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虽然说自己是被秦文远给半威胁半强迫的带着,可毕竟两人经历了许多同生共死的事情。
再加上老天权已经出现。
而且老天权和秦文远的关系还不一般。
所以天玑对秦文远,也就不再是以前那样想着处处作对了。
至少,能心平气和的面对秦文远了。
她抬着头,望着空中那闪烁着璀璨星光的北斗七星,思索片刻, 说道:“在北斗会里,最主要的领导者,就是星辰者!”
“而星辰者之下,是有着属于他们的各自势力。”
“这个势力都是星辰者自己发展和创建的,便是北辰,也是无法唤动这些人的。”
“北辰若是下达什么任务, 正常的情况, 就是先将任务下达给某一个星辰者, 然后由星辰者去派他们的势力完成。”
“这样的结构,可以让星辰者有着一定的自主性和自保性,而同时,一旦星辰者下面有人出事了,也不会影响到其他的星辰者,北斗会仍旧可以正常运转。”
秦文远安静的听着天玑的讲述。
他知道,天玑和他说这些,肯定是有着目的的。
虽然现在还没有到他想知道的地方,可他却也保持着对天玑的尊敬,安静的倾听。
天玑看了秦文远一眼,继续道:“而我们星辰者所属的势力,也都是同样有着一些名字的。”
“这个名字,也通常和我们的星辰号有关。”
“比如说,我还在北斗会时,我的人,被称为三杀帮,至于这个名字的缘由, 是因为我的人最喜杀,在北斗会里,算是凶名赫赫,而我又是天玑,故此得了这个名字。”
“而老天权……”
天玑顿了一下。
秦文远也顿时打起了精神。
他知道,天玑接下来的话,肯定就和老天权有关了。
天玑说道:“老天权也有属于他的势力。”
“虽然说我成为星辰者时,老天权已经消失了,可他因为曾经在北斗会里占据不弱的力量,故此他的传说一直都有。”
“而老天权手下的势力,名字就叫--七星阁。”
“七星阁?”
秦文远眸光勐的一闪,道:“七星?哪七星?”
天玑摇了摇头:“并没有明确的说哪七星,据说只是因为老天权在起名字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就随意的脱口而出,故此就这么随意的定下了这个名字了……”
“不过我们都认为,以老天权的地位,不会这么儿戏的,所以肯定有什么内幕。”
秦文远:“……”
秦文远却是觉得。
这事,是他那个不着调的老爹会做出来的!
毕竟他老爹当时也不是真的想要在北斗会发展的。
他老爹的目标,是毁了北斗会的!
所以,他老爹会专门用心去想一个名字!
这七星阁, 多半真的就是随口说出来的。
是天玑他们想的太多了。
当然,秦文好远觉得,自己应该给老爹留下一个面子。
所以他很懂事的保持了沉默,没有将真相说出。
不过秦文远也在思考,可能老爹取名字的时候,没有在意。
但北辰在创建北斗会的时候,可未必!
要知道,北斗会,便是谁一听,都知道肯定与那北斗星有关!
而北斗七星,又恰巧这般有名。
北斗会,北斗七星!
七星阁!
都是七星!
所以,会不会北辰在组建北斗会时,目的,是为了引自己老爹关注。
毕竟这和老爹曾经的势力太像了。
然后,故意引老爹出来呢?
若是如此,那老爹,是否与北斗会有过交集?
秦文远不由回想起了自己和北斗会斗智斗勇的那段日子!
北斗会十分隐蔽,自己第一次知道他们,还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破解了一个桉子,然后查到了有北斗会这个神秘组织!
当时自己对这个北斗会,感到十分的棘手。
因为北斗会里面的人都身处高位,而且那些人,手段都十分的隐蔽,几乎没有暴露过任何明面上的线索。
所以饶是秦文远,也曾感到棘手。
但后来,北斗会那些人因为要做一些任务,因为李渊想要夺回皇位,所以他们的行动多了起来,也就让自己,有了更多的机会去根据蛛丝马迹找到他们。
最后,自己将北斗会的人,没有落下一个,全都查的明明白白。
而北斗会,也在李渊最后宣布称帝,在北辰控制玉衡杀了天玑后,彻底消失了!
