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和天玑,已经顾不得秦文远的玩笑话了。
他们两人瞪大眼睛,眼中的瞳孔不断的开始颤抖着。
手脚冰凉,心里都凉了半截。
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地点,时间……
这一切的一切,都早就在秦文远的掌控之中了。
只是很可笑的是,他们原本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掌控,主动的都是他们自己选的。
却不知道,秦文远早就已经控制了他们的头脑,让他们受到摆布了……
在这一刻,酒楼的雅间里面。
寂静无声。
赵献业一脸怜悯的看着崔云和天玑。
他只觉得这两人,真的是太可怜了。
明明都是非常牛皮的大佬,纵横天下也不少年了。
可是谁知道,遇到秦文远之后,就都是被打击的自己仿佛是弱智一样。
突然之间,赵献业感觉自己很了解他们此时的感受。
毕竟,自己和秦文远走在一起,也经常认为自己就是个弱智。
主要是是秦文远……噢,不,秦公子的智慧太可怕了,让人没法不受打击呀啊。
而崔云也罢,天玑也罢,
此刻都仿佛是被一块石头压在了心头上一般,堵得厉害。
谁能够想到,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被秦文远给掌控在了手心中的。
这真的是要颠覆他们的三观了。
天玑说道:“所以你的那些准备,都是因为你是先发现了我们的手段,所以才做的吗?”
秦文远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你们也不是蠢货,而且一个比一个心机深,不到真正出手之前,你们也不会将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出来的。”
“所以我更多的,都只是常规性的准备和猜测罢了。”
他看向天玑,说道:“比如弓箭手,这是很容易猜测的到,毕竟那个巷子,两侧的墙壁都很高,简直就是弓箭手的最佳视觉区。”
“所以说,如果你不用弓箭手,那才让我觉得意外呢。”
“故此,我秦某人就提前让人装作乞丐,在那里埋伏了,就是为了对付你们的这些弓箭手。”
天玑这个能够理解,可他最不能够理解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瞪大眼睛问道:“那么绊马索呢,绊马索是怎么回事?”
“你为何,会提前准备半马索?”
崔云也同样是一脸不解。
毕竟崔云都没想到,天玑会有重骑兵,秦文远他要是如何提前知晓的?
秦文远笑了笑,说道:“这个……”
他目光看向天玑,眼眸微眯,黑色的眼眸之中,闪过一道精芒。
他说道:“算是,根据你身份的一个大胆猜测吧。”
“我的……身份?”天玑一愣。
他猛地看向秦文远,说道:“你,你难道知道我是谁?”
崔云也是一愣,毕竟他和天玑接触这么长时间了,可都也不知道天玑究竟是谁。
秦文远又是如何知道的?
唯有赵献业,那是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
在赵献业看来,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是秦文远不知道的,那才真叫有问题的。
秦文远看向天玑,说道:“其实一开始,我就对你有所怀疑了。”
天玑不语,皱着眉看向秦文远。
秦文远也不在意。
他谈谈说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长安城的那次诗会中,是吧。”
天玑瞳孔微微一缩,他没有回应。
秦文远继续说道:“我秦某人,说的没错吧?”
秦文远看着全身都被黑袍所笼罩的天玑,平静道:“来自并州表演团,林云溪,林姑娘!”
秦文远话音一落,赵献业微微一愣。
林云溪?
这是谁?
旋即,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眸瞪大,顿时之间忍不住惊呼一声,“什么,林云溪?那位舞琴的女子,竟然是她??”
崔云也是瞪大眼睛看向天玑,眼中神色变幻,他不确定秦文远猜得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是秦文远给人的自信又太强了,让人下意识就会去相信。
“难道说……”
崔云紧紧的盯着北斗会神秘的天玑,这人真的是那个奇女子林云溪,诺大的北斗七星组织里,其中一星,女的一星?
天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摇了摇头,她将一直遮挡他的帽都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众人都十分熟悉的脸庞。
这张面容倾国倾城,当属大自然的成功造物,果然是林云溪!
林云禄露脸后,发出与刚才沙哑声音截然不同的优美声线,说道:“秦文远,你果真是聪明绝顶,聪明到让人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啊!”
“真的……居然真的是林姑娘。”
赵献业惊呼道。
这个北斗七星,代号为天玑的人,不是来自并州的林云溪,又是何人?
秦文远笑着说道:“林姑娘,想将我秦某人千刀万剐的人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这话,已经听到了多少次了。”
林云溪看向秦文远,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众人也都看向秦文远,他们是真的,没有任何人怀疑过林云溪,会是那神秘的北斗会的天玑。
毕竟,这两层身份差的实在是太大了,没人会想到一个阴狠毒辣,将生命漠视为无物的人,会是一个享有盛誉的女子。
秦文远,又是如何知道的?
秦文远说道:“很简单,你手上有一个图纹,乃是紫色的,而在我杀死玉衡、以及天权的时候,我也注意到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图纹。”
“结果他们说……这是你的命令。”
林云溪眼眸微微一凝,“就凭借这一点,你就怀疑我?我可能只是因为年幼一时兴起,图了个纹而已,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秦文远笑了笑,说道:“当然,这一点还不够,可要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进入了我秦某人的视线中?”
