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远作为神机营提督,既然是要与神机营的兵丁一道在宫中蛰伏了,那必然是不能搞特殊的。
自然是要做到与那些兵丁同吃同睡的。
秦光远虽说是经常性的做甩手掌柜,时长不在营地,但只要是在营地之中必然能做到不搞任何特殊。
官兵一体,这才是提高军队凝聚力最好的因素。
就是因为秦光远再这点之上做的很到位,所有才能使得神机营的那些兵丁对他绝对的拥护。
秦光远与一群兵丁在偏殿之中已是和衣而睡好几日时间了。
虽说夜间之时,也会有兵丁值守,但所有人的火铳仍旧不会离开视线太远,保证有动静之时,能以最快的速度接触到。
若不是担心晚上睡觉抱抱着火铳睡觉,容易走火伤了自己人的性命。
但他们可就要抱着火铳入眠了。
就在秦光远睡觉正香之时,一道急切又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的,“提督,提督…”
秦光远好歹也是经历过不知多少恶战之人,警惕机敏的能力也是锻炼出来了,听到这个声音立马一咕噜爬起来,迷糊之中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秦光远这动静之后,殿中的兵丁皆是以最快速度翻身爬起,把距离不远处的火铳拿到手中。
眨眼的功夫便整装待发了。
这速度好像是比靖难之中的又快了不少。
那把秦光远吵醒的兵丁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含糊之中道:“提督,是东厂厂公找你!”
顿时之间房间之中好像要被点燃了。
被吵醒整装待发的神机营兵丁好似要把那来报消息的兵丁给生吞活剥了。
若是真有事,他们拿着军饷,自是应该随时随地上战场的。
可若是好好的一觉却被无事搅和了,那这些兵丁的心情能好了吗?
那兵丁拱手与房间之中的兵丁不好意思的道:“各位兄弟,某真不是故意的,完全是因那东厂厂公着急,惊扰了各位兄弟,,摸与各位兄弟道歉了!”
那些兵丁生气归生气,总是不能把这兵丁拉出去打上一顿吧?
其实这个事情完全是秦光远的错,那兵丁起初喊秦光远起床可是很小声的。
是秦光远咋咋呼呼的嚎叫了半天,才导致了现在这种情况。
当然,秦光远自是不会承认这个事情是他的过错。
“好了,好了…既然无事的话,你等都继续歇着吧,本提督去瞧瞧何事!”
秦光远整理了下衣着,把火铳和佩剑佩戴整齐之后才与那兵丁一道走出了偏殿。
才出偏殿,便见郑和在一角落操着手等着。
见到秦光远后,老远便挥动起了手臂。
在秦光远过去之后,与往常声音一般笑嘻嘻的道:“郑厂公进来可好?”
郑和却是摆了了禁声的手势,小声道:“秦提督,低言!”
大晚上的,整个宫中除了少量值守之人,所有人是都睡下了。
但这附近也不是寝殿,谈不上打扰了谁睡觉,郑和需要如此这般谨慎吗?
秦光远还未开口,郑和便继续道:“秦提督,跟着咱家走便是!”
秦光远看起来吊儿郎当,却并非冒失之人,看郑和如此这般严肃,他也不做多言,抬脚便亦步亦趋的朝前走去。
一路之上,郑和也不说话。
直到走出了老远,郑和才终于道:“陛下在等你!”
这下秦光远变得费解了。
他这几日就待在宫中,朱棣若是想要见他的话,直接与往常那般派了刘生过来便是。
用的着郑和大晚上这般鬼鬼祟祟的召见他吗?
秦光远扯起一道笑容,笑嘻嘻的道:“不知,陛下找秦某是馊味何事?”
以往的时候,郑和多数时候是会告知秦光远原因的。
这次的郑和却是面色严肃,板着脸回道:“见到陛下自然可知,此事干系是在重大,若从咱家这里说出来,对秦提督决然没有任何好处!”
郑和与秦光远一直保持着适当的关系。
说是朋友,还有些不够。
若说不是,还相交较为甚密,最起码以前是如此的。
自从,郑和做了东厂的提督后,与朝中所有人都开始保持起一定的距离来。
与秦光远也是没有了往常那般的亲密。
即便是有事需要双方接触,那也只是表面之上的客套。
秦光远也能够理解整个如此做的用意,东厂本就只是为皇帝一人服务的。
若想能的皇帝放心,那便与任何人无党无私,这也能够保证,呈现给皇帝面前的消息,能够不添加任何私心的准确。
郑和如此,秦光远也并未坚持与之攀交。
朱棣对郑和同样有着知遇之恩,他想心无旁骛的报答朱棣这份知遇之恩。
秦光远该成全了他才是。
郑和不多说,秦光远也不勉强。
跟随郑和到达了一处用作值守侍卫歇息的小房间之处,轻轻推开门,道:“秦提督,请!”
根据秦光远所知,此处已经弃用了。
不过对郑和邀请的手势,秦光远并未有任何迟疑,抬脚便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便发现这里与他想象之中的不一样。
没有丝毫许久弃之不用的杂乱,反而很是干净。
走了几步,便瞧见昏黄的烛光之下,朱棣正坐在榻上读书。
虽说有些诧异,秦光远还是很快行礼,道:“臣参加陛下!”
许久,朱棣才合上书,淡淡的道:“行了,坐吧!”
秦光远跟着朱棣出去不止一次了,经常与朱棣一道同吃同睡,再加上秦光远从后世而来,君权思想在他这里并没有任何影响。
秦光远自是没有丝毫客气,直接便坐了下去。
在秦光远坐下之后,朱棣随即开口,问道:“若有人弑君,你那驻扎在宫中的神机营可否保朕无虞?”
如此高深的问题,把秦光远吓了一跳。
这怎么好端端的还上升到弑君的高度来了?
当初燕山的那些护卫可都是驻扎在京师的,若真有人弑君,那完全就是找死。
对朱棣的这个问题,秦光远还是随即起身拱手道:“臣定全力以赴粉身碎骨保陛下安危!”
朱棣面容不变,冷声回道:“朕不需你的粉身碎骨,朕只问你可否做到保朕安危?”
朱棣脾气是不好,但也只有在遇到不开心之事是才会大发雷霆。
像现在死磕着一个问题咄咄逼人必然就是遇到不顺心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