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秦光远刚起床,赵耀祖便跑过来道:“光远,那个李召来了,他说有事与你说,顺便来看看你的新家,在花园闲逛呢。”
自从结交了李召之后,但凡秦光远说讲他必然会准时来捧场的,秦光远即便是不当他是朋友,但他也能算作是一个大主顾了,对他理应是客气一些的。
秦光远问道:“早饭预备了吧?叫他来一块吃吧!”
在没人在的时候,秦光远会与赵耀祖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什么主仆有别,秦光远可一直都没把赵耀祖当做仆人看待的。
更何况,那么大的一个大圆桌,一个人坐在上面吃饭多孤单。
秦光远坐在餐桌之前没多久,李召和赵耀祖两人便到了。
“光远,你小子搬回秦家也不请哥哥来坐坐?”李召嬉皮笑脸的道。
“我也是刚回来,这不是没时间吗?还没吃饭吧?坐下一块吃吧。”
李召拉开椅子坐了下去,立即便有人为她们二人盛上了粥。
李召接过,开玩笑道:“光远,秦家大少爷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吧?这都有人伺候上了?”
秦光远喝了口粥回道:“现在我这个秦家少爷不过是个空壳子罢了,没一份产业,只靠说书和卖书挣些琐碎银子,还都都是用铜板算的,这么大的宅子,这么多人等着吃饭,都快恨不得把一个铜板当成两个花了,算什么秦家大少爷?”
突然,李召凑近秦光远小声道:“光远,我告诉你一个小道消息,你千万保密,这若是传出去你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说不准还得株连九族。”
“这么严重?我还是不要知道了!”秦光远吃了口粥道出一句,他就是有一点儿好,不该他知道的事情他绝不多问。
李召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了,若是他不说明白的话,心里也不舒服,也不管秦光远是否愿意听了,直接趴到秦光远耳边道:“这个事情与燕王府也有关,我还是告诉你吧,你与燕王府的几个王子也颇有交情,如何抉择你自己考虑。”
一听说是与燕王府有些关系,秦光远也打起了精神,朱棣送了他这么大一个礼,他怎么着都得想办法把这份人情还了的。
李召趴在秦光远的耳边,压低声音道:“有几人收买了燕王府的一个厨子,打算毒杀燕王。”
“什么?”秦光远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朱棣可是后来登基当了皇帝的,难道说这是因为他穿越而来引起了蝴蝶效应?
“光远...”李召拽了下秦光远的衣袖,秦光远才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的秦光远很快便也想明白了,历史之中的朱棣是当了皇帝,但实际之中他遭遇了多少次毒杀,又有多少次在生死边缘徘徊谁又能知晓。
想明白了这些,秦光远仍旧不敢大意,朱棣若是真的被毒杀了,那一切便都脱离了他对既定历史的掌握了,到时候两眼一抹黑也就只有抓瞎的份儿了。
秦光远正正衣襟重新坐了下来,也悄声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快说说!”
李召打趣道:“你不是不想知道吗?怎么,现在着急了?”
秦光远脸色一边道:“快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李召吐了吐舌头道:“着个什么急,我说还不行吗?”
李召压低声音,在秦光远的耳边把他所知道的事情与秦光远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我的一个兄弟无意之间看见有两人拿着三百两银子收买燕王府的一个厨子,我那兄弟爱听别人家的闲事,就多听了一嘴。”
这是个大事,关乎着皇家,当然得谨慎一些,若是隔墙有耳把此事传出去,那可不是他们一个小民能够承担的起的。
李召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确定不会被人偷听去才又道:“那两人好像是当今圣上派来的,不仅派来了他们两人,还有一队去了太原,是冲着晋王去的。”
“什么?”秦光远再也淡定不下来了。
李召小声道:“光远,父杀子这可是天大之事,若不是哥真把你当朋友,这个事情就是烂到肚子里也不会从我嘴中说出半个字的。
你与燕王府有些交情,你得知了此事肯定是要站在燕王这边的,站在燕王这边那肯定是要得罪当今圣上的,得罪当今圣上...”
李召喋喋不休的话还没能讲完,秦光远便急急的拉着李召的衣领道:“知不知道何时动手?”
李召呆愣了一下道:“这个不清楚,我昨晚收到消息的时候已将近子时了,担心你睡下了,这不就一大早给你把消息送过来了,我觉着为避免夜长梦多,恐最近几日就得动手了。”
秦光远踢翻凳子,也不避讳是否被人听到了,“人命关天的事情,你若是明日再来告知,黄花菜都凉了。”
其实,李召能做到这般也着实是很够义气了,像李召这样的人最能知晓如何趋利避害,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又不能做他比谁都清楚,像这种天家的事情,那更是参与不得。
无论谁生谁死,也无论谁当皇帝,他们的日子不是还得照样过下去吗?能把这个消息给秦光远传过来,那也是担了很大的风险的。
秦光远一路朝着燕王府狂奔而去,朱棣若是出了事情秦光远恐怕是得重新找靠山了。
秦家距燕王府是有些距离的,秦家也没个马什么的,秦光远只能是一路狂奔了,行人见狂奔而来的秦光远纷纷避让。
秦光远一路狂奔到了燕王府,守门的两个兵丁两手一搭便把他拦在了外面。
“秦光远,我要见燕王。”秦光远双手扶腰,气喘吁吁的刚刚说完,随后便马上又改口道:“我要见世子,你抓紧去通传,我有十万火急之事。”
秦光远的穿着依旧与在酒馆时的差不多,那兵丁还有些狗眼看人低,“你是何人?世子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快滚,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秦光远加重语气道:“我真有急事,你要不然去通传一下二王子,再不济三王子也行?”
“你到底要见谁?一会儿世子,一会儿又成了二王子了,告诉你,快滚,再不滚小心老子手中的刀不认人。”
另一兵丁端详了秦光远半天,凑近自己的同伴道:“我曾去醉香酒馆听过几次说讲,看着少年怎么这么像醉香酒馆的那个说讲之人呢?”
两人盯着秦光远仔细一瞧,那呵斥秦光远的兵丁也道:“还像个屁,这就是,早就听说三个王子与醉香酒馆关系匪浅,今日差些就闯了大祸。”
这两个兵丁虽说出身行伍,但也挺会做事的,猜出秦光远的身份之后立马开始赔礼道歉起来,“实在是对不起,秦先生等等,小的马上去通传二王子。”
茶肆的说书之人一般都是读过四书五经书参加过科举的,因而人们在称呼之时往往以先生相称,秦光远说讲的虽只是小说,但外面的人也会称呼其一声先生。
秦光远现在急于救朱棣的命,可没工夫与他们二人扯皮,“行了,废话就别多说了,马上去通传三位王子,通传到他们三人谁的耳中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