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
“娘啊,真有鬼!!!”
何仁惊叫一声,掉头狂奔,管博也淡定不到哪去,见白影朝他伸出手,管博再站不住了,他后退几步,朝何仁追去。
“别跑啊!你们不是来陪我的?”李易压着声,笑里透着诡异,管博和何仁跑的更快了。
“这速度,相当可以啊。”
暗处看戏的都前卫,连声夸道。
“以后面对书生,不能大意,你看他们的爆发力,这跑起来,我们还不定追得上。”
“真是小瞧了。”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差嗑起瓜子讨论。
见管博和何仁跑没了影,拉绳的都前卫把绳子缓缓放下。
李易解开身上的细绳,把沾了猪血的外衣脱了,有这么一遭,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深夜探民宅了。
一个个腿没别人胳膊粗,胆子倒挺大。
“你也不怕把他们吓出个好歹。”听到脚步声,陆璃放下小图书。
“我控制了恐怖程度,心理素质再差,也就是晕过去。”
李易到陆璃身侧坐下,把人揽进怀里,瞥了眼桌上的孩童读物,李易轻笑,“又想朝儿了?”
“嗯。”陆璃轻点头。
“我们不会在陈郡待的太久的。”
李易握住陆璃的手,眸子里满是柔意,“我不在大乾的时候,你有这么记挂我吗?比朝儿是多还是少?”
“真是煞风景,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情话。”陆璃拿糕点堵了李易的嘴,对他什么醋都吃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就知道我比不上他。”李易抽了抽鼻子,默默吃糕点,那模样,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陆璃白他一眼,接着塞了第二块。
“大晚上的,喂猪呢!”李易一脸愤愤,朝陆璃扑了过去,嬉闹声让屋里越发温馨。
“管,管兄?”
陆家数百米外,一众儒生惊愣出声。
青年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极其狼狈,要不是大晚上没别人,儒生都不敢上前认。
这还是时刻规行矩步的管博?
“有鬼,真的有鬼!”何仁嘴里念叨着。
众人神情一变,腿肚子发软,只觉得夜越发阴森了,他们不安的四下观看。
“走走走,先走。”有人张口,话到嘴边压了音,似是怕把李易招来。
“明儿,明儿请高僧消了江易的怨念,免得他无法转世投胎。”儒生抖着嘴唇小声道。
一行人也不敢分开,集体在管博住处熬了一宿。
第二天,在陆庾强硬的要求下,众人去了学堂,头顶的太阳,让他们不像昨晚那么惊怕。
“先生,江易……江易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们昨儿,昨儿见着他的鬼魂了,他的怨气很重,还想,还想我们陪他。”何仁越说越语无伦次。
众人看着陆庾,都等着他给答案。
陆庾偏过了头,真是愚蠢又好骗,趁着还没玷污他的名声,赶紧轰走?
“先生?”见陆庾不说话,众人唤了声。
“出去千万别说在我这儿听过学,丢不起这个人。”陆庾满脸嫌弃。
“这世上要真有厉鬼,早乱套了,那些贪官污吏,哪个活得了,脑子呢?”
动嘴不如动手,陆庾拿起戒尺就是抽。
“先生,我们真瞧见了……”何仁抱头,扯着嗓子嚷。
“早啊各位,昨晚睡的不错嘛,都这么有活力。”李易一脸笑意的走进来,同众人打招呼。
儒生们集体失声,呆愣的看着他。
“不是说鬼不能见光吗?”何仁喃喃,眼珠子发直。
陆庾一戒尺抽他胳膊上,“活人都分不清,你出去要敢说是我教的,我连你爹一起抽!”
“活的?!”
“那我昨晚?”
反应过来的何仁指着李易,气的脸通红。
管博也好不到哪去,江易竟戏耍他们!
“昨晚有发生什么?”李易眉心皱了皱,一脸疑惑。
但这次,没人再信他,众人哼了声,移开目光,恨不得脱鞋砸死李易,脸都丢尽了。
“刘仓呢,他又整什么幺蛾子?”陆庾看向李易。
“先生,我迟到了。”
刘仓大喘着气,从外面跑进来,他的酒量好像真的不行,就喝了一壶,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行了,都坐回位置,今儿小考。”
众人愣了愣,怎么也没想到,陆家几号重要人物失踪,陆庾还有心思给他们监考。
这豁达的有点过啊。
原本还以为这几天陆先生是强压悲伤,现在看来,他是真不悲伤。
陆族长等人的失踪,怕是有隐情。
李易嘴角抽了抽,严重怀疑陆庾今儿要他到场是故意磋磨他。
随着题目发下来,学堂没了杂声。
李易把磨好的墨放在陆璃桌上,看其他人都拿起笔,他只好有样学样。
写累了,他就盯陆璃的脸解乏。
一夜没睡,加上心里杂乱,管博等人的脑子都是混沌的,没有平常的思路,完全是应付性的作答。
一场考完,他们围上李易,蔡远之打了前锋,这口气不出他们怕是会憋闷死。
“你们要做什么?”李易往前走了走,与陆璃拉开距离。
“扁他!”
一声高喊,儒生们扑向李易,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去他的,像江易这种货色,就得往死里打。
试图逃跑的刘仓被抓了回来,要不是这小子说江易遭了不测,他们也不会脸面尽失,留下一生的笑点!
“干什么!大老爷们怎么还用指甲抓人!!!”
李易满脸愤愤,同这些儒生扭打。
陆璃默默退了退,她虽不知道李易的极限在哪,但这些儒生,肯定不是他的对手,眼下就是陪着他们玩。
把力气挥霍了,众人坐在地上喘气,舒服了,揍人的感觉真好,准确的说,是揍江易的感觉真好。
“你瞧瞧你们自己,还有半分书生的文雅?一个个跟武夫有什么区别?”
李易学着他们的口吻训斥道。
管博白他一眼,“不想连里裤都保不住,就把嘴闭上。”
“此次小考,胡周要没进前十,你就等着打包回隋州吧。”蔡远之哼哼。
“我们会给你送行的!”
其他人咬着牙表达“情意”。
“切,等着摆酒吧。”李易拉了拉被扯破的外衫,他和管博等人打赌,陆璃要进了前三,就他们请酒。
要没进,桂坊,他请。
双方都觉得自己赢定了,甚至还想再加点别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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