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不远处散落着几十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身为职业刑警,张亦隆快速的扫过现场,这些人应该只是普通的牧民或是农民,因为有些人的穿着打扮与蒙古牧民有明显的区别。
至于死因,再明显不过了,虐杀。
男的大多被砍断四肢而亡,女的则全部是衣衫不整,典型的先奸后杀,至于老人和小孩,身首异处已经算是一种仁慈了。
张亦隆冷笑着把背着的峨眉em-311狩猎步枪取了下来,今天真是好运气啊,之前怕坠马时伤了自己,这支心爱的狩猎步枪都是交给于硕保管,今天感觉已经能比较熟练的控马了,这才从他那边要过来。谁知道刚要过来就要派上用场了。
握枪在手,张亦隆觉得自己离天下无敌已经不远了,扭头对身边九骑说道:“一会儿碰到行凶之人,他们要是下马受缚就不说了,要是敢反抗,杀无赦!”
旁边九骑一起点头,眼前这位手举奇怪火器的张大人可是达阳台吉的安答,杀人?还真是小事一桩。
侧耳听了听,远方隐隐传来了哭喊声,“那边,跟我来。”张亦隆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九骑紧跟在后。
又跑了一里地后,哭喊声更加清晰了。十匹战马跃过一片低矮的灌木后,哭喊声的来源就出现在十人面前。
二名浑身浴血的少年,一人拿着一根只有不到四尺的木棒,棒头已经被削掉了,但少年仍是死死抓住它,仿佛溺水之人紧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另一人则拿着一把长不过二尺有余的短刀,刀上犹有血迹。
在他俩人中间,是一个年仅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衣领,脸上却没有过多的惊恐,反而有一种出奇的平静。
在这三名少男少女的外边是十余骑正在疯狂呼喝和狂笑的蒙古骑兵。他们看着地上这三人,仿制看着三只待宰的羔羊。
这些人太过兴奋,都没有注意到张亦隆等人的出现。
跟在张亦隆身边的一名亲兵看了眼那些人的打扮,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他们是巴岳特部的骑兵。”
张亦隆看了看远在七八十步外的那伙蒙古骑兵,对身边这名汉名叫董一振的年轻人说道:“有什么办法提醒他们一下,这里还有外人?”
董一振嘿嘿一笑,“有啊,张大人,我来。”说着,他就摘下顽羊角弓,从撒袋中抽出一支形状特殊的箭矢,箭头上开有二个小孔。
张亦隆扫了一眼,鸣嘀箭?这就是传说中鸣嘀箭啊,之前还没真注意过还有这东西。
董一振双臂较劲,弓开锐角,对准半空就是一箭。
鸣嘀射出时,空气从两个哨孔快速穿过,发出一种刺耳的啸叫声,不仅能引起对面那十余骑的注意,也能把达阳等人吸引过来,一举两得。
果然,鸣嘀声让那些正处于疯狂兴奋中的骑兵都清醒了一些,他们纷纷停马,转头看向这边。
其中一人忽的拍马直冲而来,手中马刀还带着斑斑血迹,他边冲边狞笑着:“又有肥羊送上门了?盔甲不错啊,是老子的了。”
张亦隆根本听不懂他说的蒙语,董一振在旁负责翻译,直到这人冲到五十步开外时,董一振才问了一句:“大人,杀不杀?”
“杀啊,不杀留着过年啊?”张亦隆觉得就一骑而已,用不着浪费宝贵的子弹。
董一振果然没让张亦隆失望,飞快的从撒袋中抽出一支梅针箭,“张大人,您瞧好吧。”说话之间,弓开箭出!
对面的蒙古骑兵确实凶悍,眼见对方拉弓搭箭,却也不躲不闪,只是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手中马刀看准射来的箭矢,一挥而出。
刀光闪过,梅针箭的尾羽被一刀砍断!
“哈哈……”那蒙古骑兵正要纵声大笑,却突然如被针扎漏气的气球一般软倒,从马上一头栽下,抽搐了二下就不动了。
“嗯?”张亦隆看向董一振。
“嘿嘿,这是杨督……大人创出的射术,专门针对这种擅长刀用砍箭矢的蒙古骑兵,只要他们敢用刀砍中尾羽,斜飞的箭矢就会正中他们的胸膛。”董一振笑的很像一只小狐狸,这和他憨厚的面相有着让人难以形容的违和感。
巴岳特部的骑兵很明显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情况,他们甚至想不明白自己的同伴是怎么死的,但有一点他们是明白的,那就是必须把这些人杀了报仇!
众骑兵齐齐怒喝着,纷纷伸手摘下角弓,纵马冲来。
张亦隆面无表情,心无波澜,打开狩猎步枪的保险,右手快速推拉枪机,子弹上膛,“我会在百步之内开火,射击三次,剩下的几个,你们能对付吗?”
周边九人虽然听不懂什么叫开火,什么叫射击,但大概知道是这位张安答要使用他手中这支传说中犀利火器了,不由得都提起精神来,一起点头:“区区几骑,不在话下。”
这话当然是有底气的,当年他们初到土默特部时,就能在马上斗枪中以一敌四,现在不过是九对十二,怕什么?更何况,听说这位张安答手中的火器有那一击即倒之威?
张亦隆没再多说什么,翻身下马,呈跪姿射击姿势,同时对身边九人说道:“注意控马!”说完就专心瞄准着冲向自己的巴岳特部十二骑。
选择目标是很重要的,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找到这十二骑中的领头人才能保证最大的震憾效果。好在蒙古人在这方面比较纯朴,冲杀在前的通常就是头领,特别是这种小股游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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