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贵,好好感受一下。”
秦文远一边走,一边说道:“边境大军可以称得上是大唐最精锐的一支大军代表。”
“他们因为常年处于和敌人的对峙之中,不能有丝毫的松懈,所以在这种高压之下,将每一个将士都塑造成了精锐。”
“不论是战力,还是战斗意识,都绝对不是大唐内其他普通大惊所能比拟的。”
“也就只有拱卫长安的那几万大军能够略微比他们强一些,但那些人乃是为了护卫皇城的存在,投入的金钱和精力极其多,而且人数极少。”
“可我们的边境大军呢?确实没有投入多少金钱和精力,人数更是多达数十万。”
“所以同等条件下,精锐大军甚至还要压那些精锐一头,故此,这可是难得的学习之地。”
“这是难得学习机会,你可以好好感受一下这里的气氛,一会也可以请教一下赵赫,赵赫现在对我们有了好感,只要你问的不是太秘密的事情,他不会有隐瞒的。”
薛仁贵认真听着秦文远的话,点头道:“末将知道。”
秦文远笑了笑,不再多说。
薛仁贵很聪明,也很爱学,他现在年轻,就如同一块海绵一般,可以吸收很多东西。
身为一个有潜力的人,这个时候,就应该先想尽办法充实了自己。
然后等学到的东西差不多后,再将没用的,或者有问题的东西扔出去。
然后有用的东西新收到脑海里,成为属于自己的本事。
这就是秦文远,为薛仁贵制定的快速成长的方法。
也是他一直在明里暗里帮薛仁贵的方法。
很快,他们就到了中军大帐前,领着他们的将士说道:“秦大人,薛将军,赵统领就在大帐内等待着两位,两位可以直接进入。”
秦文远道了一声谢,便和薛仁贵走了进去。
一进入,就闻到了一些极香的味道。
秦文远笑着说道:“看来,我们有口福了。”
赵赫哈哈一笑,站起身,拱手道:“秦大人说对了,这是本将前两天射下的一头大雕,正所谓水里游的天上飞的是最美味的,正好秦大人和薛将军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今天我直接让人直接将其给炖了,我们一起尝尝野味。”
秦文远笑道:“美食在眼前,我就不和赵统领客气了。”
薛仁贵也笑道:“秦大人知道我,我最是嘴馋了,今天真的有口福了,一会吃得多了,还望赵将军别拔刀砍我。”
赵赫听着薛仁贵的话,只觉得对胃口。
他哈哈大笑道:“放心,管够!”
众人迅速入座。
他们一边吃着美食,一边闲聊。
过了一会,秦文远便说道:“赵将军,你们一直驻守在这里,肯定对南诏十分了解,我们初来乍到,是两眼一抹黑,所以还望赵将军能为我们介绍一下南诏的情况。”
薛仁贵也说道:“我年幼,也是第一次带军出征,心里真的很紧张,但见到赵大哥后,我心里便顿时安稳了下来。”
“因为我知道,我遇到贵人了,赵大人在这,绝对能帮我大忙。”
“所以还望赵大人能为我们解惑。”
赵赫听到两人的话,只觉得心里舒服。
武将直率,但也同样喜欢听好话。
特别是这次地位比自己还高的薛仁贵态度如此诚恳,他就更高兴了。
秦文远也是笑着看了薛仁贵的一样,微微点头。
薛仁贵的确很聪明,自己刚教过他为人处世的事情,他就开始活灵活用了。
几句话,就足以让赵赫这个老大哥掏心窝子了。
薛仁贵的变化,让秦文远很是高兴。
而赵赫听到薛仁贵的话后,更是滔滔不绝起来,什么都不瞒着。
他说道:“薛将军这是问对人了,我在这里坐镇数年,和南诏大小冲突也有不少,而且担忧南诏偷袭我大唐,也曾偷偷派人去南诏了解情况。”
“总之我保证,要说起对南召的了解,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薛仁贵闻言,也是大喜。
他说道:“还请赵将军指点。”
赵赫说道:“南诏国力不算有多强,在我估计,也就和吐谷浑差不多,与吐蕃相比大概率是比不过的。”
“南召的全国兵力加起来,顶天也就是六十万的样子,这还是他们所有兵力都算上了,连皇城皇宫的守卫也算上了。”
“再多……也超不过六十万。”
“当然……这是南诏征兆新兵,强行征兆入伍的话,那会有多少人我就不知道了。”
“但就算是强行征召新兵,可新兵毕竟是新兵,没个一两年都是没什么战力的,所以你们接下来的敌人,就以那六十万大军为主就行。”
薛仁贵微微点头。
六十万主要大军,还可能有新征兆的新兵,但新兵战力不强,可以不用太过在意。
在没有北斗会支援的情况下,这就是南诏的全部实力。
他迅速将这些情报记在心底,然后继续问道:“别的呢?”
