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家的糟心事情自是西门家自己承受,苑逍完成对西门庆的惩戒之后,悄然从窗户跳入房中,回到了客栈。他心中知道,西门庆再也没有闲心去干扰他们的正常行程了。
一夜“无事发生”,第二天一早,闵氏和凌美起来收拾好之后,在客栈吃了早饭,苑逍便带着她们朝着城南的观音庙走去。为了体现诚意,闵氏和凌美没有乘坐马车,用走路的方式表示对观音的敬意。苑逍跟在她们身后,保护着她们周全。一个时辰后,终于走到了观音庙中,阳谷县的这个观音庙远近闻名,寺庙占地两亩左右,里面有几十个出家的僧人,虽然人不多,香火倒是极为旺盛,这早上刚开始便是有不少人,拿着香火和祭品到了寺庙之中。闵氏和苑凌美去到了里面烧香祭拜,许愿磕头,然后捐了三十两银子香火钱,主持听闻闵氏拿出的香火钱不少,便亲自出来接待闵氏。本寺的主持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僧,长得慈眉善目,穿一身洗的发白的僧袍,上面还有好几个补丁。
老主持说道:“阿弥陀佛,老僧是此寺庙的主持,多谢女施主的香火捐赠。老僧和你们其中一位有缘,还请施主们里面坐,喝杯本寺的清茶。”
闵氏迟疑了一下,原本她并没有打算去里面,但是这时候方丈有请,她也不好推辞。但是毕竟他和凌美都是妇人家,直接跟着去了里面倒是不方便。闵氏叫来在寺院中站着的苑逍,让他陪着,三人就随着方丈进了寺庙后堂。
到了后堂之后,有个小沙弥端来了一壶茶水和几个茶杯,分别给苑逍三人还有方丈满上茶水,然后就出去了。
闵氏问道:“大师,我和女儿是为了求子而来,不知大师说的有缘是何意思啊?”
老僧,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说道:“女施主,和我有缘之人不是你们母女,而是这位小兄弟。”苑逍本来只是随着闵氏母女而来,没想到这老僧却直接将话题引向了自己。
原本苑逍对佛家没什么兴趣,甚至对于那种占着不少田地还不给国家交田税的寺庙有着不少成见。历史上的多次灭佛运动,也大多数是因为佛家成为了国家发展的负担。苑逍对主持方丈说道:“大师,我们萍水相逢,怎么称得上有缘二字啊?”
老僧微笑抚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看着苑逍,缓缓说道:“施主是有慧根之人,机缘巧合才入了这世道洪流,不知你是否愿意入我佛门,他日必得正果。”
苑逍轻笑一声,说道:“大师,我并没有避世修佛之心,这世道不正是需要大家一起来创造才能变得更好吗?如果人人都躲在屋中念佛经,那么受苦受难之人会减少吗?”
闵氏夫人见苑逍对方丈毫不客气,便有点抱歉的对方丈说道:“大师,这孩子说话耿直,万望大师海涵!”
主持方丈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我与小施主也是说些禅机而已。”
他接着说道:“万事万物皆有自己的规律,我知你有大智慧,但是千万莫做那拔苗助长、镜花水月的事情啊,否则以后百八星辰,分裂东西,让你落下恶名。”
主持方丈站起身来走到苑逍身前,说道:“可惜啊,你要是入我佛门,将来一定能修成正果。既然你有自己的志向,那我便不再强劝。最后老僧有几句话留给施主,还请记下,将来可能会有所用处。”
苑逍也站起身来,说道:“请大师赐教!”
方丈轻声说道:“以凡入道,庚金为王,英雄之名,不见靖康。”
苑逍听了之后,细细品味了片刻,双手合十,朝主持方丈谢过。
苑逍带着闵氏和苑凌美从寺庙出来,闵氏问苑逍方丈说的什么意思,苑逍说自己也不明白,便糊弄过去。他们三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这时候前面突然一阵嘈杂的喊叫声音传来,苑逍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大群人手持棍棒正在追赶一个少年,这少年身躯凛凛,看起来十四五岁,相貌堂堂。眼光明亮,眉毛浓黑,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后面那群人边追边喊,“你小子居然敢吃霸王餐,今天打断你的狗腿。”那少年跑的飞快,后面的人被他越甩越远。苑逍看的有趣,也无心管这闲事,但是这世道就是你不想找事,事情却找你。那少年似是没看清道路,竟一头朝着苑逍撞去,苑逍单手一挡,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传来,这少年好大的力气。苑逍右腿一个撤步,站稳身形,也挡住了那少年的。少年看有人挡路,以为是后面人的同伙儿,只一拳批头盖连就朝苑逍打来,苑逍一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那人往后一拽,竟然挣脱不得,不由大怒,一脚朝范遥裤裆踢去,苑逍在他这腿还未发上力气,便一脚踢到他脚踝之处,这一下便挡住了他的攻势。他见一脚不中,另一只手握起碗口大的拳头,朝苑逍头上打去。苑逍也被这鲁莽的少年惹起了火气,便和他打在一处。这少年虽然力气很大,伸手也敏捷,但是一看就是没有跟随名师学过武艺,所以几个回合后便被苑逍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苑逍抓住他一个破绽,一脚将他踢翻在地,这少年怀中掉出来大半只没有吃完的烧鸡和一些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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