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师姐。”虞婳小跑着通过湖面来到夜苏面前,一转身将夜苏挡在了身后,笑眯眯的看着寒天霜道:“你在这里呀,方才我好像听说二长老在找你。”
寒天霜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了一番,想到先前确实是皓桑将二长老叫走的,又看了夜苏一眼后才离去。
夜苏可怜兮兮的躲在虞婳后面小声嘀咕,“整个清云门我最怕的就是她了,师父我都不怕。”
听她委屈的语气,虞婳回过头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五长老温润如玉,你自然不怕了。”
夜苏吐了吐舌头,“谁叫她每次都来...”
“每次都来?为什么?”虞婳感到疑惑,因为在她看来,寒天霜似乎对自己的修行更上想心,每次早课,就她和衢衡子最认真。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这个吧。”夜苏说着一抬手,湖面上的神锁逐渐显出了形状。
虞婳记得,她才来药庐时,夜苏驱动了十二神锁。
“神锁是上古神器,本就稀有,能驱动神器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我听说之前,似乎她尝试过几次,都失败了。”
“那你们...谁的境界更高一点?”
“她啊,我五境,她都六境顶了。”
这样想来确实有些奇怪,能镇压黑龙的上古神器的品级应当很高,为什么更高境界的人反而不能的驱动?
虽然她来的时间不长,但是好像没见到除了夜苏以外的其他人驱动过神锁。
“对了,”夜苏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来药庐是有什么事吗?还是说,你、想、我、了?”夜苏笑嘻嘻的凑上前来,虞婳也没有躲,摆出一副伤心模样,“唉,是啊,有的人又不到天帝山来找我,只能我过来了。”
“哎呀——我最近这不是忙着炼丹吗?以后有机会还多呢,我一定来找你玩。”夜苏拉着她的袖子企图撒娇。
“唉,亏得我练了一天一夜的功就马上来找你了,我现在可是头也晕,腰也酸,腿也痛,都要站不稳了。”虞婳说着一手扶着脑袋就往她怀里倒。
夜苏果然当真了,急得跳脚,“诶,诶,诶,你坚持住啊,我马上就去给你拿药!”
听她焦急的声音,虞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着缓缓站起了身看着她。
夜苏登时反应过来,“好啊,你骗我?”说着脸上又由急转怒由怒转笑,笑着嬉闹着上前推攘了她一下。
“好啦,但我真的是练了一天一夜了,夜苏姐姐,行行好,给点丹药吃吧。”虞婳笑出眼泪花儿对她可怜嘟嘴眨了眨眼。
“快进来吧,我去给你拿。”夜苏又气又笑的把她拉进了药庐里,但这一次她让虞婳跟着她一起进了储存丹药的房间。
“喏,你看,这边是健筋骨的,这边是通气脉的,这边是...”夜苏挨个挨个给她介绍着。
虞婳一边看一边问:“你把这些告诉我做什么?”
“万一我以后不在药庐,你可以自己来找药呀。”夜苏头也不回一下,挨个说着:“最下的是最低品,一般是喂给灵兽吃的,最上面的是最好的。”她说着一招手,最上面一格就自发的抽了出来,从里面飞下来的一个盒子。
夜苏将盒子交到虞婳手上,“喏,给你。”
“啊,这么好的丹药给我吃不合适吧。”
“怎么...”夜苏生气回头,却发现虞婳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已经将一颗丹药送到了嘴里,还将手上的盒子抱紧了一点。
“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了。”
“什么狡猾,这明明就是聪明。”
“哼,小聪明,还给我,不给你吃了。”
“诶,不给。”
“虞婳你一定是和那小子学的,别跑,站住!诶,你慢点。”
少女的嬉笑声伴着夕阳西沉,晚霞将天空染成了血红色,倒映在那如明镜一般的湖面上,晕红了一片。
清云门百里之外,一队伪装成樵夫的人正在朝着清云门侧门的方向缓缓行进,他们每个人脖子上或者手臂上都有独特的印记,那是用来混淆试听,遮掩境界的符咒,这使得他们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但实际每一个都是六境天的修士,足足有十二个。
月色降临,冷白的月光散落林间,这一队人都挺靠在林间休息,此时离清云门已经只有一座山的距离。
“急着,今夜到清云门外后,不可轻举妄动,男的那个带回首级,女的要抓活的。”一个人正在交代,忽的一个冰凉的声音从头上落下。
“要带回谁的首级?”这话音未落,一片的树叶从林间飞快的划过说话那人的头颅,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抬头,就被一片树叶取了性命,顿时鲜血喷涌的倒在了地上。
“是你的首级吗?”暮山景站在树上,修长的手拿着一片绿叶,月光将他颀长的身姿勾勒的挺拔而冰冷。
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取走了一人的性命。
剩下的人毫无防备,一下慌乱起来。
“别乱!”有人吼道:“我们人多,摆阵!”
暮山景就悠然的站在树上,看他们这乱了窝的蚂蚁慌乱摆阵。
明日是升阶大会,他知道有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看着他们身上的符文,低低呵笑一声。
他还没有去找沧溟观算账,他们自己倒把人送到了他的手上。
眼皮子底下的阵法已经结成,形如一把巨剑,看起来确实威力比单个人大了不少。
可那有如何?
暮山景低声嗤笑一声,他抬起手,剑指一勾,“来。”
一把黑色的长剑凌空飞出剑身中黑外白,中间刻着金色的龙纹。
那十一人齐齐朝暮山景冲过去,所过之处,排山倒海,地倔三尺,树木都被连根拔起,如同一条汹涌的地蛟。
“呵,乌合之众。”暮山景纵身从树上跃下,剑指前方竟毫不必然,与他们迎面对上,只一剑就将他们逼回,而他站在原地挽了个剑花,嗤笑着看着他们,“再来。”
东方渐吐鱼白,朝阳落在一片狼藉的土地上。
大片的树木成了断枝,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甚至有的小山丘都被夷为了平地,足以见昨日战况激烈。
嫣红的鲜血从黑色的长剑滴下,在他脚下是倒成一片的尸体。
“说。”冰冷的声音中夹着狠戾,“你们为什么要抓他。”
唯一的幸存者被暮山景掐住脖子双脚离地,一张脸憋得通红,此时的暮山景眼若寒刃,身上的蓝白色的衣袍溅上了血渍,凶狠得犹如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战神。
“我,我不知道,”被他掐住的人脖颈上筋脉爆起,勉强的从喉间挤处虚弱的声音,“我只知道...什....什么龙灵。”
龙灵。暮山景目光一沉,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松开了手,替步往回走,那人一下摔在地上大喘两口气立马爬起来往和暮山景相反的方向跑,以为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却没见背对着他的暮山景抬起了手,一片树叶从林间飞出,轻易的了结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