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噩梦休一的提议,韩盼明与荧惑并未反对,在议事结束之后,韩盼明就一个人来到了鬼界的九阴寒潭。
九阴寒潭是鬼界的禁地,非鬼主特许,不可进入。
四周更是有结界加持,一旦有不长眼的鬼怪靠近,立刻就会灰飞烟灭。
即便如此,鬼界仍有不少孤魂野鬼不惧生死也好进入九阴寒潭。
原因无他,正是因为九阴寒潭可以显现来访者的过去。
许多野鬼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姓名和出身,为了想起自己的过去,就会不顾一切,来到九阴寒潭。
最后被寒潭结界化为飞灰。
不过韩盼明如今就是三位鬼主之一,自然不会被结界阻碍。
看着寒气阴森的寒潭,韩盼明的思绪回到了逸仙神宗内与星翔一同寻找解药的时候。
当初韩盼明先星翔一步,孤身一身进入鬼界。
在彼岸他遇到了噩梦休一,休一对他的说的话,他现在还记得。
随着韩盼明思绪流转,九阴寒潭也开始映照出当时的画面。
“天生盲童,等你许久了。”潭水中,噩梦休一的声音传来。
“你是何人?”潭水中的韩盼明紧张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虽然他看不见,但还是把头转了过去。
“你可以称我噩梦休一”,休一的身影缓缓现身,手持骨册,面带微笑。
只是这笑容在这血月之下,颇显诡异。
“我不认识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韩盼明此时还看不到。
休一慢慢走到韩盼明面前,挥手在韩盼明眼前挥了一下,一道红色的光芒没入韩盼明双眼。
韩盼明只觉得双眼微微一热,原本漆黑的世界,顷刻间明亮了起来。
“我看到,我能看到了。”韩盼明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兴奋过后,在转头看向噩梦休一,道:“多谢你。”
噩梦休一笑道:“这只是暂时恢复你的双眼,一刻钟后灵力消散,你依然看不到。”
“一刻钟也好,至少我能看到这个世界。”韩盼明似乎习惯了失望,不过对于噩梦休一还是很感激的,于是问道:“你找我什么事情?”
“告知你你的真实身份。”
“真实身份?我不过是韩家的一个人见人厌的瞎子而已,能有什么身份?”韩盼明苦涩一笑,摇头道。
“这只是你这副凡躯的身份,就如同我的外貌,其实是千僧佛城的第一任佛子,但我的神魂不是。我的真实身份是前任劫子,天劫三魂之一。”
“天劫?修者飞升时天地降下的雷劫吗?”
“非也,你口中的雷劫,是天地法则。而我的真实身份是上古六灭之一。”
似乎察觉到了韩盼明想问什么,噩梦休一直接解释道:“上古六灭,分别是天劫,夜祸,兵灾,剑殃,九难,苍孽。其存在就是为了平衡天地秩序。而我,不,应该是我们,就是天劫三魂中的其中两个。”
“我们?我也是天劫三魂之一?”
“不错,荧惑是天劫原本的名字,后来因为遇到一场变故,导致神魂三分,成为如今的你我,以及另外一人。他本应该与你同时来此,现在看来他似乎遇到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是翔哥?”韩盼明立刻就想到了星翔,若非星翔进入池底一探,现在应该与他同在此地。
“确切说,不是星翔,而是在星翔识海中隐藏的那个劫字”,噩梦休一解释道:“当初我原本希望它能逃出休一的能封印,不过休一很谨慎,不得已我只能助他进入星翔的识海。而命运总是注定的,星翔来到了逸仙神宗,遇到了你,而你来到了此地,遇到了我。”
“所以你希望我与你神魂合一?”韩盼明并不是傻子,噩梦休一会解释这么多,肯定不是单纯的告知他真实身份这么简单。
“是,不过不是现在。你太弱了,不过源武境而已,即便神魂合一,也改变不了什么。”噩梦休一非常直白地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韩盼明苦笑一声,他确实很弱,弱到连记名弟子都打不过。
“你既然能进入此地,说明你已经找到了医治双眼之法,待你双目恢复后,修为自然会一日千里。等你达到凡劫之境,我会再来寻你。”
韩盼明想了一下,问道:“神魂合一之后呢?”
“医世”,噩梦休一神色肃穆,郑重的说出这两个字。
“医世?这个世界不好吗?如今战朝一统,人妖两族更是接近百年不曾发生征战,也算是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何来医世一说?”韩盼明虽然看不见这个世界,但是他听得见。
自从天辰孤上位后,先是与妖族签订百年不战之余,后来又励精图治,广纳贤才,使得整个战朝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
噩梦休一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以人族的视野去审视这个世界。你可知晓,在人族之外,妖族困守洪荒深处,鬼族枯守骸骨边城,甚至昔日那不可一世的魔族,如今也不过被封印在魇罪魔都之内。如今这个世界资源贫瘠,厮杀不断。现在的人族的安乐,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而已。”
“再有不到两年,这个世界就会迎来一场浩劫,不管是哪一族,都无法幸免。世人都以为我们是劫子,认为劫因我起,认为我们是灾星,错了,都错了。非是劫因我起,而是我等应劫而生。你我,就是医治这场浩劫的药。”
“待我们神魂合一,就可以打破世界的桎梏,寻找更多的资源,届时苍生再也不会因为资源不足,而互相残杀。”
噩梦休一神色激动地对韩盼明诉说着自己的理想。
“不为一族,只为苍生吗?”韩盼明从未跳出人类的立场去思考过这个问题,对于噩梦休一的话,他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赞同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才是兄弟。所以盼明,你愿意追谁大哥,为苍生而战吗?”噩梦休一伸出手,向韩盼明邀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