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规矩。
韩遂梁兴这些降将的加入,当天晚上所有人就来到王家。
王定摆下酒宴,所有人坐在一起。
高顺张济樊稠等人不在,所以加入韩遂他们,长桌还是能坐下。
有美酒,有佳肴,有仁义无双的王定,这酒宴所有人吃的都很满足。
韩遂梁兴这几个降将,轻轻松松就融入到集体中。
酒桌上,张辽还真的举起酒杯,要给韩遂赔罪,两人连着喝了十几杯。
同时,杨彪也拿到了所谓的证据,明日就可以给大牢中的那些人定罪。
投降的西凉骑兵,也有很多伤兵。
能治愈的,就让大夫好好治疗。
残疾的,王定一样将他们送去老兵府。
现在老兵府,已经有两千多残兵了。
不过他们并非每日在混吃等死。
除了之前春耕的时候,这群残兵来帮忙外,如今平日里,老兵府的老兵,也会给自己找事情做。
有的在院子里编制竹篓,箩筐。
有的只剩下一只手,但是却用嘴来配合。
做的时间久了,也很利索。
他们做的这些竹篓,每天也有其他老兵,拿到集市上叫卖。
对于突然带来的西凉残兵,老兵府中的残兵们,并没有人排斥他们。
如今的他们,都很乐观。
都已经缺胳膊少腿了,什么事情都看得更开。
虽然之前是敌对,但是投降了,就是自己人了。
这些西凉残兵,更是仿佛灰暗的天空,突然被一缕阳关照亮。
在踏入老兵府的那一刻,他们的心也跟着留在长安。
从未想过,他们还有这样的结果。
……
远在长安百里外的马腾,得知韩遂投降后,连忙带着剩余的人,退回凉州。
他再一次跑了。
还是没有和王定的大军交手过,就如同上一次,只是在陈仓外,驻扎了半月就撤退了。
这次时间更短。
而且他连汉军的面,都没有见到就撤退了。
没有骑兵,他不敢在深入。
而且两万骑兵,就这样没了,他手中三万步卒,看起来也挡不住汉军。
只是这一次,马腾再度退回凉州,他在凉州的声望下降了。
这次他纠集了诸多羌人部落,组成五万大军,气势汹汹的杀向长安。
结果韩遂投降,损失两万骑兵,损失惨重,马腾回去之后,都难向那些羌人部落交代。
下一次,他要是还想聚集诸多部落的兵马,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一次失败,可以接受,第二次失败,有的人或许还能忍一下。
但是第三次,若不是真的活不下去,怕是没人在愿意跟着马腾,来关中送死了。
马腾领着三万步卒,还没回到西凉,就已经能想到,他今后要应对的情景。
还有现在跟着他的三万步卒,已经有人在军中埋怨。
他们是没人受伤,没人战死。
可是他们跑了这么多天,又苦又累,结果却什么都没得到。
若是如此,他们还不如老老实实在部落中,还能多挤一点羊奶。
马腾自己的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他和韩遂相识二十年,当初一起在凉州为官,一起反叛,早就是兄弟了。
如今韩遂被俘,马腾心中想着韩遂,留在西凉的家人。他会照顾好韩遂的妻女。
“父亲,我们就这样回去吗?”年轻的马超,骑着一匹白马,来到马腾身边。
这次他跟着马腾一起来关中,他还想一展拳脚,让关中的人好好见一下他的实力。
现在连一个敌人都没看见,就要撤兵回去,马超是真的不甘心。
这样他还怎么扬名。
年轻的马超,如今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
部落中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军中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他是来关中,杀猛将的,他是来扬名立万的。
他是要带着荣耀,返回西凉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灰溜溜的逃回去。
之前韩遂带着两万骑兵走,马超就想跟着,可惜马腾不让。
马腾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如今只剩三万步兵,拿什么打。”
马超撇了嘴,道:“之前若是让我跟着韩伯父一起,伯父就不会被俘虏。”
马腾额头上冒出一条条青筋。他骑着战马往前跑去,不愿和马超继续沟通。
对于这个长子,马腾并不是很喜欢。
只不过也终究是他的儿子,又有勇武,这次才带在身边,一起出战。
年少的马超,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令自己的父亲不快,见马腾骑着战马朝前跑去,他病恹恹的落在后面。
马腾撤兵的消息,王定第二天,就收到消息了。
“这次应该能让西凉的羌人,消停一段时间了吧。”王定问道。
“主公放心,某愿意修书一封,告知马腾,请他带着西凉大军,一起归顺主公。”韩遂道。
王定点了点头,不过他觉得希望不大。
马腾韩遂就算是亲兄弟,也不一定会因为其中一人投降,而跟着选择投降。
马腾即使这次,在西凉的声望大跌,他一样还可以在西凉,做他的土皇帝。
东边的探子,已经传回来消息。
吕布大败于扶罗,对方带着残兵,逃去南阳,投奔袁术。
王定心中大定,他可以准备去进攻汉中了。
本来他的目标,就只有一个汉中,结果还提前和西凉打了一场。
结果是好的,收服韩遂梁兴等将领,另外还除掉刘范刘诞,以及其他反对他的大臣。
杨彪已经在朝堂上启奏,被他关押在大牢中的那几个大臣,全部问斩。
不过在出发前往汉中之前,王定还要在等些时日。
城外的水稻,已经完全成熟,金灿灿的稻穗,像是金色的梦乡。
王定还是亲自带着士卒们,在田地里收割稻谷。
可惜没有稻谷脱粒的机器,全靠双手来弄,很是麻烦,也很费时间。
休息的时候,他就找杨修说这事情。
“德祖,你能不能弄一个机器来,把稻穗放在上面,然后转动机器,就能把稻谷一粒粒弄下来。”
王定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指,在地里画着奇奇怪怪的图。
杨修仔细的听着,一边盯着田地上的那简陋的画。
他知道,王定既然说出来了,那就一定是可以做出来的。
如果不行,那就是他还没有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