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到那边罗争和邢广宁俩大男人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云景差点翻白眼。
你俩无聊不无聊?
懒得理会。
横抱着白芷往邢广宁安排的房间而去,云景所过之处,到处都是那种‘小子放开她让我来’的表情……
白芷不重,一米七出头的个子估计也就一百一二十斤,属于微胖型,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肉肉的软软的,像是抱着一团暖呼呼香喷喷的棉花。
就很舒服。
云景抱着她一路来到了邢广宁安排的那个套间,轻轻放床上,她粗布衣衫下某个规模不小的地方颤了颤,但躺下的她在引力的作用下居然没怎么变形……
避开视线,云景暗道一声罪过,然后帮她轻轻脱掉鞋子。
她的脚白白的小小的软软的,很漂亮,云景并未趁机把玩……咳咳,帮她盖好被子遮住。
见白芷睡得香甜,也不打扰她,云景转身准备离去,顺便调动灵气帮她缓解疲劳。
可在转身之际,云景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轻轻拉住了。
微微转身一看,白芷紧闭的双眼睫毛微微颤动。
装睡?然后让我抱,占我便宜?
“云公子……”,闭着眼睛的白芷轻轻呼唤道,像是在说梦话。
云景纠结,咋地,都抱你来这里了,还想我陪你睡啊,你想得美哦。
想了想,云景道:“白姑娘睡吧,有什么事儿睡醒再说”
“没事,就是想和你说说话”,白芷轻声道,依旧闭着眼睛。
不待云景说什么,她自顾自发出梦呓般的声音说道:“云公子,我小时候家穷,饭都吃不饱,当年哥哥年纪逐渐大了,却没娶上媳妇,父母急在心里,我也慢慢长大,开始懂事了,记得是我七岁的时候吧,有人路过我们村,我就主动向对方提出把自己卖了,那样就有钱给哥哥娶媳妇,能让家里吃一段时间的饱饭”
“当时我满心欢喜的跑回家说我把自己卖了,哥哥有钱娶媳妇的时候,却被父母揍了一顿,可委屈了”
“我到底还是没把自己卖成,当时遇到的是好人,也是我如今的师父,记得当时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傻孩子,说我那不是孝顺,是憨憨,我当时就想啊,傻就傻吧,爹娘生我养我,给了我生命,我总得为家里做点什么,可那时我什么都不会,只有自己应该还值点钱”
“后来我跟着师父走了,师父给家里留下了一笔钱”
“接下来的好多年,我跟着师父学武学识字,十年后,我学艺有成,就回家去了一趟,那时哥哥早就娶上媳妇了,孩子都几个,家里也盖上房子了”
“我满心欢喜的回去,可十年过去,家人已经不认识我了,我表明身份,以为会有温馨的场面,哪知父母家人高兴是高兴了,可他们高兴的是我长大了,长漂亮了,就想把我嫁给一个有钱人家……”
“那时我好伤心的,觉得他们怎么能对我这样,然后我默默的离开了,把攒了十年的钱留给了他们”
“后来随着年龄长大,更懂事了,我才明白,父母当年想把我嫁给有钱人也是为我好,我是练武的,闯荡江湖危险,他们也是想我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只是当时我没理解罢了”
“如果时间回到小时候,没有遇到师父,我依旧可能会把自己卖了帮衬一下家里吧,毕竟那时候家里太困难了,而且父母生我养我,我的命都是他们的,报答他们是应该的,傻就傻吧,当时我也只能那么做了,毕竟没什么本事,实际上当时村里很多女孩都这样,有人是自愿,有人是被迫,指不定哪天熟悉的人就不见了……”
“如今啊,我学艺有成,已经出师,反倒是迷茫不知道做什么,师父就提议让我出去走走看看,我没地方去,就想着边关打仗,或许学了那么多年的武艺能用的上,然后就动身了,直到现在,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去边关要做什么,可笑吧?”
……
等了一会儿,云景发现她没下文了,道:“然后呢?”
“然后?没然后了呀,我只是单纯的想和你说说话而已”,白芷笑了笑道。
云景愕然,还以为她要说点男女之事呢,感情是自己想多了,于是道:“你几天没睡了,睡一觉吧,养足精神,醒来后,你会发现,日子依旧,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那我睡了,谢谢你能陪我说说话”,白芷点点头道。
笑了笑,云景道:“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们是朋友嘛,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嗯……”,回答了一声,白芷犹豫片刻又道:“云公子,不知道你信不信,我练武这么多年,虽然偶有和人动手的时候,但都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人呢,我下不去手,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软弱了?”
啧,你这咋跟自己前世那些人打电话一样,明明都说拜拜了,却总是挂不断电话?
