鼓胀收缩。
那是两只足有十余米长的蝠翼,随着每次舞动,空气里的灵能波动便被搅碎重组,周而复始。
“这便是那些家伙的避风港么...没想到竟如此不堪,至少我感知不到任何强大的存在...”
“没想到这个次元空间位面竟会存在如此复杂的语言体系,却是与其实力不符,难道是我的感知能力出了什么问题么?”
“做任何事情都该师出有名么,既然降临于这个次元空间位面,那我也该遵从这里的自然规律。”
伊波·兹特尔从归巢的夜魔那里掌握了这个次元空间位面语言、习俗、信仰、势力分布、一切的一牵
没谁能计算那些夜魔的具体数量,更无从考证那些生物从何而来,又为何会栖息于那黑色斗篷之下。
但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些夜魔此刻竟全部折叠起了蝠翼,正紧紧依附在伊波·兹特尔身上,宛如一个个贪婪吮吸母亲气息的婴童。
那些夜魔是伊波·兹特尔灵魂分裂出来的具象,而唯一的食物并非任何生灵的血肉,竟是伊波·兹特尔那特有的黑色血液。
伊波·兹特尔是黑暗与死亡的象征,他善于用其体内的黑血咒杀受害者,或者那些“黑血”才是他的本质所在。而本质上,他的身体只不过是一具躯壳,或者是“黑血”的具象。
伊波·兹特尔降临奥古大陆沙耶鲁公国内湖,恰逢深秋,商人们全都聚集于血钻湾,内湖却是难得清净。
收回目光,伊波·兹特尔并没有贸然前往血钻湾,而是打量着四周的一切,从飞舞的蚊蝇,到心翼翼探头的野兔,从偶尔破裂的水泡,再到蓝白云。
对于这个次元空间位面究竟如何,他完全没兴趣。准确他是来追杀虚无之境的,不过对方选择了这个地方决一死战。
并且,相较于其他三位猎杀者位面的上位者而言,阴暗者伊波·兹特尔在位面之旅途中消耗得最是严重。否则以他的真正实力,自然能轻松以夜魔笼罩整个沙耶鲁公国。
夕阳染红了内湖,血钻湾的喧闹却依旧不绝于耳。伊波·兹特尔始终呆愣在原地,看似极不适应这个次元空间位面,实则正检查着每一只夜魔的情况。
相较于其他猎杀者位面的上位者,他显得更加“温柔”至少没再绞杀任何一只野兽,哪怕对方不断靠近。
只不过,以他所处位置的方圆数百米区域,却是早已荒芜一片。那是伊波·兹特尔特有的死亡气息所致,或者伊波·兹特尔出现的地方,便等同于炼狱深渊。
绝望、无助、仿徨...那些全都是伊波·兹特尔的标签,但凡瞧见夜魔废物的生灵,最终皆会支付所有生命之力,而后化作尘埃。
最后一缕夕阳没入地平线,商人们无暇欣赏那种美景,更没兴趣关注什么牛毛细雨。
夜幕成了最佳伪装,月色教唆星芒,将一场诡异的夜雨装点得无懈可击。本该透明的雨滴染红了枝丫,染红了草地,染红了夜枭的羽翼。
烟草、烤肉、麦酒...结束掉一整交易的商人们围聚出一个个团体,或是讲述着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或是懊悔自己的优柔寡断。
然而他们却全都没察觉到自己的锦袍已然沾染了黑血,更没发现空气的味道变得愈发腥甜。
而在这场黑雨下,四大基础灵能之力却开始变得越来越暴躁不安,最终它们融汇成混沌之力,供伊波·兹特尔吞噬。
但随着伊波·兹特尔的一声叹息,这种无聊的行径也宣告结束。只因在这个次元空间位面里,灵能之力太过稀薄,稀薄到伊波·兹特尔不愿如此耗费心神。
“沙耶鲁公国么...那就在这片区域里寻觅个暂居之所好了,也省得被某些蝼蚁打扰。”
“去吧...承载我的夙愿,将答案回馈于我...”
伊波·兹特尔轻声呢喃,只见他那黑色斗篷开始不断鼓胀,原本沉寂的夜魔们再次纷纷激射而出,瞬间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半个时后,随着一只只夜魔归巢,伊波·兹特尔也有了决定。只不过他很好奇这个次元空间位面,为何更强大的存在会选择偏安一隅。
目光从血钻湾转向了沙耶鲁公国南域,穿越琴海环流,穿越无数岛屿,最终定格在某道身影之上。
而此刻那道身影,则正摆弄着一缕丝线,丝线隐隐泛着荧芒,并且散发出强烈的血腥之气。
“最近这段时间,咱们不可招惹任何陌生人,如果无法避免,就砍掉哪个蠢货的脑袋。”
“金币有正反两面,祈祷幸运女神不是个下至吧,否则此前一切的努力都将不复存在。”
中年男子将一边将丝线缠绕在指尖,一边轻声吩咐道。侍者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施了个古怪的礼,转身离去。
烛火摇曳,刃口的炖肉尚带余温,金币反射着光亮,身后的壁炉中劈啪作响。那缠绕着丝线的手指抵到兽皮卷上,赫然是沙耶鲁公国的主城,被世人誉为最富有的卡迪安城。
“机会是欲望者的托词,我已然等待了百余年,希望这次不会失望吧。”
“想来,若我本就出生于沙耶鲁公国,现在也应该能成为一个出色商人吧,能通过不折手段收获到无数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