赵赫继续说道:“你们接下来的第一战,不出意外就是新安城了。”
“这座新安城是南诏距离这里最近的军事要塞,也曾经和我们对峙过,这座城池面积不算大,里面最多也就能住个十几万大军罢了。”
“不过这城池城墙还算高,所以接下来要攻打时,可能有些难度。”
“但……”
赵赫得意的说道:“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建议,也许能让你们减少许多伤亡。”
秦文远和薛仁贵心中都是一动。
薛仁贵忙问道:“还请赵将军指教。”
赵赫拿起酒杯,美滋滋喝了一口,说道:“新安城的北面,过去曾经发生过一次的地动,导致北面的城墙有过部分的坍塌,虽然后来他们修补上了,但和原本的城墙相比,差距还是特别大。”
“厚度就不说了,没法比,之前的南诏还比较有钱,但这几年穷的厉害,补城墙的钱都不够,而且新安城的守将也还偷偷贪了点,最后就导致那处的城墙比起其他城墙来,有些脆弱。”
“而且是后补的,并且还没补好,与原有城墙有些裂缝,一旦遭遇重击……”
他嘿嘿一笑,说道:“我觉得,也许就能将其直接撞开。”
“若是在攻城时,能把这个窟窿给撞开,那可就有意思了,你们说是不是?”
秦文远与薛仁贵眼眸都是一亮。
这个情报,是秦文远和薛仁贵都不知道的。
饶是秦文远,就算他眼睛在好使,乍一看到新安城的城墙,也未必能想到这城墙存在巨大问题。
他看向薛仁贵,薛仁贵忙说道:“赵将军这个情报,来源可靠?”
赵赫笑着说道:“我把你们当亲兄弟,自然不会和你们说我不确定的事。”
“毕竟这关系的可是兄弟的生死,我岂能胡说。”
“你们放心吧,这消息绝对靠谱,我在这里挡了南诏许多年了,这些本事还是有的。”
秦文远和薛仁贵见赵赫这般自信,心中也都活络了起来。
新安城要真的有这个漏洞,那对他们来说,真的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秦文远向薛仁贵说:“怎么样?这几壶酒没白带吧?几句好话没白说吧?”
几瓶酒,几句好听的话。
就换到了这么一个重要的情报。
值!
真的是太值了!
