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知县卢清忠的宝剑已经被打落一旁,此刻他摔倒在地上,狼狈不堪,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关胜提着刀,站在一旁,咬牙切齿的问道:“你身为父母官,却因为一己之私,杀害关家八口人,你可知道那烈火中的冤魂还没有走远吗?”
卢清忠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的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和关家的事情没有关系啊,还请好汉明察……”
关胜一把扯下黑布,说道:“你看看可还认得我?”
卢清忠借着灯光一看,大吃一惊,说道:“关——关胜,你不是已经死在牢中了吗?”
关胜咬着牙说道:“狗官,你可还有话说?”说完刀光一闪,卢清忠的一只耳朵就飞了起来,顿时鲜血崩流,疼的那卢清忠捂着耳朵嗷嗷直叫。
关胜说道:“狗官,你残害我关家之时,你可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
卢清忠跪在地上,磕头如同捣蒜,哭着说道:“都是我一时糊涂,听信了那崔同和那悍妇的主意,可是这都是他们自己干的啊,我可没有参与分毫啊!”
关胜说道:“那我问你,哪壶赐给我关家的酒是怎么回事?”
卢清忠身子一颤,瘫倒在地,关胜眯起眼睛,刀光再次闪过,鲜血喷溅而出,卢清忠的人头掉落地上,身子抽动几下之后便没了动静。关胜闭着双眼,仰起头,将刀扔到地上,心中默默说道:爹!娘!关家八条人命的血海深仇孩儿已经报了。
范遥来到了关胜身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关兄弟,人生还有很长,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等你去做,关家的复兴还在你的身上。”
关胜长出一口气之后,转身单膝跪地,朝范遥行礼,说道:“我关胜的性命从今天开始就属于范将军了。今后我任凭范将军驱使!”
范遥伸手将关胜扶起,说道:“不,关兄弟,你不是为我而活,而是为了更加崇高的事业而活,今后你会明白的。”
这时候外面一声尖叫,原来是那知县夫人跑了过来,看到地上护卫倒了一片之后吓得大叫,范遥出了门去,看到那妇人正朝外跌跌撞撞的跑去,范遥将手中长枪一下飞掷而出,一下将这恶毒的女人定死在那里。
院子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范遥知道,这应该是本县的护卫厢军听到消息赶来了。他和关胜,分别从地上取了武器,越过高高的县衙院墙,到了路上。迎面正好来了百十人的士卒,两人交换了下眼神之后,这时候直接逃已经来不及,不如先将这些人解决。两人犹如猛虎入羊群一般,这百十人的军队,就被杀的溃散。两人见他们再无威胁,这才潜入黑暗之中。县衙之中这时候火光升腾起来,大部分的军卒开始救火,这火焰跳动间,仿佛能够烧净了世间一切的罪恶。
解良城外,“井木犴”郝思文带了马匹等候在约定地点,扈婉枫第一个到了这里,不多时杨志也到了,又过了半个时辰,远处,两个身影赶到,正是范遥和关胜。五个人汇合到一起之后,郝思文说道:“大家赶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吧,这里说不定就会遇到官兵的追查。”
五人骑马在夜色的掩护下,朝西北飞驰而去。一直出去三十里外之后,众人停下马来,郝思文勒住马缰,朝着众人一一抱拳说道:“关大哥,范将军,杨兄弟,扈姑娘。我就只能送各位到这里了,我本想随着关大哥和范将军去西北边军,但是我家中还有父母要供养,并且城中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我一时消失,那么肯定会被怀疑,到时候恐怕有心人会想到与各位有关。所以这里我就祝各位一路顺风,我回去安顿好父母之后,在合适的时候也会投奔范将军。”
关胜有些不舍的说道:“郝兄弟,咱们日后再见!我关胜欠你的太多……”
郝思文一摆手,打断了关胜的话语,“你我是结拜兄弟,理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各位我们日后再见!”说完郝思文朝众人挥了挥手,调转马头往回奔去。范遥看着他纵马消失在黑暗中,心中暗道:好个有情有义的井木犴!
关胜看着郝思文消失的方向怔怔良久,他思绪万千,从小长大的解良城,自己的家人的血仇,结义兄弟郝思文……这一切的一切都要远去了。范遥看着关胜出神,也没有出言打扰,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等待。片刻后,关胜回过神来,将手中的大刀在空中舞了个刀花,眼神坚定下来,他朝范遥说道:“范将军,我们走吧。”
范遥微微一笑,朝关胜说道:“关将军,放心吧,早晚有一天你会回到这里,并且再次到来,你将有不同的身份。”关胜点头,杨志也心中充满对未来的憧憬。
四人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延安府方向奔去。一路上,众人早已改头换面,扮作客商模样,武器也都藏了起来。在风餐露宿下,四人三日后终于到了延安府。四人中出了范遥其余人都是第一次到延安府,所以对这里的风光也是感到稀奇。到了西北禁军驻扎的营地外时,范遥让三人等在外面,自己先到经略府中去见种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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