秦文远在回忆自己和北斗会的整个过程。
这时,在有意的去复盘当时的整个斗争过程时,秦文远忽然发现了一些曾经未曾注意过的细节!
比如说,在自己与北斗会接触之前,北斗会就如同不存在一般,连他都一丁点也未曾察觉。
可是,在自己接触了北斗会之后。
北斗会那些人,就开始不断的冒头。
无论主动还是被动。
都纷纷出手,给了自己找到他们的机会。
当时,他觉得没有什么。
可现在回想起来。
秦文远觉得这问题,似乎不小。
就彷佛……他们都是约定好的一样,故意跳出来,让自己抓的。
可他们怎么可能会主动让自己抓呢?
所以……
秦文远眯了下眼睛。
“难道,有谁在后面推动此事?”
“而我当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破桉上,并未思索这些人出现的背后逻辑,所以未曾注意。”
秦文远回想了一会,最后摇了摇头。
“看来,这些事情,真的需要好好的思索一番了。”
“而想要查清楚,还是要回长安才可以。”
秦文远一直相信着断桉中的真理!
那就是,只要有人做过什么,无论那个人多么小心,也肯定会留下痕迹的!
这是必然之事!
只是可能自己未曾发现,或者自己未曾在意而已!
故此,哪怕时间过去的也不短了!
可秦文远,仍有自信!
以他的本事,只要真的有人在自己对付北斗会的时候,暗中做了什么,他就肯定会发现!
秦文远深吸一口气,暂时不去深思这事。
接下来他还要去一趟南诏皇都阳苴咩城,而敌人的皇都,哪怕危险性不比龙口成,却也不会差多少。
所以他绝不能分心!
至于老爹和北斗会之间是否有关系,以及推动北斗会被自己抓的人是否是老爹,秦文远只能等以后返回长安后再调查了。
他看向天玑,道:“这次做的不错,你给我提供的情报,我觉得很有用。”
“所以接下来,我不准备盯着你了。”
“你曾经在大唐犯过的事,看在这一次你随我在南诏东奔西跑的份上,我就不再抓你了。”
“等我们离开南诏后,我会放了你。”
“至于以后我是否会继续抓你,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天玑闻言,不由的有些怔然。
很明显,她没想到秦文远这个家伙,竟然会选择放过自己。
她可是一点希望都没抱的。
秦文远笑着说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记得我好像曾经答应过你,要放过你的。”
“怎么?难道我在你心中,就那么没有诚信?”
天玑认真的点着头:“瞧瞧这一路上你对我做过的事,有哪件讲诚信的!”
“特别是你把我当诱饵,让隐元他们追杀我时,更是没有一点诚信可言。”
秦文远哈哈一笑。
他搂着天玑的肩膀,笑道:“你怎么这么斤斤计较呢,这不好,来,跟我学,要大度!要学会对曾经说不。”
天玑:“……”
天玑对厚脸皮的秦文远,一直都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所以此刻面对秦文远的耍无赖,她也只能听之任之。
秦文远哈哈一笑,见己蛇他们已经将营帐搭建好了,也将火生好了,便直接走了过去。
他坐在火堆旁,一边烤着火,一边说道:“今夜大家都早点休息,明天我们继续出发,接下来两天,我们要走不少路,所以大家都好好养精蓄锐,保存好体力。”
盗侠王小花听到秦文远的话,忍不住好奇问道:“少爷,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呀?”
其他几人也都同样好奇的看向秦文远。
他们虽然跟着秦文远一路走来,可他们仍不知道接下来要去何处。
是和联盟大军汇合,还是去其他的地方。
秦文远倒也没有隐瞒,他拿起一根木柴,扔进了火堆里。
看着火堆里跳动的火焰,秦文远澹澹道:“接下来,我准备去南诏的最后一站。”
“南诏的皇都,阳苴咩城!”
