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王伦
安道全瘫在椅上,虽是昏昏欲睡,到底还有一丝清明。
房中三个话语全数落在他的耳里,这才知晓巧奴真个勾搭别人,竟是想要性命!
失了气力的安道全只觉得满腔悲凉,恨不能起身杀了贱人!
只是自取死路,喝了那带药的酒水,哪能动弹分毫?
安道全动弹不得,张旺可是不曾闲着,截江鬼心中好不得意,往日使了银钱来与巧奴厮会,但凡碰上此人前来,自己就得退避一旁。
这下好了,既可除了此人,美人、黄金又能归了自己,张旺自是大笑不已。
眼见着张旺步步紧逼,安道全顿时急的满身大汗,正待闭眼等死,却又听得门口一声大喝。
正是关键时候王伦等人赶上楼来。
原本几个以为楼上只有神医同那两个妇人,是以未曾携带兵刃,不曾想水上仇家竟是拿着尖刀,欲要结果了他。
杨志见了自是不待寨主吩咐,便是无有兵刃,他又怎会怕个水上毛贼?
当即一声大喝,引得了那汉注意,失掉了戳死安道全最好的机会。
张旺那厮听得人喊,不自觉的扭头去望,恰是给杨志留了时机。
好个青面兽,趁着这汉一愣,快步赶将过去,一个飞脚,霎时踢掉那把尖刀,人在半空,又是一脚,只把个张旺踢在了墙上。
杨志出手狠辣,势大力沉,又是紧要关头,哪里会有留情?
张旺摔在墙上,口中鲜血早就洒了一地,只挺了一挺,便作一头歪倒,王伦拿眼去瞧,这汉胸前明显塌了一块,死得不能再死。
倏忽之间局面反转,刚刚要杀人的人转眼间成了被杀的人。
李巧奴母女两个虽是蛇蝎心肠,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惊吓尖叫自是免不了的,王伦听在耳中,十分不耐,冲着李大郎使了个眼色。
大郎会意,领着两个护卫,上前便是老大的耳光,啪啪几下,打得两个妇人住了声音,捂着腮帮呆立在了当场。
李巧奴母女两个怎么也不会想到,明明是这些贵人使了黄金,直说了要买一条性命,怎地却成了救人的人,反倒打起了自己?
没了尖锐叫声,王伦哪里还会理会她们,吩咐李大郎捆了起来,几个护卫拉下楼去,暂且丢在一旁。
再看那神医时,却只见得安道全歪在椅子之上,想必是药力发作,昏睡了过去。
事情成了大半,王伦自是不会着急,让人把安道全一同抬下楼去,至于那死去的水鬼,就留在了楼上。
约莫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安道全这才一声呻吟,幽幽转醒了过来。
醒来后的安道全发现自己独自躺在床上,却又识不得哪里房间,忽然间想起有人要杀自己,不由得一惊而起,顾不得穿上鞋子,拽开房门便要冲将出去。
谁知甫一开门,便见门口守着两个汉子,安道全又是一惊,瞅着汉子面生,不由得心中不住忐忑。
两个汉子自是王伦护卫,他们得了寨主吩咐,只是守在房外,见了这人醒了,便由一个前去禀告寨主。
王伦得了讯息,不急不忙的放下了手中茶盏,与杨志几个相视一笑,叫人把神医请了过来。
那边吃人把住房门,安道全又不曾学有武艺,自是出不得门,无奈只得回房穿了鞋子,来回踱了几步,暗道当真蹊跷,这会儿又想起巧奴那般对待,不由得恨恨不已。
痛骂了几句,越骂越是心恨,安道全便如那笼中困兽一般,眼见着就要乱了须发,赤红了双眼。
好在这时门外又有响动,却是护卫返回,招呼了神医厅里说话。
听了招呼,安道全这才反应过来,自家不知落在什么人的手上,还骂什么巧奴,生死未必由得他呢。
叹了一气,神医跨出门去,出了门来,瞧了四周,心头一个恍然,原是还在此间,睡得是老鸨的屋子。
随着领路两个,终于来到厅前,安道全抬眼去看,瞧见主位上那一袭白衣,顿时喜不自禁。
那人不是梁山王伦?我命保矣。
安道全心头大喜,快步赶将过去,深深便是一揖,他再糊涂,也知是梁山等人救了自己。
王伦呵呵一笑,探手扶住,请了神医一同落座,也不说话,只是一味微笑。
这种事情吃人撞见,性命又是受人搭救,安道全自是有些尴尬,讪讪笑了一回,口中谢道:
“天幸得遇王寨主,否则小人这条命儿只怕没了!”
王伦几个当然不会说破一切都是他们图谋,只是相视嘿嘿一笑,不去细问,只是招呼了护卫把李巧奴母女拖了过来。
这两个妇人吃了护卫耳光招呼,又塞了嘴巴,捆绑了手脚,拖过来时早已发髻散乱,便如蛆虫般不住扭动。
王伦一指地上,只说他们不知详情,暗自猜测多半与这两个有关,又恐误伤了性命,这才捆绑起来,只等神医醒来发落。
安道全见了巧奴模样,哪里还有半点怜惜?
便是她投向自己求救的眼神,落在眼中也是分外的可憎!
心头火起,安道全四下寻摸,想找个趁手家伙,恰在这时,阮小二递过尖刀一把。
安道全想了没想便是接在手里,高高举起,那架势便要戳死贱人!
只是出乎王伦预料,生怕神医下不去手,他还特意嘱咐塞了巧奴的嘴,又让人从他身上找到尖刀,安排了阮家二郎递送。
怎知这神医高举起刀,偏就迟迟没有下手,眼见着泪痕却是挂了一脸。
王伦见了心中难免有些气苦,早知这般麻烦,还真不如学那张顺,宰了两个祸害,栽到他的头上!
眼见安道全迟迟不肯落刀,王伦越发的有些不耐,冲着他身后的阮小二使了个眼色,二郎会意,自背后用上巧劲一推。
安道全便立时向前一扑,再看时刀子已然戳进小妇人的肚肠。
到了此时,王伦却算松了口气。
为了请得神医,他也算黑下心肠,昧了一回良心。
显然安道全是个不合杀人的主儿,剩下的老鸨王伦也不想劳烦他再动手。
见着巧奴咽了气了,合着杨志几个叫起了好,趁着安道全惊惧交加,又叫李大郎扶了过去歇息。
留下的老鸨自有护卫扭断了脖子,并她女儿一同丢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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