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是还差一张,就多了整整一倍。”
“所以……”
秦文远嘴角忽然勾了起来:“是缺少了我拿走的那张画像吗?”
“或者说,可以解释为太和城北斗塔里面的画像,都给带到了这里?”
“那是否说明……太和城北斗塔里的其他东西,也都被带到了这里?”
“而再看这里画像的数量,和太和城北斗塔一样,这又是否说明……其实每一座城池北斗观里的北斗塔,都是一模一样的?”
秦文远眯了眯眼睛。
这个,倒也好确定。
秦文远直接登上楼梯,向四楼走去。
如果……他的推测是正确的话,那么……四层,就会给他答案。
他迅速上楼。
不过在即将到四楼时,却是忽然脚步固然慢了下来。
他脚尖踩着楼梯,整个人灵巧的就如同一只小猫一样,轻巧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就这样,静悄悄的走到了四楼,然后迅速伸出脑袋向四楼看了一眼,又迅速收回。
整个动作快如闪电。
而经过这样一个动作,秦文远在刚刚那一瞬间,看清了四楼里的情况。
没有人丰。
四楼和三层一样,都是没有人的。
他松了口气,这才正式登上了四层。
而在他一到四层后,他就放下了摆放在四层中央位置的两个东西。
在看到他们后,秦文远直接笑了。
“果然,一切都如我所猜测的那般。”
“所有的天地塔,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就是明证!”
便见秦文远前方,四层中央位置,那里,此刻,正有两座神像,那是北斗娘娘的神像!
但,她们的表情,却不同。
大厘城北斗观北斗塔的四层,有着两座神像。
而其中一座神像,秦文远很是熟悉。
因为在太和城的北斗塔上,他见过那座神像。
就是眼前左边这座面带柔和笑容的神像。
所以一看到这座神像,秦文远就彻底确定,太和城北斗塔的东西,都被搬到了这里。
只是有一点他不确定,那就是搬到这里……是因为北辰邀请自己来大厘城,所以顺手搬到了这里。
还是说,就算北辰没有邀请自己,也会搬到这里?
虽然结果一样,可原因却是完全不同的,所代表的意义,也千差万别。
秦文远没法直接询问北辰,所以也无法直接作出判断。
他走近这两座神像,看了看左边这座熟悉的温柔笑容的神像,又看了看右边那座神态完全相反的神像,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只见右边的神像,和左边的温柔笑容完全不同。
这座神像,眉头微蹙,目光中充满着悲戚和哀伤,就仿佛是在为什么而悲伤一般。
这是一座悲伤神像。
秦文远回忆着自己曾经看过的神像,在他记忆中,神像要么是充满威严的,要么是金刚怒目的,以震慑宵小。
要么就是温柔善意的,让人一看,就觉得亲切平和。
所以,这种悲伤神像,至少他没见过。
当然……秦文远觉得,自己没见过,不代表就没有,毕竟他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去过的寺庙道观都极少,见过的也就不多。
可见过的不多,也代表绝对稀少。
故此,这大厘城的北斗塔,这么香火鼎盛的地方,这里摆着一座悲伤神像,似乎有些不对劲。
秦文远照着这座神像转了一圈,又看了一眼微笑佛像,他发现悲伤神像的高度,竟是要比微笑佛像高那么半个头。
二者的高度,竟然不是一致的。
“奇了,怪了。”
秦文远越发觉得古怪。
要知道,神像的高度,那定然是要统一的。
否则这里高,那里矮,信徒都不知道谁对谁错了。
而且想要形成体系的信仰,那就必须统一。
这是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有的道理。
所以……这里的情况,为何如此怪异?
秦文远眯着眼睛。
“悲伤,微笑……”
“悲伤比微笑高半个头,难道是说这北斗娘娘,其实更多的时候,是悲伤的吗?”
“还是说,北斗娘娘在悲伤时,力量会比微笑时更强,所以其比微笑高半个头,是一种象征方法?”
秦文远之前从北斗塔顺走的书里,只说了北斗娘娘的传奇经历,并没有北斗观的教育之类的,所以他了解的并不多。
一时间,也不好,太过主观的瞎猜,以免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看来,接下来要想办法弄一些教义看看了,也许教义里,就藏着解释这一切的秘密。”
秦文远又环顾了四层一圈,确定没有其他特殊的地方后,便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向五层走去。
他需要尽快探完北斗塔,以免发生意外。
不过在向五楼走时,秦文远速度极慢,并且整个人,就如同是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向上走着。
如果……之前秦文远的判断是正确的话。
那么之前在太和城五层的那个院落,就是北辰过去的家,或者生活了许久,有着深刻记忆的地方。
故此,太和城北斗塔五层的院落已经消失不见了,很明显是被北辰给搬走了。
搬到了哪里?
