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捕快一时都震惊于眼前的景象,好像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在张冲反应十分迅速,连忙回头吩咐,“快去两个人把守住大门,不要让任何一个人靠近大门。小光,你去把现场都记录下来。其余人,赶紧查看现场,找一找有没有衙门里的人,顺便在看看还有没有活口。检查完后立刻在大门空地集合”张冲在紧促但却有序的布置着各自任务,而李信在僵了一下之后,便很快的扭过了头,不在看向里屋,转而打量起了房屋四周的墙壁以及四周摆设。只见这时的屋内除了一眼看去,就能看到的七八具尸体外,放眼过去皆是一片残破,桌椅掀翻,板凳散裂。就连四周墙壁上,都划满了各种劈砍痕迹,还有那喷溅的到处都是的血迹。看着墙壁上的鲜血,李信忽然回想起了一件不太重要的记忆。据说,当一个人的脖子被割开的时候,鲜血能喷到很远的地方,而且还能听到风的声音。接到任务后,老黄便从怀中拿出纸笔开始不断的走动,写写画画起来。其他捕快也分散开来,迅速的翻看起了各个尸体,只是这次不再是一一查看伤口死因这些东西,而是在快速的搜索检查死者的身份。而李信和李武则跟随着张冲,迈过几具地上的死尸,走向了床铺上那具最显眼的尸体。李信跟在后面,小心的避让着脚步。当他逐渐走近目标后,除了死亡方式的血腥惨烈外,最先引起李信注意的,就是死者的身上穿着的衣服。这具尸体身上的衣服料子,不用伸手去摸,仅仅是用看的就能明显的分辨出,与其他所有尸体衣服的不同。所以张冲才在第一时间,就过去检查。随着三人后续的逐步检查,李信确定了对方身上,没有其他的致命刀伤。但是却在全身上下,发现了非常多的淤青和小伤口,还有手臂被折断的痕迹。如果计算数量的话,浑身上下伤势很多,不过这些都不致命。所以能够断定对方死前必定经受了很大的折磨,而对方的死因,很大可能就是砍头。三人俯身检查着面前的尸体,不过准确的说是张冲和李武在翻动,李信更多的是站在了旁边观看。毕竟就一个尸体也围不下多少人,都凑在一起反而遮挡光线又碍事。而且李信已经几乎确定了死者身份,思考过程也很简单,张冲虽然嘴上说着是营救任务,而且目标还是县衙的自己人。但从进入了院子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任何身穿衙门里服饰的人,所以衙门里的人可能不在这里。而且确定此地属于血龙帮,院子加上屋内里里外外如此大的阵仗,只有可能是高层才够格,一般针对一个帮会的普通成员或者护法还真用不到如此多人。据李信所知,血龙帮内部最近可是骚乱不断,前一阵子帮主刚刚被暗杀死了。最近两天从张冲那里还知道了,三堂的堂主聂青被一伙人围攻的事儿,听说受伤极重,现在是死是活都是未知。很久前李信就和李武也谈论过,血龙帮就三个堂主,而一堂堂主是一个酷似富商地主的胖老头儿。眼前这人看体型就知道肯定不是,那剩下的就只有李信并不认识的二堂那位姓林的堂主了。片刻之后,检查完尸体的两人也站起了身来,不过两人的表情,却有着明显的区别。李武是从脸上的表情,到身体的动作,浑身上下都充满着疑惑和不解。张冲却完全相反,眼神冷漠,表情平静。不过张冲却没有向李信和李武两人解释的意思,反而转身走向了院中。李信和李武也没有在屋内过多停留,于是连忙跟了上去。这时李信看到只有老黄和几个人还依然分散在角落处查验,而其他大部分捕快,都已经站在大门附近等待,看样子马上就要结束了。果然,三人站定后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儿,剩下的人就陆续集合了过来。等老黄回来后,则小跑儿着跑到了张冲面前,“张头儿,刚刚兄弟们都看了一遍,没有发现死者里面有衙门的人。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帮派打手和混混,还有几个看面相不算太熟的,估计是黑户,不过检查完身体觉得应该也是帮派打手。”老黄在汇报的时候,同时也把自己记录的简略尸单,递给了张冲。听完汇报,死者里面没有衙门里的人,并不见张冲脸上露出什么喜色。不过李信却看到张冲,反而稍稍皱眉了那么一瞬,然后又飞快的散开,面色恢复了一片平静的模样,又低头查看起了记录单。只是大概的翻看了一遍,张冲右手拿着尸单,从头开始一一与地上的尸体对照起来。所有人站在大门附近,也不敢说些什么。因为只要是眼不瞎,心不傻的人,都意识到了这次问题的严重性,自然每个人都老老实实的噤若寒蝉、站立不动。一直等待了足足两刻钟之后,张冲才再次回到大门前。伸手指向两组捕快说道:“你们两组人,分别去把守大门与胡同口不要让任何人出入。剩下的人以一组为单位去调查一下,这条胡同里的其他住户是什么情况。其他事情不要轻举妄动,我现在回一趟县衙,你们等我后续命令。”话刚说完,张冲就带着老黄向着胡同外走去。直到张冲走远后,其他的捕快才逐渐开始行动起来。首先就是两组捕快快速移动,分别走向了门口和胡同口。而剩下的人其实加上李信和李武,也就只有两组人了,他们的任务就是,挨家挨户的走访一下这条胡同的其他人家。李武一马当先选择了离得最近,紧挨着事发地的那家,另一组人自然就走向了旁边那户的大门。其实到现在为止,让李信纳闷的还有另一点。事发也有一段时间了,而且这么多人闹出的动静,也肯定是不会小的。怎么一个围观的人都没有?按照以往的经验,水芸县的百姓其他事可以没有人出现,但是看热闹那是一定会有人聚集的。甚至出现部分从城西赶到城东,专门跑过来围观的人那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儿。今天周围居然如此的安静,胡同外面没有想要进来围观的,怎么连胡同里面的住户,都没有一家打开大门观望一下的呢?所有人的选择出奇的一致。难道是人们预感到了这次事件的不同?还是察觉出了问题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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