心头哭笑不得,云景道:“软弱不软弱,这要分什么情况吧,不能一概而论”
“说的也是哦,此去边关,前途未知,听说那里很乱,什么恶人坏人都有,万一将来我杀了人,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女人?”白芷道,问云景,她似乎更多的是在问自己。
云景想了想说:“将来如何,我说了不算,就如你所说,将来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嗯,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将来我变成坏人了,请你记住,我也曾经善良过……”
说着说着,她睡着了。
看了熟睡中的她一眼,云景总觉得她最后一句话有深意,想不明白,于是转身离去。
她也不欠自己什么,自己也不欠她什么,平常心就好。
来到外面关好门,云景发现罗争和邢广宁鬼鬼祟祟的往这边摸了过来,面对云景的目光,他们愣了一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们这是干啥?”云景好奇问。
邢广宁打了个哈哈道:“没什么啊,我们准备去吃点东西呢”
“餐厅在下把”,云景指了指甲板方向。
邢广宁干咳一声说:“额,走错路了,要不同去?我的意思是,云兄弟没事的话,一起去?”
“邢大哥你是船长,想吃什么不应该吩咐一声就行了吗?”云景嘴角抽搐道,你俩这是有多八卦啊,鬼鬼祟祟的跑来还想偷听,也是闲的。
“也是,嘿,云兄弟一起喝一杯吗?”邢广宁若无其事道。
反正也没事儿,云景点头道:“行”
然后边上罗争纠结片刻说:“云兄弟,你怎么这么快?”
眉毛一挑,云景道“嗯?”
“啊哈,那什么,云兄弟,我的意思是说,你这么快就出来了?不多留一会儿?”罗争打了个哈哈道。
云景无语道:“罗大哥觉得合适吗?”
“我觉得挺合适的……”,罗争肯定的点点头道。
懒得理他,云景跟上邢广宁的步伐问:“邢大哥,船还有多久能修好起航?”
“今晚就能修好吧,到时候兄弟们把卸下的货物搬上来,明天一早就能起航了”,邢广宁回答道。
点点头,云景表示明白,心说自己还好赶回来了,若是第二天才回来,指不定还得去追他们。
于是道:“那就好”
“好什么啊,耽误了几天行程,雇工匠过来修船,这些都是损失”,邢广宁郁闷道。
云景安慰道:“凡事往好的方向想,人没事儿就好”
“嗯,也是,耽误几天,损失了一些,但总好过那些损失惨重的沉船,哎……”,邢广宁唏嘘道。
然而他虽然在和云景说话,却暗搓搓的和罗争眼神交流,似乎在讨论云景带着白芷进去都干了啥,为什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两人挤眉弄眼跟抽风似得。
几人接下来去了邢广宁的船长室,有人送来酒菜,他们吃着喝着,聊些天南海北的事情。
吃喝得差不多了,天也黑了,各自分开。
云景回到船舱,看到周木正在啃馒头,点头打招呼道:“周叔好”
“云公子回来啦,你……没事就好”,周木笑呵呵道。
云景说:“多谢周叔关心,我出去了几天,没事儿”
打过招呼,云景上床,坐床上,将书箱摆身前,把灯笼点起挂边上,取出笔墨纸砚安静练字。
罗争也回来了,躺床上磨皮擦痒不时看云景一眼,很是纠结的样子。
夜深了,练字完,云景收好灯笼睡觉。
隔天一早,货船修好重新起航。
早上起来洗漱好,云景留意到白芷快醒了,于是去买了份早餐给她送去,都是些稀饭之类容易消化的食物,白芷几天不吃不喝,吃其她的容易伤胃。
不知道什么时候罗争和邢广宁又凑到了一起,暗搓搓的观察云景的举动,这闲得……
推开门,云景看到白芷‘正好’醒来,把食物放桌子上笑道:“白姑娘醒啦,吃点东西吧”
“多谢”,白芷起身穿鞋过去吃东西。
云景道:“不用谢,那天你也帮我送早餐来着”
接下来两人如寻常那样交流,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吃好后一起离开。
暗中观察的罗争和邢广宁面面相窥,云景和白芷这是什么鬼展开?不应该稍微表现得和以往不同吗?
事实是他们想多了,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一切正常,给他们整懵了,百撕不得骑姐。
敌国细作已经被大离王朝连根拔起,邢广宁等人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没有了敌国细作搞破坏,货船一路风平浪静的往北方而去,也没再遇到落难的船只。
一切安好。
“没道理啊,不应该啊”,某天罗争站在甲板上望着江面喃喃自语,似乎在怀疑人生。
路过的白芷闻言好奇问:“罗大哥可是有什么烦恼?”
“没,没有……”,古怪的看了白芷一眼,罗争赶紧摇头道。
想了想,白芷说:“罗大哥,我说句话你别介意啊,就是我发现这几天时间你和邢大哥似乎有些不对劲,你俩咋了?”
罗争顿时心头吐槽,暗道什么叫我们不对劲,明明是你和云兄弟不对劲好不好,咋就表现得平平淡淡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呢,总得有点不一样的地方吧?
“我们没事儿啊”,罗争眨了眨眼无辜道。
心头古怪,白芷道:“你俩指定有问题”
说完摇摇头走了。
罗争郁闷得想吐血,心头刺挠,总觉得不得劲……
。