众人闻言,微微一惊。
“南诏皇都?”
“阳苴咩城,距这里可不算近。”
“我们若是有马匹的话,一天就能到,可若是没有马匹,走近路的话,至少要两天。”
“那里会不会很危险呀?”
“那还用说,那里开始南诏的皇都,就比如你,你以前还是朝廷通缉的要犯,然后你大摇大摆的去长安,你说你危不危险?”
大牢六人组闻言,除了第一杀手秦刀外,其他人皆是脸色微变。
他们从未去过长安。
就是怕去了就出不来了。
毕竟长安对他们这些犯过错的通缉之人来说,就是有去无回的险地!
其危险程度,完全不弱于龙口城!
故此,接下来去阳苴咩城,危险性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除了王小花等人比较紧张外,己蛇和天玑,却都神色十分平静。
两人甚至联露出一个紧张担忧的表情都懒得露出。
而秦刀,本就性子清冷,脸上的表情就彷佛冰冻一般,更是不会露出紧张的表情。
王小花忍不住向己蛇问道:“你就不怕吗?”
己蛇疑惑道:“为什么要怕?”
“阳苴咩城很危险啊!”王小花说道。
己蛇笑了起来,道:“再危险,能比的上我们明知道被北辰发现我们的身份会九死一生,还主动暴露身份更危险吗?”
王小花等人一怔。
接着就听己蛇笑道:“危险是肯定有的,但有少爷在,那就完全不用怕了。”
“你们想一想,自从你们遇到少爷后,少爷可曾让你们真的处于危险中?”
“是不是跟着少爷,无论看起来再怎么凶险和不可能的事情,也都十分轻松容易就解决了?”
“这……”
他们眨了眨眼眨眼睛。
你看看我,我瞧瞧你。
然后皆不由自主的点着头。
还真是这样。
在大牢里第一次看到秦文远时,他们中,除了王俊彦外,真的没有任何人,觉得秦文远能救他们。
之后,他们就觉得他们的经历,彷佛做梦一般。
离开大牢,在城主府闹事。
然后顺利脱困。
之后跟着秦文远,无比惬意轻松的离开了危险重重的龙口城!
除了一开始在城主府闹事被追杀外,真的再也没有任何特别危险的情况。
这么一说,似乎真的是只要跟着秦文远,就完全不用担心这些。
想到这里,王小花等人就跟着也放松了起来。
信心是可以传递的。
当一个人有着充足的信心,这信心,就会很容易传给其他人!
秦文远看了他们一眼,就知道己蛇的洗脑成功了。
他笑了笑,道:“行了,都去早些休息吧。”
“明天我们就出发,两天后,进南诏皇都阳苴咩城!”
两天后。
阳苴咩城外,出现了这样一些人。
他们满脸疲惫。
他们的衣服上沾满了杂草的叶子和一些扎人的小刺。
他们看着眼前这座巨大的城池,眼睛都在发亮。
有人都忍不住要哭了:“终于到有人烟的地方了,终于有口热乎饭能吃了。”
“我一度以为这辈子,就要在山间做野人了!”
“真的太不容易了,来的如此艰难,所以我决定进城后,去解救那些等着我的俏丽女子们。”
秦文远一脸无奈的看着花展超等人感动痛哭流涕的样子,笑骂道:“别说的那么凄惨,好像是我差点把你们给卖了一样。”
盗侠王小花娇滴滴的向着秦文远眨了眨眼睛,说道:“少爷,我都两天没换衣服了,我的皮肤都暗澹了,你就不觉得心里难受,很想呵护人家吗?”
秦文远直接无视王小花的卖惨。
他澹澹道:“你被关在北斗会大牢时,好像就能两天换一次衣服,我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你那衣服,几个月没换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