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冯松这般够意思,秦光远也不能含糊不是?
秦光远扯起一道笑容,笑嘻嘻的道:“来,动筷子吧,到了秦某这里也不必客气,不过,秦某想阁下也不会客气的。”
冯松一个温润的笑容之后,开始了狼吞虎咽,丝毫没有上平之时所展示出来的那般温文尔雅的气势。
冯松这般豪气,秦光远自是也不客气了,在神机营待了一时间,终于也没怎么吃,现在的确是有些饿了。
秦光远在吃过一碗米饭之后,才自己倒了杯酒,道:“阁下喝酒的话便自己倒吧,你的道歉秦某收到了,秦某既然当不曾为难令尊,便就是原谅了,你今的道歉的诚意秦某也已经收到了,吃好之后便回去吧!”
冯松都不提及主动结交之事,秦光远自是也不能着脸主动提出来的。
毕竟他所做的那些事就被那些自认为学着圣人之言的士子所不耻,像冯松这般的读书人能与他坐在这里喝喝酒,也是极不容易的了。
冯松笑呵呵的为自己面前的酒杯倒了酒,举起酒杯道:“新城伯,在下敬你一杯。”
秦光远端起酒杯回应,在冯松仰头喝干净之后,才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水。
秦光远现在喝的这种酒,虽说不是贡酒,却也是市面之上最好的了。
秦光远喝了酒之后,冯松才说出了来找他的实,道:“新城伯,今在下来找此的目的,代替家父道歉只是借口罢了,实则,在下是想与新城伯结交的,其实,在下之前早就想与新城伯结交了。
新城伯兴明实业弄出来的那些稀奇物件,在下虽说没银子购买,但在下对那些物件的妙用却也是早有所耳闻了,逆水行舟,不尽则退,大明若想实现盛世,这些新鲜物件会是一个强有力的加码。”
冯松主动提及了结交的事之外,还肯定了兴明实业,这让秦光远是没有想到的,秦光远扯起一道笑容,笑嘻嘻的道:“冯兄能如此这般想,秦某心甚慰,秦某承认秦某上是有着不少的缺点,但秦某敢发誓,秦某所做的这一切皆是为了大明好,秦某想实现大明的国富兵强,四海来朝,万民归附,不依靠和亲赔款割地,这可是汉唐之时都不曾有过的事啊。
当今陛下乃一代雄主,听了秦某的建议想着有朝一能够践行此事,可世人不理解啊,普通百姓暂时想不明白这些有可原,可那些在庙堂之上的大人物们却也是不能理解这一片苦心,时不时的就要制造一个障碍。”
冯松搬着凳子凑近了秦光远一些,道:“新城伯不必苦恼,万事开头难,新城伯的付出终有一会被世人理解的,新城伯若是不嫌弃,在下愿助一臂之力,新城伯有任何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在下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冯松也算是有些学识之人,在士子当中有些威望,若他能站在秦光远这边,那秦光远的这一方的助力就会多了不少。
秦光远为冯松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酒,道:“多谢冯兄,以后秦某若是有需要冯兄帮忙之处,还望冯兄莫要推辞才是。”
秦光远从没想过他能这么快便与冯松这样的士子坐在一起把酒言欢的。
在把话说开之后,秦光远与冯松推杯换盏之中也顺畅了不少。
冯松是豪气之人,秦光远也是不拘小节之人,两人边谈边聊,一直到后半夜酒局才算结束。
就在秦光远与冯松把酒言欢之时,纪纲在自己家中与手下的佥事谢必荣也在推杯换盏。
不过,相对于秦光远家中的志同道合,纪纲家中的这个推杯换盏却是谋阵阵的。
“指挥使,前些子东厂抓捕朝臣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咱们锦衣卫可是连其中的原因都不知晓,陛下弄出这个东厂很明显就是制衡我们锦衣卫的,可,郑和在陛下还是燕王之时便已经是燕王府的管家了,这份谊那是咱锦衣卫能够相比的。
说是两下制衡,其实不还是让东厂来压制我们锦衣卫吗?说到底,还是陛下不信任我们,我们这些锦衣卫之中,也就只有指挥使在陛下立下的功劳最大,但功劳再大也比不过郑和的,郑和在靖难之时负责粮草的筹集,可是没有丝毫过错。
郑和也就是宦官的缘故,太祖皇帝遗训之中不准授宦官官职,若非如此的话,郑和可是能够被封功授爵的。”
谢必荣这番话后,纪纲霾的眼睛虚望着远方,仰头喝光了杯中的酒,道:“你有何办法解决这一困境?”
谢必荣凑近纪纲,笑嘻嘻的道:“陛下惜自己的名声,想做个圣君明主,把那些不愿为永乐新朝效力的建文朝的旧臣全部都放归回了家乡,可那些书读多了的人,脑袋都是一根筋,既然不愿效忠永乐新朝,回乡之后又哪能安分守己过自己的小子,聚众说些诽谤陛下的话那是经常的。
那些愚民又知晓什么,那些人说什么,他们自然就听什么了,这个问题陛下不可能不知晓,可又不能贸然对这些人动手,只好以东厂抓捕一批来缓解一下。
如此的话倒是能够暂时的解决一下,但却是治标不治本的,若想真正的平息现在的这个难题,那便得来一场狠的才是,唯有如此才能起到震慑作用,陛下想要的结果才会出现。
陛下能坐在现在的位置上便就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指挥使若是能代替陛下做成了此事,替陛下背上所有的骂名,还愁不能被陛下重用吗?
指挥使若是能被陛下重用,那咱锦衣卫的兄弟便能跟着指挥使吃香的喝辣的了。”
说着,谢必荣便在纪纲的耳边耳语了一番。
纪纲拧眉反问道:“这倒也算是一个好办法了,作是否可行?不会出现纰漏吧?”
谢必荣有成竹回道:“不会,这段时间,在下整理了各地兄弟们送来的报,练子宁是所有归乡的大臣之中反应最为激烈之人,绝对没任何问题,指挥使可放心,若是此时出现纰漏,那驻新干县的韩良便会一力承担了此事,韩良他是个孝子,他母亲就在京师,在下隔三差五的还会送些东西过去。
这个事无论从哪种方向发展对指挥使只有好处绝无坏处,陛下是聪明人,此事暴露出来,若想追究责任的话,那自是有韩良顶着,没有任何证据牵扯到指挥使的上,但若是想要褒奖的话,那指挥使便是首当其冲的。
指挥使为陛下解决了这么大的一个难题,陛下必会发现指挥使是能干的可靠之人,到时候自然是会多加重用指挥使的。”
纪纲只是简单考虑了一番,便道:“着手去准备吧,这个事越早越好,不要牵扯进去过多,若即若离的便可。”
谢必荣马上笑嘻嘻的道:“指挥使尽管放心,在下知晓如何做,咱锦衣卫的信鸽半时间便能把消息传到,韩良只需两三的煽风点火此事便能够完成了。”
纪纲眼睛之中的霾收了起来,重新布上了一个笑容,举起酒杯道:“来,喝酒,本指挥使边有你在也是能够放心很多了。”
纪纲和谢必荣以前都是锦衣卫的,锦衣卫在组建的时候,虽说朱棣并没给纪纲太大的权力,但谢必荣也是纪纲一手提拔起来的。
对谢必荣,纪纲自是绝对信任的,相反,谢必荣对纪纲也是绝对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