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远一进坤宁宫,见到徐皇后,便拜倒,道:“臣秦光远拜见娘娘。”
徐皇后起把秦光远扶着,拉在椅子之前,坐下,道:“没人之处,到了本宫这里无需那般多虚礼!”
徐皇后虽是这么说,但秦光远该行礼的时候自还是得行的。
秦光远笑嘻嘻的回道:“臣对娘娘行礼,既是臣的忠心,也是臣的孝心啊!”
徐皇后慈一笑,道:“你这孩子总是那般多歪理,本宫知晓你忙,本宫也就长话短说了,本宫找你来,是有事求你帮忙的。”
徐皇后对秦光远那也算是极好了,既然徐皇后开口,即便是再难,秦光远也得想办法办成的,在徐皇后面前,秦光远也就没说虚言,直接道:“娘娘请说,臣定当竭心尽力。”
徐皇后叹了口气,道:“本宫想托你去瞧瞧魏国公,他那子本宫最了解了,非是轻易低头之人,他与陛下两人闹得太僵,本宫夹在中间也为难,因他与臣妾的关系,陛下也不能处置了他,陛下也为难,本宫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托你去,若是能说通他向陛下称臣,本宫也就放心了,若是不能,本宫也只能死心了。”
徐辉祖脾气也算执拗了,当初他也曾与朱棣直接兵锋相对过,甚至在朱棣进京之后还带兵阻拦过朱棣,现在朱棣顺利即位,即便朱棣能够不计前嫌,徐辉祖恐也不好意思再留于朱棣跟前效力。
与其这样的话,徐辉祖还不如一条道走到黑。
但,站在徐皇后角度,徐辉祖毕竟是他兄长,她自是不希望徐辉祖与朱棣决裂,也不希望因此断送了徐家血脉。
简单思考了一下之后,秦光远变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娘娘放心,臣出宫之后便去魏国公府上拜谒一下。”秦光远自嘲一笑,道:“魏国公向来看不上臣不学无术,只希望臣此去别被打出去才是。”
徐辉祖的脾气徐皇后多多少少也是知晓一些的,秦光远的这些话虽是玩笑,但却也是实。
徐皇后苦笑一下,道:“为难你了。”
徐皇后这般客气,秦光远倒是有些不适应了,嘿嘿一笑,道:“不为难,不为难…这世上还就没有能难道臣的事,娘娘若是没什么事的话,臣即刻便出宫去拜谒魏国公。”
徐皇后挥手,道:“去吧,去吧…”
秦光远退出去几步,徐皇后又在后,喊了声,“光远…”
秦光远只得是停下脚步,扭头问道:“娘娘还有何事吩咐?”
没想到,徐皇后张口之言,却是,道:“此事麻烦你了!”
徐皇后这般客气,秦光远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了,不管怎么说来,徐皇后对他总是不错的,有事找他帮个忙,还如此这般客气,这让他怎能好意思。
秦光远笑嘻嘻的道:“臣为娘娘效力是应当的,娘娘别客气,等着臣的好消息便是了!”
秦光远从刚行进至午门,便瞧见顾飞火和他手下的几个百户正翘首以盼着,远远的见到秦光远便跑了过来,到了秦光远跟前,便冲着他行了礼,道:“拜见提督。”
秦光远笑嘻嘻的扶起顾飞火,道:“此去济南没给本提督丢脸吧?”
