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恿不到人,唐正浩只能自己上了。
自唐歆被掳,唐艺梦就把东西都搬了回来,每日去唐歆的院子,给她的花草浇水,修剪,等着唐歆回来。
银杏枝丫上,挂满了平安符。
唐正奇一进去就瞧见唐艺梦在刨坑,唐歆喜荔枝,这是唐艺梦第十次种植树苗了,估计又会和之前一样,过两天,直接枯萎了。
紫京城的气候和土壤,很难种活荔枝树。
什么都不知道的唐艺梦,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祈求唐歆平安。
只要她种活了,姐就一定能回来了。
“小艺。”
唐正浩轻唤了声。
唐艺梦抬头,“大哥,有姐的消息吗?”
见唐正浩点头,唐艺梦抹了抹手,激动的跑了过去。
“你先答应大哥,一会,你是镇定的。”
唐艺梦心顿时捏紧了,她咬着唇点头。
唐正浩吐了口气,将唐歆在溱国的事说了说,唐艺梦整个人呆愣住了。
明亮的眼睛此刻溢满了泪水,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得到消息的唐老爷子赶了过来,二话不说,操起拄拐朝着唐正浩就是一顿抽。
“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瞒着小艺!”
“兔崽子,小艺每天以泪洗面,你们是没瞧见?”
唐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
唐正浩默默无语,把头低了下去,心里吐槽:不是你让瞒的!说小艺那性子,要知道歆儿在哪,当晚人就能跑了。
抽完唐正浩,唐老爷子好声好气哄唐艺梦去了。
外头的几个唐家公子,贴耳听着动静,都是发出啧啧声,还好他们意志坚定,没被俗物所诱啊。
不然背锅的就是他们了。
足足一刻钟,唐艺梦的眼泪才停了,她朝唐正浩哼了哼,跑向屋里,门哐的一关。
唐正浩见此,倒是舒了口气,不怕发脾气,就怕不吵不闹。
这脾气发出来,最多两天,就能消干净。
屋里,唐艺梦一刀把糕点切成两半,不解气的又剁了几刀,愤愤吃了起来。
这么大的事,他们竟然都瞒着她!!!
在溱国就罢了,回了大乾也不告诉!!!
唐艺梦腮帮子鼓动,一口一口咬着糕点,水汪汪的眸子满是气愤。
要不是唐歆在回来的路上,唐艺梦收拾包裹,人立马就能没了影。
一个个都拿她当孩子,什么都不说!
大哥如此,姐也是!
就喜欢瞒着她!
满嘴糕点的唐艺梦,气的太忘我,让噎了。
抱着杯子,唐艺梦猛灌了一口。
不带停歇的,拿起另一块糕点,唐艺梦又愤愤咬了起来。
此时,去往紫京城的路上,唐歆刚和林姌下完一局,由于马车开始颠簸,她们没再继续,各自想事情去了。
一路所见,让林姌很震惊,她知道大乾在飞速发展,但没想到变化会这么大!
随处可闻的朗诵声,走在道上的人,面上都洋溢着活力,而不是无精打采,为衣食犯愁。
一个县的街市,繁华程度居然赶上了溱国的州。
这一切,林姌瞧在眼里,惊在心里,之前听别人说起,还以为是夸大,照这样发展下去,溱国不知要被甩到哪去。
目光沉凝,林姌动摇了,就这么看,溱国明显方向不对。
相较大乾,溱国百姓过的那是什么日子。
可大改革,帝王不推动,是绝难实施的。
拥立新君吗?
林姌眸子不停闪动,挣扎着。
唐歆静静抿了口茶,林姌震惊,她也不例外,短短几个月,就又是一番变化,皇后执政,李易护航,他们做的,远不是魏氏能比。
对错倒是难述清了。
“唐姑娘对唐二姑娘,还真是疼爱,但凡路过街市,必寻些新奇玩意。”
“这眼看都要堆满一车了。”
“你不会是做了亏心事吧?”林姌随口来了一句。
唐歆瞟她一眼,“林姑娘不也一样。”
“差距大了。”
林姌叹了口气,“我现在手上拿的是婉儿的卖身钱,不给她置办点,我哪用的下手。”
摇了摇头,林姌面色黯然。
唐歆眸子轻抬,“以林三姑娘的身手胆魄,追剿马匪,几乎毫无难度。”
“这也是她一直渴望之事。”
“她手上有兵有粮,若遇险,大军会即刻支援,林姑娘大可放宽心。”
“另就是,我们相识也不是一两日了,这面上,就无需强装了,我看你花的挺顺手的。”
林姌一笑,“寄人篱下,银子今天是我的,明天就未必了,自然不能苦了自己,让婉儿的辛劳白费。”
“这砚台瞧着不错,你要来一份?”
“你再细细瞧瞧其纹理,并不是正宗的歙砚,凝笔应会滞涩。”
“我说怎么价格不高。”林姌把砚台放下,溱国轻文,笔墨等物,市场并不大,这也就导致林姌这方面见识匮乏。
“砚台的话,紫京城文房斋的东西都不错,到时你可去瞧瞧。”
“嗯?”
林姌挑眉,“不拘着我?”
“你只要不明着嚷嚷自己的身份,出入随意。”
唐歆款步越过她,小艺喜欢的物什,多在小贩那。
笔墨之物……,一般是搁桌上生灰。
回去怎么同她说,是个难事啊……
“剑儿,你这果真大好了。”
盛母扫视李易,激动的出声。
“让岳母担心了。”李易扶她坐下,“虽病了一场,但觉得身体比以前要灵活了。”
“这便好,这便好。”
盛母高兴的直抹泪,剑儿好了,芸儿也不用再天天强颜欢笑了。
说了几句,盛母想到什么,蓦地一恼,“今晨在元史房里,发现一封书信,他去大乾了。”
“建安的姑娘是有多不合他的心意,非跑去大乾!”
“那郞淮,我打听了,最是顽固,两国关系不睦,他如何会把女儿嫁到楚国!”
一个个的,净不让人省心。
李易给盛母倒了杯茶,“岳母消消气,年轻人哪有不冲动的,你就由着他,等碰壁了,他也就不执拗了。”
“你不让他试试,他一辈子都放不下。”
盛母叹气,见芸娘过来,没再往下说,怕她跟着担忧。
好不容易人恢复了点精气神,别又消沉了下去。
却哪里知道,盛元史就是被这两人说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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