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必要如此的,本王子的错本王子自己担着就是了。”朱高煦现在倒是知错了。
秦光远扯起一道笑容,道:“既然知错又何必为之?”
朱高煦翻了个白眼,道:“那些言官一人一句的弹劾你就不说了,还着父皇治罪与你,其中的关节,这些朝臣不知,父皇却是明白的,既不能治罪于你,也不能与那些朝臣明说此事,看着那些朝臣趾高气扬的迫父皇,又明里暗里的说你的不是,我也是实在忍不住了。”
朱高煦的脾气,秦光远也是了解的,他遇事是冲动些,却也是重之人,朝堂之上出现那般局面,他无法以言语辩驳,便只能是以拳头解决了。
秦光远扯起一个笑容,道:“那些言官就是那样,以别人丁点错误来成就自己的直言相谏的名声,我已从王显宗那里找到参与这个事所有人的名单了,就看陛下这么处理了。”
朱高煦没好气的,道:“若是一开始便杀了那些人,何有现在这般的麻烦,你口口声声说要诛心,诛心…可结果呢?”
朱高煦现在是变得沉稳了一些,但打打杀杀的毛病却依旧是没改掉,一些话根本就与他说不明白,秦光远也懒得解释,直言道:“我是想着能够以诛心之策感化他们,可没等我的计划全部奏效,他们便紧过来了,如此的话,那便就只能以雷霆手段解决了。”
就在此时,郑和走了出来,笑嘻嘻的道:“二王子,新城伯,陛下让你二人进去。”
秦光远就知晓接下来的事肯定是离不开他,现在的事实证明,果然就是如此。
秦光远也没跪多久,起之际自然是顺顺当当的,朱高煦体虽强健,但跪的久了,走路也变得有些僵硬了,秦光远好心还说扶着朱高煦一块走吧。
没想到,朱高煦却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一把推开秦光远,没好气的道:“本王子能走,不用你扶。”
朱高煦既然这般不服软,那秦光远只好往旁边移了几步,笑着道:“好好好,你自己走,我不扶着。”
进了暖阁之后,朱高炽和朱高燧已起在一旁候着了。
秦光远和朱高煦进来后,还未行礼,朱棣便直接开口道:“好了,不必行礼了,来人,看坐。”
帝王心思果然真是够难猜的,刚才之时,朱棣还罚秦光远和朱高煦在外面跪着,现在竟直接给他们看了坐。
在小宦官搬来椅子后,秦光远便笑嘻嘻的道:“多谢陛下!”
朱棣虽为他们看了坐,但脸上却依旧黑的很,不见丝毫表,对他嬉皮笑脸之言也没有任何动容,冷声道:“现在名单是已经拿来了,你们几个都说说,此事该如何办?”
秦光远能与朱家三兄弟一起被招来议事也算是一种极大的荣幸了,不过在朱棣问题之后,秦光远也并没有率先开口回答,这个事还是得由朱高炽先行开口才是。
毕竟,朱高炽将来是要做太子的,怎么着也得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才是。
秦光远没有率先开口,朱高燧倒是开口了,道:“父皇,儿臣以为名单既已经找到,直接抓了便是,他们既有此心思,那就与谋反无异,若是不处以雷霆手段的话,往后恐是会有人行效仿之事,事真真假假的,恐会有百姓受其蛊惑。”
以前的朱高燧经常跟在朱高煦的股后面,后来的关系也是渐渐的疏远,现如今在这个话题之上竟也是站在了一条战线之上。
朱高燧话音才落,朱高煦马上便接着道:“儿臣之见,既是抓到证据直接抓了那些大臣便是,还需这般麻烦做甚?”
朱棣倒是没因朱高燧和朱高煦的意见而使得脸上有丝毫的改变,可见对他二人的意见心中最起码是认同的。
朱高煦话音才落,朱高炽马上便接着道:“父皇不可如此啊,如今朝中大臣本就不多,朝廷的正常运转好不容易才开始运转,若是直接再抓捕一批大臣的话,势必会使得如今好不容易控制起来的局面雪上加霜。”
朱高炽的一番话之后让朱棣脸上有些愠怒,倒是并未再当场发怒,反而平和道:“秦提督,你说此事该如何办才好?”
秦光远之所以能收到朱棣的宠信,很多时候的想法都能够与朱棣不谋而合,朱棣一直都说秦光远颇有些妇人之仁,但此时秦光远却再没有对这些人忍让的想法了。
朱棣问到之后,秦光远便一笑,道:“臣赞成三王子和二王子之见,名单之中的这些参与之人本就想借陛下之手成全自己的忠义之命,陛下成全了他们便是,趁此机会,迁都以及以新学选仕之事可直接提上议程了,与其等将来有朝一陛下将行这些事之际让他们站出反对,不如趁此机会直接他们全部清除出去。
其实,即便是陛下不在此时之上解决了他们,将来他们也还是会借此事给陛下出难题的,如今还是洪武三十五年,再有不到半月时间便是永乐元年,希望再永乐元年之际,这些烦心之事都能解决,能给永乐新年增添一份新的气象。”
秦光远的这番话很明显是说在了朱棣的心坎之上,朱棣在如此局面之下竟还能露出一道笑容。
只不过,朱棣的这道笑容还未散去,朱高炽便浇了一盆冷水下来,道:“父皇,迁都之事需从长计议才是,这些参与此事的大臣也许从长计议才是,至于新学选仕更需要从长计议的…父皇进京时间不久,局面还颇为的摇摇坠,若得罪了那些士人,天下必将出现动的。”
朱高炽自小熟读的是四书五经,考虑问题当然会与那些文臣如出一辙。
历史之上的朱高炽在即位之后便下令把当时的京师所在地北平改为行在,重修远在应天府的宫,准备随时迁都回去,可惜在位只有十月时间。
而朱高炽的儿子朱瞻基自小跟在朱棣边,受朱棣的言传教,治国之上倒是与朱棣差不多,在即位之后并未再考虑迁都的事。
不然的话,大明天子守国门君主死社稷的豪迈又如何能够出现。
朱高炽的这一番意见之后,朱棣直接暴怒之中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推到了地上,“好,好的很,朕还未下诏,朕的儿子便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了,朕若真的下诏实行,那满朝文武,朕岂不要变成孤家寡人了。”
朱棣若是发起脾气来,朱家三兄弟其实朕是很发杵的。
朱高炽艰难跪倒在地后,道:“儿臣不敢!”
朱棣也没再搭理朱高炽,直接命道:“郑和,你率众人即刻还是按名单抓人,他们虽说不仁,朕却也不能不义,只许抓主犯之人,家眷不可连累,所有家眷留在府中,不准随意外出,每隔三许他们派出一人采办常用品。”
郑和也没多问,直接便拱手道:“奴婢遵旨。”
接着,朱棣便又命道:“此事就以这些人企图谋反为名,至于朱文奎,秘密幽,不可泄露一字。”
现在的朱文奎或许还有人关心他的死活,等到朱棣所治理的天下彻底稳固之后,即便是把朱文奎的份广而告之于天下,也没人再有拥立他即位的心思了。
朱棣不让秦光远去执行这些事,其实也算作是对秦光远的一种保护了。
神机营可是朱棣手中的一张王牌,他们平气之中若只顾着做这些事了,在怎能与敌人真刀真枪的一拼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