江营洋洋得意的道:“哪能呢,提督,此去济南,神机营所担当的可是主攻之任务,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神机营便打开了济南城门。”
神机营的实力如何,秦光远是心知肚明的,对江营所言自是不怀疑有加,笑呵呵的回道:“陛下已下旨,扩建神机营,常备于京师,尔等战功本提督也是记着的。”
顾飞火他们几人可都是普通军户,能在秦光远手下升至千户,百户,已是对秦光远感激涕零的很。
将来,再次网上升上一升的话,还不得是对秦光远更加感激。
没等他们几人道谢,秦光远便道:“先别急着道谢,本提督还有事,你们先回营地去吧,这个时候,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神机营,你们别给本提督找麻烦。”
秦光远给朱棣出了那么大一个主意,几乎把朝堂之上的大部分官员都给得罪了,若是直接杀了这些人也好,给这些人留下命来,往后还不知晓要出多少幺蛾子呢。
这些人既然要攻击秦光远了,那必然会在找秦光远手下的这些人作突破口。
与顾飞火这些人分开之后,秦光远变直接去了魏国公府。
朱棣对徐辉祖也算是宽仁至极了,除了下旨把他幽之外,魏国公府的一切并没有丝毫的改变,就连府门之门也没安排人值守。
秦光远行进至魏国公府门前后敲了几下门之后,里面一精壮的门子伸出脑袋之后,瞧见是秦光远后,便躬行礼,道:“拜见新城伯。”
封秦光远新城伯爵位的旨意是前不久才在朝会之上宣读的,没想到这么快,徐辉祖祖上的一个门子便知晓了。
秦光远只是一瞬之间的诧异之后,便一笑,道:“魏国公在何处,带我过去。”
现在得徐辉祖被朱棣责令在府中反思,对建文一朝死心塌地的大臣不愿与他这个乱臣贼子的大舅子相交过甚,而对反戈,效忠永乐新朝的那些大臣们为免召朱棣忌讳,自是也没人来拜谒。
秦光远恐怕是被朱棣幽之后第一个来看他之人了。
在那门子的带领之下,秦光远见到了正在花园之中单独一人吃饭的徐辉祖。
现在即便是南京的天也是凉的很了,在花园吃饭,一张嘴就得灌一肚子的凉风。
秦光远现在虽说是被封伯了,但徐辉祖还是公爵,见到他,秦光远多多少少的还是得行个礼的。
“拜见魏国公。”
徐辉祖抬头瞧了一眼秦光远,不屑问道:“是来传朱棣圣旨的,还是他有什么话要你对本公转达,直说吧!”
秦光远也不怕徐辉祖的冷落,直接坐至了他对面,喊道:“拿双碗筷了,本提督也还未吃饭,这就是堂堂国公府的待客之道吗?”
徐辉祖不做反驳,很快便有人为秦光远拿来了碗筷。
在碗筷摆上之后,秦光远便笑嘻嘻的道:“公爷,锦衣卫耳目遍地,公爷说话当小心才是,圣讳不可直呼,免得连累家人受血光之灾。”
徐辉祖还未开口,秦光远接着又道:“公爷不为自己家眷考虑,难道就不为皇后娘娘考虑一下吧,她夹在陛下和公爷有多艰难,公爷可有想过,实话说吧,秦某今前来是托皇后娘娘吩咐。”
徐辉祖也不说话仰头喝光了杯中的酒。
秦光远故意做了一下停顿,在此时,徐辉祖只要不做反驳,那便证明他心中还是有徐皇后的。
若徐辉祖,连在宫中的徐皇后都不顾了,非要一条道走到黑,秦光远往下说再多,估计效果也是不太大了。
既然徐辉祖不说话,秦光远便又接着道:“中山王威名秦某也是知晓了,中山王追随太祖忠心耿耿,公爷不想给中山王抹黑,秦某能够理解,大明的开创也是有中山王的一份功劳的,公爷怎就不能站在大明的角度为整个大明考虑一下,建文皇帝是太祖定下的继承人,可中山王怎知陛下就不是呢。
中山王对陛下也有所了解,中山王公心而论,陛下难道不是最为合适的人选吗?
若是私论的话,陛下乃公爷妹夫,皇后娘娘自是希望你二人莫要有嫌隙,陛下无论是对景清还是对铁弦都已宽赦了,公爷若不想让娘娘为难,还想继续为大明效力的话,应当也是知晓该怎么办的。”
说到这里,秦光远也就不再说下去了,公私,秦光远都已经说了,最后如何抉择那就要看徐辉祖自己了。
秦光远这些话说的已是够明白了,若是徐辉祖还听不进去的话,那秦光远也无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