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已经聚集族人了。”
“还剩多少族人,这他娘的不干人事的畜生,等俺把据点弄好,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这帮子食人怪物。”
粗犷的汉子放下手中举起的巨石,一人抱不下的千钧巨石上,密密麻麻的画满神秘的符号。
四周的兽油大灯被风吹得哄哄作响,火星飞舞吐着火蛇。
放眼望去,目之所及皆为无边无尽黑暗。
“嗙”的一声,随着巨石的放下,火光照耀处,一个由巨石构建成五行八卦陈列的祭坛。
“总共只有不到200人了。”
“铁叔,去把族人都聚集起来。俺要赶紧聚集人望,引动地脉,祛除这扰人的魔气。”
村长蒲扇一样的大手挥了挥,丝丝黑色的魔气小蛇一样的挥洒。铜铃一样的大眼十分不耐,盯着黑暗中的一条兽油火盆延续而去的小路。
铁叔铁塔一样的身躯走在小路上,四周黑暗中的魔雾像蛇一样的缠上他往他身体里钻,被铁叔体表一闪而逝的真气抵挡。
铁叔粗壮的铁靴停在一座石头粗木搭建的矿石营地前,只是此时营地石墙倒在地上,岗哨只剩下孤零零的楼梯,哨楼上支撑的几根粗大的木头冒着黑烟,空气中一股浓浓的烟味呛人,然而,更呛人的是空气中的血腥味。
铁叔铁靴走进营地,看也不看脚边一具尸体:袒胸露露浑身绿皮,唯有腰部包裹在黑色兽皮里面,手上拿着巨大镶嵌着尖锐兽牙狼牙棒,旁边不远一个披头散发獠牙凶恶的头颅。
“铁,村长那边准备得如何。”
一个身穿兽皮甲,胸背关键处镶嵌着铜甲的大汉将一具尸体在地上摆好,随手在地上抓一把土擦擦血液,向着铁叔走来。
铁叔看了看地上四周兽油灯照耀下,排列得密密麻麻的族人尸体,眼角抽了抽。
看向聚在一个残破祭坛旁边,身穿粗麻布衣,浑身黑漆漆,惊魂未定的族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老朱,村长准备好了,把族人带过去。”
“走,早点布置好据点,回来将这些族人尸体烧掉,不然被魔气侵入久了滋生邪魅,产生尸变就麻烦了。”
老朱看着眼前浑浑噩噩的一百八十九号族人,包括地上躺着的确保还有气的二十三个。
“族人们,随吾过来,抬起地上的受伤同伴,希望他们能通过人族据点激活气运,得祖宗赐福活下来。”
带头随着铁叔走去。
身后的人才像活了过来,敬畏的看着两人的背影,畏畏缩缩的跟随上去。
巨石祭坛,族人排队挨个割腕将血洒到石台上,然后围着祭坛跪倒,村长站在祭坛上,身后跟着铁叔和老朱,村长从怀中拿出一枚黄色的令牌,令牌上缠绕着红色的丝线,缠的整整齐齐的。
粗壮的大手将令牌一把递给站在祭坛正中身穿紫色法袍的冷艳少妇:“大妹子,开始吧。”
凭空在空中取出一柄黄金双刃巨斧,左手手心抹过斧刃,任由血液飞洒到祭坛上,随即走下祭坛,肃然而立,拱手而拜。
铁叔拿出一柄长刀,也是抹过手心,老朱的则是柄黄铜长枪。
紫袍少妇全身法力激荡,嘴里念念有词,随身腰间的一道玉佩飞出,从玉佩中浮现出一道长长的竹简虚影,竹简上面,一个个斗大的文字飞出,在空间组合成一篇祭文。
少妇凝神,凭空出现一支翠玉狼毫笔,凝聚法力临摹着空中的祭文,随着空中的祭文写完,牙齿在指尖一咬,血液凭空在空中画出一枚复杂的符印,大小恰合令牌。
法力激活令牌,令牌飞起来合拢在符印上,整个祭坛渐渐的有了反应,石台上血液像活了一样隐没在石头上的符文之中。
跪着的族人头上浮起细沙一样点点黄色的灵光,注入石台之上。
空中的祭文,中间的令牌,下面的石台,吸取各种颜色灵气,在空中组合成一种玄奇的瑰丽法阵。渐渐的,中间令牌像是勾连了什么,阵阵黄色的光芒散出,一种远古,苍茫的气息从光芒流落出来。
附近的灵气向祭坛集聚而来,在空间形成一道旋转的光团,四周的兽油灯火舌被旋转着吸入中间。
一道恢弘的黄色光柱从祭坛冲天而起,冲破了顶层的黑色魔雾。魔雾沸腾着向四周褪去,一点太阳的光辉洒入下来,随即四周化作光芒一片。
陈泽感觉耳边传来无数的人声,呢喃低语,古老,苍茫,感觉自己沉浸在一个四周皆是黄色温润的能量中间,一种母亲的怀抱,故土的安详,一点点陌生的记忆出现在自己脑海。
野人,矿上挖坑,国人,绿皮兽人袭击....
自己这,终于赶上了穿越的末班车么?
突然,好像有一双手伸过来捧着他一样,其他一切皆无,唯有那双手在他脑海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神秘,上面好像刻画着无数的神秘符文,又好像有着无数的法式印诀。
感觉周围的温暖的黄色能量渐渐消失,陈泽感觉浑身疼痛,特别是脑袋上一道撕裂的口子,随手一抹,血红一遍。余光扫过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天上阳光从一道圆形的光柱中洒下来,周围皆是黑褐的魔雾,他知道那魔雾是人族生存最大的敌人。
“恭喜汝等,活了过来。”
醇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个身穿皮甲的壮汉站在不远处,高大的身躯,鼓鼓的肌肉蕴含着巨大的力量,那种力量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这时候蹲在陈泽面前:“小家伙,祖宗保佑,吾都没想过汝挨了兽人一棒,竟然真的在族运的祭祀中获得赐福从而活下来。”
是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语音,好像小地方的俚语方言,但是却有着古韵和苍茫。
“谢...谢大叔,我感觉有点疼”
陈泽感受着那压迫感,用不太熟悉的语言说道。
“哈哈,牛叔,这就是这次受伤最重的小子,他都挺过来了那看来其他受伤的族人活过来也没问题。”
一个粗狂的大汉出现在大叔旁边,径直打量着地上的陈泽。
常年挖矿浑身漆黑看不出年岁,听声音是个少年娃娃,一身粗麻布衣,胸前猩红的血液看起来触目惊心,那是被兽人锤了一棒子留下的痕迹。
“村长,吾刚才大致的检查了下,族人经过祭祀祖宗的赐福,都恢复了些。”
“恩,牛叔,受伤的先让休息,俺们要赶紧动起来,先修建防御,据点建立可能会引得附近的怪物领主入侵,如果是那个兽人部落过来就好了,这样省得俺还得去找他们报仇。”
“村长,吾等要准备一下,族运血脉激荡,附近的人族也会心生感应,可能会有人会过来,现在据点初建,急需人力。”
两人走远。
陈泽这才闭目凝神到自己脑海中,刚才人族气运汇聚醒来的时候,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