林云溪脸色终于变动了几分。
秦文远说道:“是因为那次长安城的诗会!而那次诗会,我因为看到了你手上图纹,对你有了一些怀疑,事后我询问过将你请过来的魏大人。”
“他说,你一开始是不同意前来长安城的,而之所以会改变主意,且转变为热切,主要是在诗会举行的几天之前,你答应的时候,那一天看似平平无奇,可却有一个至关重要的日子。”
“那就是……长安城覆灭了蝗虫!并且你在当夜回复给魏大人的书信中,竟然是说出对长安蝗虫之灾的胜利表示惊喜,呵呵……,蝗虫之灾,直到抵达长安城前一天才被长安城官员知晓。”
“并且,哪怕是蝗虫之灾当日,就连长安城的百姓都蒙在鼓里,以为是突厥入侵,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你一个都不在长安城的女子,如何知道?”
“当时,魏大人还因为此事跟我嘀咕了好一阵子。”
闻得此言,林云溪抿着嘴,小手不知不觉间握成了拳头,这明显是紧张的表现。
也是她一直以来的伪装,被彻底撕开,内心慌乱的表现。
秦文远看在眼里,不以为意,继续道:“我想……唯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
“你当时很清楚蝗虫之灾到来,因为你就是知情者,是北斗七星组织的人,之所以那日改变主意,是因为你们组织的蝗虫计划失败了,故此长安城你们想要谋取的东西没有得到,你才会过来,进行新一步的计划。”
话音落下,崔云这时突然点头,“不错,当时天玑找到我们崔家……也就是用他来帮我们崔家对付你,而在你死之后,我们崔家需要帮她一些事情。”
“只是这件事情,我们还不知道呢因为我们太想要除掉你秦文远了,所以也没在意,直接答应了下来。”
秦文远笑了笑,“所以你瞧,这个线索,就彻底成型了。”
“想要让我不怀疑你都难,因为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蝗虫之灾刚刚结束你就出手,你为什么这么猴急,难道你就不能够等一等吗?”
“北斗七星一向沉稳,之所以会这样,只怕是,你们想要的东西,经不起时间的等待,必须得尽快得手吧,所以才会如此急切。”
林云溪说道:“你就因为那样,就怀疑我会想要先杀你?而不是拿取东西,直接布置了这一切?”
秦文远摇头,“当然不是,只是在怀疑你之后,我秦某人就秘密对你进行了调查。”
“经过调查,我发现你最近和崔府来往很是密切,但是我也知道,你和崔府并不是穿同一条裤子的人,否则的话,你就不会经常性往返,而是直接住进崔府了。”
“故此,以此为锲机,我让巳蛇潜进崔府,在你来崔府的时候,暗中调查你所做的事情,以及带来的东西,结果很多事情……都让我大吃一惊。”
林云溪咬牙说道:“什么事情?”
秦文远说道:“通过调查,巳蛇发现一个令牌,金宇令牌!”
“这个令牌,主要是当年大唐建设之出,因为国库空虚,便把军队的一些订单发给地方豪强而发放,不用还款,用令牌代替欠账的令牌,通过此等令牌,你们以后可以换取该得的报酬,以及获得兵部的一些关照。”
“兵部的一些设备,都是由你林云溪负责的,而分配到你手下的,就是重骑兵的那一套装备。”
“而兵部对装备,尤其是重骑兵的看管很是谨慎,整个锻造过程,有许多兵部官员看着你们。”
“原本我没想到你们会那么大胆,竟然敢在朝廷派兵监督的情况下,自己会偷偷多制造了几十份,然后偷偷藏匿了。”
“可是在进场与出场的对比之上,还是让我给发现了,虽然说只有几十份,可它少了,那就是少了。”
“你凭借你背后组织的能量,可以伪造数据,但是些根本经不起推敲,至少……你瞒不过我秦某人的脑子和运算能力。”
话音落下,此时此刻,林云溪脑门上已经满是冷汗了。
绝美的面容中,竟是咬牙切齿。
她觉得自己已经站不住了,突然哐当一下,坐到了把凳子上。
秦文远看着脸色大变的林云溪,淡淡道:“所以说,在确定你是要对我出手之后,我秦某人,又何能够不防备那些重骑兵的设备呢?”
“当然,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私下里,真的弄了几十个重骑兵这样的恐怖杀器。”
“但是很可惜,你弄的那些家伙,空有其表,而无其能,否则你以为就凭那些绊马索,真的可以让精锐的重骑兵全军覆没吗?”
“这些年来,你往里面投的钱财不少吧?可惜……”
秦文远冷笑一声,说道:“你却是养了一群废物!”
咣当!!
话音一落,林云溪突然从凳子上滑到了地面。
她顿时瞪大美眸,一脸的苍白。
林云溪此时脸色苍白,手脚冰凉。
她就这样坐在地上,双眼瞪大,瞳孔里充满了惊恐的盯着秦文远。
“魔鬼,秦文远,你简直就是个魔鬼!!”
“就凭这些东西,就凭这么一点东西……你就能够推断出来我的身份,就能够推断出这些来……你……”
林云溪突然脸色狰狞了起来,“秦文远,你必须死!你若是不死,这天下,谁还能有藏有秘密?”
秦文远笑了笑,说道:“我秦某人,只是对你们这些心思叵测的人的秘密,有兴趣,其他人的秘密,就算是让我去查,我也不会去管。”
“所以说,你的这些话,只能是代表你们这些心怀叵测之人的想法,是代表不了普罗大众的想法的。”
“而能够被你们北斗七星视为魔鬼……”
秦文远一脸笑意的说道:“我觉得,这是我的荣幸。”
“你……”
林云溪脸色惊恐,她对于秦文远,此时此刻,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感觉到恐惧。
她之前仗着自己与秦文远见过面,并且还将秦文远给蒙骗过去了,而感到无比的得意。
她觉得秦文远,其实为人和本领,也就那样。
毕竟和自己接触了一次,也没有发现自己一点问题。
可是现在……现在她才知道,可笑的根本不是秦文远,而是自己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