毫无疑问,大概率是和其他东西一样,都搬到了这里。
而那院落,又是北辰的家。
所以,是有一定概率的……
秦文远目光深沉,整个人小心谨慎到了极点。
因为,在他的判断中,是有一定概率的……北辰,是有可能就住在那座院落里的。
也就是说,也许,这五楼,现在……北辰,就在其中。
若是真的是这样的话。
那秦文远,和北辰,也许就会在今夜,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正面相遇了。
怀着可能与北辰对上的觉悟,秦文远也是神色认真了起来。
他双眼锐利如刀,右手袖子一甩,一把匕首,也落入到了他的手掌心内。
秦文远抓紧匕首,脚步不停,一步一步向五层走去。
安静的楼梯间,只有十分轻微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就仿佛是一只麻雀踩中柳枝一般。
就这样,秦文远带着前所未有的谨慎,一步一步,到达了五层。
大厘城天地塔的五层,和太和城的北斗塔五层一样。
都是楼梯的尽头,就是一扇门。
而且,这两扇门,都是锁着的状态。
当时在太和城时,秦文远因为不怕被发现,所以很是暴力的,一脚就踹开了那扇门。
可这里的门,却不能那般简单粗暴。
毕竟也许北辰……就在门后。
若是自己那样做,毫无疑问,是在通知北辰自己来了,让北辰做好准备的。
秦文远可不会那么蠢。
而且就算北辰不在,二楼里还有一个疑似新玉衡的女子在看书,自己声音那么大,绝对会引起那人的注意的。
故此,无论从哪方面考虑,简单粗暴的手段都行不通了。
那么,也只能温柔一些了。
秦文远靠近门扉,将耳朵贴在了门上,仔细听着门后的声音。
门后十分寂静,没有一点声音,就仿佛能后没有人一般。
不过……
秦文远眸光一闪。
若是普通人的话,当真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可秦文远的五感,是经过系统加持的,远超常人。
所以,他听到了一些特殊的动静。
呼吸声!
没错,就是呼吸声。
呼吸声很低,普通人根本听不到,可是却瞒不过秦文远。
而且,听那呼吸声,里面仿佛不止一人。
难道……
“北辰真的在?”
“还是说……这里,其实是一个圈套,有人埋伏在门后,就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秦文远手指轻抬,大脑疯狂转动。
在思索着,哪一种的可能性更高。
“也许,还有第三种可能。”
秦文远眼眸微眯。
那就是……这里,真的藏着北辰,北辰真的在这里。
而同时,北辰安排了一些埋伏,就等着自己送上门来!
北辰与埋伏同在!
这一点,很有可能。
毕竟……秦文远这次来大厘城,就是因为北辰的邀请,若是北辰不邀请,秦文远未必会来大厘城。
而北辰肯定会猜到……自己对北斗观和北斗塔好奇。
所以,他故意在这里设下埋伏等着自己,便也合情合理。
那么……该怎么做?
是开锁进入?
还是直接转头离开,不去冒险?
秦文远很难得陷入了犹豫。
进去,他可能会发现许多秘密。
可进去,也可能会中陷阱。
北辰和其他敌人不同,北辰十分狡诈,而且够狠,秦文远甚至都怀疑……如果北辰知道自己已经来了,也许会直接考虑让北斗观所有人给自己陪葬。
……………………
不用怀疑北辰的狠厉和决心。
他都能这样太和城给自己陪葬呢,更别说一座北斗观了。
所以,这个险……能不能冒?
秦文远第一次陷入了两难中。
毕竟不是自己的主场,有些时候,还是会有些束手束脚的。
但也因为不是自己的主场,所以有些事情是完全可以不用考虑后果的。
秦文远眯着眼睛,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究竟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踏。
踏。
而就在这时,在他的身后,在那楼梯间,忽然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不轻盈也不沉重,但每一步都十分的稳。
每一步,都在靠近秦文远。
秦文远耳朵一动,霍然转身。
“有人来了!”
“而且……已经过了四层,正在向第五层走来。”
“怎么办?”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而且已经过了四层了,所以秦文远就算是想退回到四层离开,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目光连忙向四周看去,可这里乃是楼梯间,四周都是墙壁,连个窗户都没有,就算他想要躲起来,都没有机会。
所以,此刻摆在他面前的路,只有两条。
要么,通过眼前的门扉,进入五层。
可五层里,大概率可能有埋伏,有陷阱,有危险。
而不入五层的话,那就只有一个选择了。
秦文远目光直接向楼下看去,眸中闪过一抹寒意。
除掉过来的人!
只要不惊动任何人除掉这个过来的人,那秦文远就还有时间和机会离开或者考虑其他的事情。
现在对五层情况完全不了解的时候,贸然进入五层,毫无疑问,是十分危险的。
虽然杀了正在过来的人,也可能会暴露自己。
但至少,自己会有一些时间逃离这里。
等自己离开了,他有把握,不会那么容易被其他人发现自己的。
所以,两相其害择其轻!
秦文远心中,瞬间做出了决定!
只见他眸光一闪,目光瞬间坚定了下来。
他直接抓紧了匕首,身体向后靠,直接和墙壁贴在了一起。
这时,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他也已然可以听到一道绵长的呼吸。
“一个人!”
秦文远心中确定来者的人数。
一个人,以他的本事,绝对可以战胜的了。
秦文远屏住呼吸,随时准备出手。
要以狮子搏兔的方式,力求一击毙命,不给来人发出一点声音的机会。
否则的话,就可能会让门扉后面的人发现这里的异常,从而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秦文远全身肌肉,都在此刻绷紧了。
目光顿时如鹰隼般锐利。
随着脚步声即将抵达眼前,他也准备要出手了。
踏!
可就在这时,即将转弯与他面对面的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
而后,一道女子的带着些清冷声线的声音缓缓传来。
“秦文远,你在这里,对吗?”
这清冷的声线,就如同冬日里凛冽的清雪一般,飘飘洒洒而下。
录清眼眸微眯,没有任何回应。
整个人就仿佛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石头一般。
而转角处,那人仍旧没有动。
“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在这里,我只是觉得,之前在二楼时,曾有一次恍惚的感觉,仿佛有人在窥探我。”
“可是当我回头时,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不知道我是否感觉错了,但假如我没有感觉错的话,我想……那就应该是你了。”
“只有大唐第一聪明人秦文远,才能瞒过我的感知,也只有大唐第一聪明人秦文远,才能让我毫无所觉。”
“现在,我从二楼到了三楼,到了四楼,最后……到了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