秦文远趁热打铁,直接向要了纸笔,然后画了一个简易的城墙,他说道:“赵将军,你说的那处有问题的地方,大约在什么方位,你帮我们标记一下,也省的我们到时候眼前一抹黑,难以找到。”
赵赫闻言,笑了笑,说道:“还是秦大人细致,若是我们这些粗心的武夫,肯定只会记住城墙有问题,然后到时候就傻眼了,城墙那么大,哪里有问题,还得苦兮兮的去找。”
秦文远笑道:“赵将军也知道本官的本职任务,本官就是做的破案之事的,自然对一些细节之事格外在意。”
赵赫哈哈一笑:“秦大人的传奇事迹我翻过来倒过去听了太多遍了,我这人就佩服秦大人这样的聪明人。”
“所以秦大人不必谦虚,秦大人在我心里就是厉害,这是没话说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拿起笔在纸张上划了一圈,说道:“大概就是这个位置,而且他们的城墙新补的地方和旧城墙颜色上有些差别,若是白天的话,还是较为容易看到的。”
“不过晚上的话,光线不太好,就不容易发现了。”
秦文远微微点头,将这些话记下。
赵赫也许是随口一说。
可秦文远却知道,这是极其重要的情报,一旦真的开战,就这么一句话,也许就能少死几千甚至几万人。
他将纸张折叠好,小心的放进了怀里。
然后拿起酒杯,和赵赫喝了一杯酒。
气氛顿时更加热烈了。
秦文远和薛仁贵从赵赫口中得知了不少关于南诏的消息,有一些奇葩的趣闻,也有一些值得注意的敌人。
赵赫不像是秦文远这样有条理,基本上想到什么说什么。
好在秦文远,对想要询问的事情已经在心里列了一个条字了,故此纵使赵赫东一句西一句,也在他的引导下,将他想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秦文远和薛仁贵将这些重要情报一一记完,时间就已经不早了。
秦文远看着赵赫,最后问道:“赵将军,你知道北斗会吗?”
赵赫说道:“之前在听说秦大人事迹时,曾经听说过北斗会的名字,据说这个组织十分神秘,也十分可怕,很是难缠,秦大人,是这样吗?”
秦文远点了点头:“北斗会的确是一个神秘难缠的组织,而且不瞒赵将军,我们这次来进攻南诏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对付这个北斗会的。”
“什么?”
赵赫一脸意外。
“秦大人的意思……难道是北斗会,藏在南诏里?”
秦文远也没隐瞒。
以后也许有用到赵赫的时候,所以他并没有故意隐瞒着赵赫。
而且这也不是什么机密。
基本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他说道:“据我们得到的线索,南诏是北斗会一个十分重要的据点。”
“所以,我想知道,赵将军可曾发现过北斗会的踪迹?”
赵赫挠了挠脑袋,说道:“秦大人,这就问住我了,我也不知道北斗会里都有谁,不知道谁是北斗会的人,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发现过。”
秦文远想了想,换了一种说法,说道:“不说别的,就说新安城吧。”
“赵将军有没有发现最近一段时间,新安城出现了一些很是陌生的新面孔。”
“甚至,新安城的上层,出现了新面孔?”
“这个嘛……”
赵赫想了想,然后眼眸一亮,说道:“秦大人,还真是料事如神,新安城的统领的确换人了。”
“就在前两天,来了一个很是魁梧,看起来实力不弱的人,他一来,就接管了新安城的力量了。”
“但那人是不是北斗会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薛仁贵忙看向秦文远。
这种动脑子的事,还是秦大人最擅长。
而秦文远,见薛仁贵看来,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他没有继续多说,道:“好,我们知道了,今夜多谢赵将军的款待,以后去了长安,赵将军尽管找我们,我们一定好好回报赵将军。”
两人离开了边境大军的军营,向联盟大军军营行去。
路上,薛仁贵向秦祖来问道:“秦大人,新安城的那个新来的统兵之人,会是北斗会的人吗?”
秦文远思索片刻,然后微微点头:“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北斗会的人,而且还应该是一个主要的成员。”
他骑着马,披着星光前行。
“正常来说,临阵换帅是一件极其不合理的事情。”
“新安城的兵力在这里驻扎多年了,就和我们的边境大军一样,若是南诏忽然来进攻大唐了,你觉得大唐会做出在敌人即将攻打大唐之时,换一个全新的,和那些将士都不熟悉的将领吗?”
薛仁贵摇了摇头,说道:“大唐肯定不会这样做,将士和将领是需要一段时间磨合期,才能彼此熟悉和信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